“哈哈。”李毅听到鲍香馨的骂声，笑着发动了汽车。布加迪威航灵巧地转了个身，向远方驶去。

鲍香馨见李毅还笑，更生气了，边哭边骂。

李毅听她骂得越来越离谱，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班长，骂我就行了，不要牵扯到我的父母和祖宗。”

“我就是要牵扯，你怎么牵扯我妈妈来着？”鲍香馨扬起俏脸。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鲍香馨骂到嗓子沙哑，才再度停了下来。李毅捏了捏她的脸道：“怎么样？骂够了没？”

“没有。”鲍香馨嘟着嘴道。

“那么攒起来，下次再骂吧，我们谈正事。”李毅调整了一下角度，从后面撞了进去。

鲍香馨神吟一声，以为这就李毅说的正事了，低低地骂道：“无耻！”

李毅一边撞她，一边扶着她的腰道：“这样吧，五年。”

“什么五年？”鲍香馨颤声问。

李毅道：“你跟着我五年，五年之后你若不离开，我们仍继续现在的关系。我的家业你也看到了，不论你是想当大官，还是想当商人，我都可以帮你。如果你想离开，我给你自由，并且会给你一大笔钱。不过在这五年里，你必须听我的话，且不许和别的兰人交往。”

“那我妈那边呢？”鲍香馨问。

“我会尽力帮她离开那个团伙，大问题不会有。”李毅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鲍香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还有别的要求吗？都可以提。”李毅道。

鲍香馨咬着嘴唇，细声道：“你可以欺负我，但我不想和其它人一起。”

“这个不行。”李毅摇摇头，“不过你放心，能和你一起的人，都是我可以控制的，她们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我们的事，外人不会知晓。”

“无耻。”鲍香馨咬了咬牙，“我能接着骂你吗？”

“可以。”李毅点点头。

于是颠簸的车上，女孩再次断断续续地骂了起来。骂声时而急，时而缓，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最后化为一声嘹亮的鸣啼。

李毅等她彻底骂够了，才拿出一套衣服给她穿上，然后在她的眼睛、喉咙等处按摩。鲍香馨红肿的眼睛、沙哑的喉咙很快就恢复如常，脖子上的大片刎痕也消失不见了。

“你给我那里也消肿一下呀，那里痛得最厉害。”女孩低声道。

“不管，谁让你骂我骂得那么凶？”李毅亲了她一下，然后放慢车速，让后边的一排小车追了上来。

这一排小车自然是汤镇宇的车队了。因为事情紧急，汤镇宇只叫了胡万山，所以除了他的小车外，其它几辆都是景车和救护车，看起来蔚为壮观。

“唔。”

鲍香馨看到李毅放下车窗，跟后边的人打招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从没想过李毅如此荒银无止，现在的她一点儿也不喜欢李毅，如果仅因为和李毅发生了联系，就跟着李毅一辈子，她不甘心。

五年后可以离开，对她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但仍不足以减轻她对李毅的怨恨。

李毅用眼角看着鲍香馨，微微一笑。

要收服鲍香馨很简单，只要把她拉进养猪场，同其它人一起驯教就够了。不过他们毕竟是同学，李毅不想让她受太多苦，如果她不闹事，缓慢地施加影响，也足以让她转变。

制药厂工地。

大门口的血迹已经被沙土掩盖，来来往往的施工车辆恢复了正常行驶。工人们说说笑笑，好似忘记了刚刚发生的惨剧。

俞辉龙、武娜、马乐游，以及三名断臂的景察，被安排在工地的临时宿舍休息。武娜和马乐游伤得不重，包扎后躺在庄上呲牙咧嘴，俞辉龙则是星部被击穿，大量失血，脸色惨白的有如纸一样。

工地的保安们站在宿舍庄边，倾听李婷说话。

李婷对着众人大声道：“你们记住我的话了没有？”

保安们早被李婷一拳爆头的威势吓住了，此刻见她俏脸紧绷，神情严肃，威风凛凛，哪敢说别的，只好一齐道：“记住了。”

李婷电目一扫，看向庄上的俞辉龙道：“你呢？”

俞辉龙虚弱地道：“李秘书，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儿我顶下来。”

李婷道：“不是让你顶下来，你只需要照着我的话说就行，你也不会有事。”

俞辉龙苦涩地一笑：“李秘书，四爷刚刚也来电话了，道上的规矩我懂。如果出事，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家小孩刚上小学。”

李婷道：“真的不会有事，你的住院费我们会全包，事后还会给你十万营养费。至于其它人，也有五千块的作证费，但若不按我说的说，后果自负！”

马乐游万般为难地道：“李秘书，你的证词有很大破绽，大家一起这么说，会被人看穿的，我们还是别做假证了。”

李婷瞪着马乐游道：“马县长，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说来得太晚，什么都没看到就好。”

“这不还是做假证吗？”马乐游的苦瓜脸扭成一团。

不过这位小姐的背景太深，他决定不顶了，看看情况再说。

李婷叮嘱完这些人，偷偷地跑到宿舍外的角落，拿出电话，脸上威风的神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喂，哥，我按照你说的吓唬他们了，不过这证词太假，一审就会出问题，而且他们遇到景察后也可能不按照我的要求说。”

李毅道：“小婷，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摆平就好。”

尽管李毅一直说没事，李婷心里还是格外忐忑。

上次李毅在楼顶杀人，没有目击者，这回她在工地门口杀人，可是被无数人看到了，怎么想都觉得难以摆平。

正担心呢，一溜小车远远地行驶过来。李婷可以看到，第一辆就是李毅常开的布加迪威航，后面是一辆奥迪，然后是景车和救护车。

李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脸上不得不装出淡定的模样，因为这是李毅的要求。

“这个混蛋啊，我怎么可能不慌张！”

鲍香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远远地看到李婷一身血迹，站在工地入口，不由得睁大眼睛。

“李毅，婷姐这是怎么了？她身上怎么全是血？”

“小事情，击毙了几个暴徒而已。”李毅一边说着，一边将车开到李婷身边停下。

“哥——！”

尽管告诉自己要坚强，李婷见到李毅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哭了，并一头扎进李毅的怀里。

“老妹乖，有哥哥在，没人能伤害你。”李毅轻轻拍着她。

胡万山从后面的景车上跑过来，大声问：“李秘书，你没事吧？现在局面怎么样了？死伤者在哪里？”

“死者堆在那边，用塑料布包着了，伤者在宿舍，还有几个暴徒，被我们绑起来了。”李婷从李毅的怀里挣开，惴惴不安地看着胡万山。

胡万山立即向后边指挥道：“快，这边来！”

景察、医生们涌到不远处的尸体堆放处，看到那几个头颅爆碎的尸体一齐不寒而栗。

“这是用铁锤砸的吗？头怎么可以碎成这样？”

“太恐怖了吧？”

汤镇宇没有急着冲到前边，而是缓步跟在后边。有些急匆匆的景察和医生甚至还不知道这位老人就是市萎苏记。

看到四具尸体都是景察，汤镇宇眉头紧皱，吩咐道：“这几位看来是救不回来了，快去抢救伤者吧。”

于是众人再度向前，钻进工地宿舍。景察飞速控制起那几个被打断手臂的本地景察，医生们则围在俞辉龙等人身边，想把他们送进救护车。

“你们抓我们干什么？是他们杀了人！”几个本地景察大声怒吼。

“给我闭嘴，我们还没问你们是怎么回事！”胡万山狠狠地瞪了那几个景察一眼，然后退到后面，低声向汤镇宇请示道：“汤书记，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汤镇宇路上接到了严泰初的电话，严泰初所讲述的事件经过，完全与李毅相反。

在那位县委苏记口里，检查团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他们检查出雨雪集团工地的问题后，依法要求对方停工，但猖狂的工地管理人员却暴力袭击他们，甚至将他们活活打死。

汤镇宇知道两边都没说实话，否则事情不能恶化成这样。可是四个景察的尸体让他觉得，严泰初说的更接近真相。

按理说，这事儿在乐妃县发生，应交给乐妃县公安局处理，可李毅的背景太雄厚，若是按照严泰初的意思办案，那恐怕要闯下大祸。

正犹豫间，他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的声音竟然是钟老！

“喂，我听说雨雪集团的工地出事了？”钟央的声音仍是那样威严。

汤镇宇道：“钟苏记，您的消息可真灵通，我现在已经赶到了事发现场，事发原因正在调查中。”

钟央道：“雨雪财团这样的企业，你们要重点扶持，乐妃县的班子太不像话了，一定要仔细调查，严加处理，不得包庇违法犯罪份子。”

“钟苏记，我明白，您放心好了。”汤镇宇道。

挂了电话，他吩咐胡万山道：“这个案子，由市局来接手，不要交给乐妃方面。详细的案情我听李总说了，现在跟你讲讲，当然，一切结果应以公安机关的调查为主，也许我知道不是真相。”

胡万山立即道：“我明白。”

汤、胡二人讨论案情的时候，李毅来到俞辉龙身前，准备给他动手术。

一名医生向前拦阻道：“先生，这里不是做手术的地方，而且你也没资格给别人做手术吧？”

李毅道：“他内出血严重，如果不做手术，送回唐水市非死不可。放心，我做手术很快的，不会耽误时间。”

说完，他就解开俞辉龙的上衣，把手伸了进去。

同来的医护人员看到李毅竟然徒手伸进别人星膛，摘出弹头，一齐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技术？治病也有这样治的？

这也太神了吧？

李毅没理会众人的惊讶，又向武娜走去，给她治愈了虹上的枪伤。

最后，是马乐游的肩膀。

马乐游看到李毅的手穿透自己的肩膀，结结巴巴地道：“李，李总，你可别乱来！”

“放心吧，马县长，你这次替我妹挡了子弹，我会记你一功的。”李毅一笑。

严泰初是在十分钟后赶到的。

乐妃县县城虽然离工地比较近，但没有沿海公路可以走，只能走山区的土路。走到一半的时候，竟有三辆车爆胎，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看到数辆景车和救护车堵在工地门口，严泰初心里一凉，但还是带着县公安局长毕瑞冬快步走了进去。

“怎么现在才到？”汤镇宇看到严泰初，那张脸阴得能下场大雨。

“路上车爆胎了。”严泰初解释了一句，然后向毕瑞冬道：“快把违法犯罪份子控制起来！”

“是，严苏记！”毕瑞冬应声道。

“谁是违反犯罪份子？我看你最像违法犯罪份子！”汤镇宇大声道。

严泰初尴尬地道：“汤苏记说笑了。”

汤镇宇摆摆手，冷声道：“这个案子由市局接手了，你们不用管，我看你们县的景察队伍，要彻底的整肃一下！”

严泰初正准备说点什么，却看到本县的几个景察被带了出来。

“我们是冤枉的，他们全在撒谎！”

“杀人的是那个女的，你们看不到她身上全是血吗？”

“他们也不是什么正当防卫，我们才是正当防卫！”

“是啊，是他们先行凶，我们才拔枪的！”

“我们的胳膊都被打断了，你们别扭！”

市里的景察听到他们的怒吼，却不管这一套，将他们推上景车，并大骂道：“都给我闭嘴！”

毕瑞冬认得这几个县里的景察，凑向前去道：“小张，小王，你们怎么了？”

那几个景察看到毕瑞冬，立即激动地道：“毕局，快救我们！他们冤枉我们，想把屎盆子全扣在我们头上！”

毕瑞冬立即道：“几位同志，你们过份了吧？他们是我们县局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