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远差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他居然从素老爷子口中，听到了这么荒唐的话。
不对。
是这么荒唐的要求。
张远掏了掏耳朵，“老爷子，您刚刚说什么？”
“风太大，我好像有点听错了。”
实际上，天台上哪来的风。
素老爷子倒是没有任何异常，他神色淡定地重复了一遍，还理直气壮地说道：“素心丫头可是守宫砂完整的好姑娘。”
“绝对的完璧之身。”
“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你稳赚不亏。”
张远抽了抽嘴角。
怎么觉得素老爷子在他心里不怒自威的形象崩塌了。
他都忍不住想拎住素老爷子的衣领，大吼着提醒老爷子，“醒醒，你不是搞传销的，而是猎鬼局的巨擎啊！”
然而。
张远不敢。
怕被打。
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积极推销自己孙女素心的素老爷子说道：“老爷子，爱情和婚姻是个人自由。”
“老爷子就算你是素心的爷爷，也不能强求让素心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但你们很般配啊。”素老爷子缓缓说道。
张远：“……”
完全没有看出来哪里般配了。
素心都比他大三岁好吧。
似乎知道张远的内心想法，素老爷子不爽地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是不是嫌弃我孙女年龄比你大？”
不等张远反驳，他立刻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有福了？”
张远一头雾水。
啊？
怎么突然就成了他有福？
什么有福？
被张老突然捶死的有福吗？
张远无语至极。
但又没法反驳。
毕竟素老爷子可是他扳倒张老的唯一救命稻草了。
所以只能沉默应对。
而素老爷子则是振振有词地说道：“有句俗话就女大三抱金砖。”
“你小子这是得了大便宜。”
张远讪笑两声，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这是抱金砖……啊呸，这是大三岁的问题吗？
张远勉强解释推脱道：“我觉得素心小姐，会比较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男生吧。”
“我恐怕……她看不上。”
“没事，你同意就行。”
素老爷子来劲儿了，不依不饶道：“只要你同意，我马上把素心丫头绑到你床上，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
“原地洞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敢不从。”
张远不敢说话了。
尼玛。
这就太离谱了。
这特么是犯罪了都。
强人所难怎么成？
当即，张远义正言辞道：“老爷子，强扭的瓜不甜，不是真心喜欢，我不能要。”
“不然，就是对素心小姐的不负责任！”
这时候，素老爷子却是露出了微妙的神色，“也就是说，只要素心丫头同意，说喜欢你，你就愿意跟她结婚？”
张远感觉这里面有坑，叹了口气，只能如实说道：“老爷子，你这撮合太出乎意料了。”
“我的确不太能接受。”
“况且……”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韩雨的俏容。
对外人的冷漠，对家人的娇憨，在脑海中相互交错。
张远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抱歉老爷子。”
“就算您拿合作来威胁，我也不可能就这么随便地和素心小姐在一起。”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他的确怕素老爷子以和素心结婚来要挟自己合作。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答应。
这是对素心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素老爷子双眼虚眯，他的神色骤然一冷，“张远，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
“我素某人的独家传承，我的亿万财产，日后本都可以是你的囊中之物！”
“你拒绝的是掌控猎鬼局的机会！”
“你拒绝的是更快问鼎巅峰实力的契机！”
“你拒绝的是泼天富贵！”
素老爷子声音陡然拔高，犹如雷霆贯耳，让张远耳畔轰鸣，嗡嗡作响。
但张远深呼吸两下，依旧是执着地点头，铿锵有力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抱歉了，老爷子！”
“你不怕我转身就走，不再合作？”
素老爷子冷笑起来，声音裹挟着浓郁的威胁。
张远这时候反而平静下来，他淡淡地说道：“老爷子想走，我留不住。”
“老爷子想留，我自然赶不走。”
“但不论如何，做人不能丢了底线和原则。”
“这，就是我的回答。”
素老爷子没有再说话了。
他定定地看着张远，皱纹横生的面孔，只有面无表情。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端倪。
半晌后。
素老爷子拍遍栏杆，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的长笑声。
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喟叹，“后生可畏啊。”
“难怪素心那丫头说你是能改变猎鬼界的先驱者。”
“老夫这次信了，彻底的信了。”
“坚定不移的信念，绝不低头的气魄，有底线有原则，有实力有谋略。”
“你的未来，注定一片光明。”
“这样的天才，我怎么能交恶呢？”
素老爷子拍了拍张远的肩膀，“合作的事情，老夫答应了。”
“不过给你一周时间，必须给老夫一个完整的合作方案。”
“我要你保证，绝对可以让张老万劫不复！”
说到最后，素老爷子神色冷冽，语气杀气腾腾。
这才是素老爷子最真实的一面。
杀戮，冷冽！
张远知道，这次没跑了。
合作终于达成。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素老爷子微微鞠躬，“老爷子您等着吧，我的计划方案，绝对万无一失！”
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做到万无一失，但这个时候，他必须承诺。
给素老爷子信任自己的机会。
说完，张远就和素老爷子道别，离开的天台。
这次和素老爷子的交谈，可以说是一次无影无形的交锋。
比对付三赖子他们还要有压迫。
虽然合作达成，但张远精力几乎耗费一空。
所以他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等张远离开后。
素老爷子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他挥动了长袖。
一缕诡异力量破空。
原本空无一人的后方，陡然凭空出现了素心的倩影。
“丫头，刚刚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素老爷子背负双手，远眺着下方的车水马龙，“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