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离开后，戴红雁才开始关注自己。
她首先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大叫起来。
此时此刻，她花白的头发，变成了乌黑的秀发，她浑浊的老眼，变成了明亮的双眸，她满是皱纹的眼角，现在一片光滑！
镜子里的这张脸，顶多有三十岁，绝不可能更多！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返老还童啊，我这是返老还童了！”
绕着房间又蹦又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好久没和女儿联络了。惴惴不安地拿起手机，她拔通了唐芸的电话。
“喂，娘？”唐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小芸，好久没联系了，工作忙吗？”戴红雁问。
“我现在不在学校工作了，倒是铤忙呢，忙得都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唐芸说道。
听着女儿熟悉的声音，戴红雁心脏猛地一缩。她无比确信女儿就是那个天天替代李毅训教她的“主人”！
“怎么会这样？”
戴红雁已经完全忘了要跟女儿说什么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在她眼前浮现。
她突然很想哭，然后真的呜呜哭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唐芸在电话那头问。
“我，我没事，我只是，我只是想你爹了。”戴红雁结结巴巴地答道。
“娘，别乱想了，心情不好的话，我们明天出去逛逛好不好？我叫上我儿子，咱们一起。”唐芸道。
“你儿子？”戴红雁问。
“就是小毅呀，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很孝顺，待我很好，我很喜欢他。”唐芸答道。
戴红雁的手微微一抖。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止如此，但女儿装傻，她又能如何呢？
她比女儿更在乎这张老脸！
第二天，阳光明媚。
戴红雁走出房间，才发现自己住的是九州大酒店豪华套房。
匆匆来到楼下，她没有看到大女儿唐芸，反倒看到了小女儿唐芷！
“小芷，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被国家接走培训去了吗？”
“诶，你认识我？”唐芷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好像三十来岁的美丽妇人，目光中充满疑问。
“看什么看，我是你娘呀！”戴红雁道。
“诶？娘？”唐芷这时才回过味来，“娘，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天啊，你不是假冒的吧？”
“你这话说的，娘怎么可能假冒！”戴红雁咯咯地笑了起来。
唐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正围着戴红雁左看右看，李毅、唐芸，以及沈珊珊、沈玲玲走了过来。
“姥姥，芷姨！”李毅首先向两人打招呼。
“娘，小芷。”唐芸道。
戴红雁看到两人，只感到老脸红得发烫。而另一边，唐芷也害羞地低下了头。
“芷姨，怎么不理我呀？”李毅来到唐芷身边问。
“没，没有。”唐芷拉了拉自己的裙子。
虽然李毅说过在家人面前，两人继续保持以前的关系，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沈珊珊和沈玲玲则是望着戴红雁道：“这位阿姨是谁呀？”
“还阿姨呢，我是你们的姥姥。”戴红雁在两个小家伙脸上一人捏了一下。
两个小家伙头立即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可能，我姥姥没这么年轻！”
唐芸笑道：“放心吧，是姥姥，不是大灰狼。”
随后她又对戴红雁道：“娘，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年轻了？我也快认不出来了呢！”
戴红雁知道女儿在给自己找台阶，于是道：“这是我一个多月的美容成果，还不错吧？”
“岂止不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娘，我儿子的按摩很不错，有空让他帮你按摩按摩，保准你更年轻。”唐芸道。
戴红雁尴尬地挽了挽头发，轻叹道：“可不能再年轻了，再年轻就成妖怪了。”
“放心吧，没有人会介意自己更年轻。”唐芸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唐芷身边，“娘，你看我和小芷现在谁更年轻？”
戴红雁眨眨眼。
唐芸以前虽美，但毕竟年过三十，比起青春少艾的唐芷还是差一些。可现在的唐芸，哪里还有半点岁月痕迹？说她十八都完全没问题，还真看不出来她和唐芷谁更年轻！
“小芸，你也真是变化好大！”
李毅走到戴红雁身边，轻声道：“姥姥，你细胞老化的比较厉害，需要慢慢处理，大概再过两年，才能像我娘一样完全恢复青春。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看起来比我娘还年轻呢！”
“小毅，我娘变年轻，是你弄的？”唐芷问。
“当然了，你想想不感谢我呀？”李毅问。
“想。”唐芷点点头。
“那你亲我一下。”李毅道。
唐芷脸一红，竟走近了两步。
唐芸赶紧拉住她，使眼色道：“别闹了，这里人这么多，想闹等晚上回来，你们随便闹。”
唐芷也发现李毅只是开玩笑，腼腆地笑了一下，两只手掌不安地握在一起。
戴红雁见二女儿对李毅的态度有点怪，心中有些疑惑。但随后想到自己和李毅的关系更加混乱，暗暗叹了口气。
有些事，她已经控制不了了。
李毅打开车门，请戴红雁先上车，然后一行人坐着劳斯莱斯，向郊区驶去。
“小芷，前些日子你总联系不上，是怎么回事？”戴红雁问。
“我那是参加培训去了。娘，我已经不上学了，现在在小毅的公司上班。”唐芷道。
“什么，你不上学了？”饶是心里有准备，戴红雁还是一惊，“那哪行，首都大学多少人想考都考不上，你怎么也得把文凭拿下来呀。你可以不考研，但本科毕业证得有。”
唐芸笑道：“娘，你就不要管小芷了，小芷也是大人了，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而且给小毅打工，亏不了咱们。”
李毅道：“姥姥，我娘这话说的没错，我现在的摊子越铺越大，芷姨跟着我，不会受委屈的。”
戴红雁不敢反驳李毅的话，悄悄低下了头。
唐芷看了沈珊珊、沈玲玲一眼，叉开话题道：“珊珊、玲玲今天怎么没上学？”
唐芸道：“自从小毅给她们撑腰之后，她们就经常逃课了。”
“才不是呢，是期中考试考完了，我们放假。”沈玲玲道。
“对，我们是放假了。”沈珊珊道。
“哦，你们期中考试，考了第几？”唐芷问。
沈珊珊道：“成绩还没有下来，不过我和玲玲是跳级生，就算考不过小婷姐姐她们，也情有可原。”
“对，她们比我们多学了好多年呢。”沈玲玲点头。
几人围着两个小家伙聊了起来。戴红雁很快发现两个外孙女学懂的非常多，知识面非常广，连她都应付不来。
汽车开到郊区，唐芸看到四周无人，忽然叫李毅停车。
李毅停下车，唐芸便对大家道：“难得今天咱们一家人这么齐，我宣布一件事情。”
“什么事？”沈玲玲问。
戴红雁、唐芷也一齐看着唐芸，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唐芸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道：“珊珊、玲玲，从今天起，你们就嫁给小毅吧。虽然婚礼无法举行，但只要我们大家承认，你们就是小毅的老婆。”
“啊，今天就嫁呀？”沈珊珊有点惊讶。
“我还没穿婚纱呢。”沈玲玲说道。
戴红雁、唐芷想到她们和李毅的关系，则一齐脸红，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芸知道李毅想在建国时举行婚礼，那样不但盛大，而且名正言顺。可她却希望女儿在归属李毅之前，能获得真正的承认。
“珊珊、玲玲，婚纱穿不穿无所谓，关键你们要打心里认可你们的丈夫。珊珊、玲玲，你们愿意嫁给小毅吗？”
沈珊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玲玲愿意，我就愿意。”
沈玲玲见状也道：“姐姐愿意，我就愿意。”
李毅道：“我跟你们说，先嫁给我的人当姐姐，后嫁的只能当妹妹了。”
“那我嫁！”沈玲玲赶紧举手。
沈珊珊立即道：“你先嫁了你也是妹妹，我是你姐姐！”
沈玲玲道：“可是姐夫说了先嫁的当姐姐，我们要重排！”
沈珊珊噘着嘴道：“不带那样的，我就是你姐姐。”
李毅笑道：“珊珊，玲玲已经答应嫁我了，现在她是姐姐了。你要是再不答应，恐怕萌萌、夏瑶她们都要排在你前边了。”
“啊，不行，我也要嫁！”沈珊珊大叫道。
“你们两个小家伙，就这么怕嫁不出去呀。”戴红雁红着脸道。
沈珊珊和沈玲玲互看一眼，低头不语。
虽然她们还不太懂事，但每天和李毅一起铣澡，玩闹，早把李毅当成丈夫了，所差的只是最后声明。唐芸的话，她们是不会反对的。
“好了，你们两个都同意嫁了，以后就不要姐夫、妹夫的乱叫。没外人的时候，就叫小毅老公，有外人的时候，就叫哥哥。叫哥的时候不用加名字，像你们小婷姐姐一样，直接管小毅叫哥就行。”唐芸道。
戴红雁微微皱了下眉：“小芸，你让这么小的孩子改口叫老公，不太好吧？”
唐芸道：“娘，让她们姐夫、妹夫的乱叫，更不好。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处理就好。”
戴红雁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唐芸拉过李毅道：“小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正式的女婿了，我把两个女儿都托负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们。”
李毅抱住唐芸，轻轻在她脸上刎了一记，然后道：“放心吧，娘，我会永远爱你，也会永远爱她们。”
“诶，你亲我娘了。”沈玲玲眨眨眼睛。
李毅抱着她也亲了一口：“你是我的老婆，你娘就是我娘，亲一下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可是你说了让我当姐姐，以后珊珊要叫我姐姐。”沈玲玲道。
李毅道：“你们两个怎么称呼我不管，不过玲玲你先嫁给我了，以后同等条件下，你将排在珊珊之前，因为你是珊珊的姐姐。”
沈珊珊不服气地道：“可是，我才是她姐姐！”
李毅道：“珊珊，你不用急。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宝林，如果哪个先升职了，那么升职的就会重新成为姐姐。所以，努力吧，你还有机会翻盘。”
“我才不要翻盘呢，我就是她姐，一出生就是。”沈珊珊道。
沈玲玲道：“都让你当十年姐姐了，也该换换了。”
“好了，你们不要吵，听老公的，老公说谁大谁就大。”唐芸道。
“小毅，你就这么娶她们两个了？”唐芷在旁问。
李毅笑了笑道：“是简陋了一点儿。不过我和皇后的婚礼还未举行，珊珊、玲玲只能受些委屈了。”
唐芸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心里有她们就好。玲玲，叫声老公。”
沈玲玲看着李毅，俏脸微红，甜甜地叫道：“老公。”
沈珊珊在旁道：“真没羞！”
沈玲玲大急道：“是咱娘让我叫的，你也得叫！”
唐芸道：“珊珊，你不要起哄了，快点叫老公。”
由于取笑了妹妹，沈珊珊扭捏良久，才叫道：“老公。”
“嗯，我的两个好老婆。”李毅抱起她们，一人亲了一下。
“呼，总算有件心事解决了，我们上山吧！”唐芸挥了挥手。
临时出来游玩，当然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他们的计划是爬郊区的喜山。这座山虽然离市区不太远，海拔却不低，山上还有一座寺庙，经常会有人来拜佛烧香。
汽车爬到半山腰停下，大家改用步行，沿着石砌的台阶向上爬。
“你们慢一点儿啊。”沈珊珊叫道。
珊珊和玲玲开始的时候兴致很足，后来就渐渐跟不上了。她们虽然每天都服用进化液，但没有专门的吸收器官，只能依靠消化系统。虽然比起普通人来说她们很了不起，但和唐芸、唐芷、戴红雁这种多途径接收的还有差距。
“我抱你们吧。”唐芸道。
“还是我来吧。”李毅将两人抱起，两人立即发出了惊呼，然后躲在李毅怀里嬉闹。
前一个月在世界各地旅游时，她们也常常走不动，赖在李毅怀里。
“那么大了，还让人抱，丢不丢人呀？”戴红雁道。
沈珊珊道：“被别人抱丢人，被自己老公抱不丢人。”
沈玲玲道：“对的，电视里的两口子都会抱抱的。”
“还会亲亲呢。”沈珊珊补充。
戴红雁看着两个在李毅怀里的外孙，心中百感交集。再抬头看看沿着山路盘旋的一层层阶梯，发现以后的路越来越难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