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胸口闪出的红光，白占元手上动作没停，眼睛却看向了白沐寒。

“是的，父亲，我给她种的香。”白沐寒小声的解释道。

白占元的手指催促着我腹部那团红光往上移动。红光经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痛，快移到胸口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正常的呼吸了，感觉从我鼻孔里喷出来的是一团团火焰。两只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指甲都快陷肉里。越靠近胸口，越难受，只能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祈求快一点。

就在那团红光移动到胸口的时候，原本在从我胸口闪出的那片红光让开了，瞬间裹住我整个心脏的位置。白沐寒的手随即扶上了我的额头，我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顺着眼角混着汗水流进了头发里。

腹部那团红光经过胸口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很强烈的灼烧感，好歹让我缓了一口气。刚刚轻松一点，那团红光顺着喉咙往上，迫使我不得不把嘴张得越来越大，都快咧到耳朵了。白沐寒扶住我额头的手加重了力道，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撑住！马上就好了。”

刚一说完，白占元催动着那团红光快速的从我嘴里喷了出来，白素兰手上拿出一个瓶子将那团红光装了进去。从我嘴里出来到装进瓶子，其实还是有一小会，我撑起身想看看兽丹到底长什么样，在我身体里灼烧得那么厉害，可那红光太刺眼，根本就看不清里面包裹着什么。

我一只手撑在方塌上，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完事了吧？”接着感觉胸口闷得生痛，喉咙一股甜腥味往上涌，‘噗’吐了一口鲜血，就倒在塌上不醒人事了。

白素兰收好瓶子，还没从悲伤的情绪里缓过来，就看到这样的变故，一下就扑了上来。

其实这种情况，白占元和白沐寒是早就料想到的，只是白占元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姑娘身上种了香。不过也算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因为儿子种的香护住了这姑娘的心脉，恐怕现在就不是吐血昏迷这么简单了。

白沐寒看了一眼晕倒在榻上的人，问道：“父亲，马小月她。。。”

“暂时没事，不过等她醒过来就有事了。”白占元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回事？”

父子俩干脆走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白占元继续说道：“虽然有你的种香护住了心脉，但她的其他脏器还是受到的兽丹的灼烧。要不是芷儿给她淬过体，以她普通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受的住的。她现在只是身体虚弱，兽丹自丹田一路的灼烧，让她吐出了这口血，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关键是她识海内的元神。”

“您是说，姐姐的元神在和她的识海融合？”

“不错，并且已经开始了，一旦融合有所小成，以你姐姐的修为带来的强大精神力，她是受不住的。脑子直接炸了，也说不定。”

“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要么死，要么死后重生。只能等她醒来了，这个选择我们不能帮她做。”

白沐寒着实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之前进入她识海探查的时候，是有感觉到元神在尝试与她的识海融合，可当时感知到的不是自己的元神在做这种尝试的吗？怎么突然变成白芷的了？而且还已经开始了。。。。。。白芷一个九尾狐仙，马小月一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能融合？刚刚父亲说死后重生是指？

”父亲，难道您想。。。”

“对，只要她愿意，我与你母亲会带她到九眼冰泉淬体新生。不过，这也要她愿意，毕竟之后带着这样的身体回到人界过普通的生活，恐怕是没办法了。”

白沐寒看了一眼方塌，心想：她应该是愿意的吧，反正之前的生活也过得不如意。可如果她真的愿意，那父亲和母亲必有一位要损失一半的修为，这代价似乎。。。。。。

白占元看着沉默的儿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毕竟她也守护了你姐姐的元神和兽丹这么久，要是那天晚上她没有出现在附近，芷儿恐怕就再也回不来谜岭了。比起这个，我和你母亲任何一个人的一半修为都不算什么。”

“父亲说的在理，淬体成功还好。要是过程中她没有撑住，失败了，岂不是白白耗费了。。。”

“我看这姑娘能撑过去，纵使有你帮忙，但她能一直强撑着吐完血再昏过去，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待一会儿，我让人叫红叶和秋离过来守着。”白占元摆摆手，拍了拍白素兰，两人一起走了。

两人回到房间，白占元给白素兰倒了杯茶，“素兰，刚刚和寒儿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白素兰抿了一口递过来的茶，‘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也觉得这办法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既能保留住芷儿的气息，又能救小月这孩子，她们两个都受苦了。只是。。。”

说着说着，白素兰又擦起了眼泪，白占元也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天赋异禀的女儿就这样没了，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自己的妻子要整日以泪洗面了。

“只是小月那孩子的身份，既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是我们狐族，到时候。。。”

白素兰哭了一会儿接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唉，一切等她醒来再说吧。别难过了。”白占元不知是安慰妻子还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