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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突发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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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观年间,徽宗皇帝带着皇后王玲珑微服私访,游览各地名胜,体察民情民俗。他们一路走,一路观赏,倒也淋漓畅快,心情惬意。

一日,正行路间,玲珑忽感头重脚轻,鼻塞声重,浑身乏力,懒得动弹。

徽宗见状心里着慌,忙解下身上披风为她披上,一面传随行太医,一面关切的安慰玲珑:“玲珑,痛在你身,疼在我心呀;御医马上就到,你很快就会好的。”

玲珑虽然身感不适,仍嫣然一笑,强打起精神说:“皇上不必担心,臣妾只是偶得风寒,没事的。”说话间已是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徽宗明白此话是爱妻安慰之语,更加心酸,忙扶玲珑躺下休息。

须臾,御医候旨车外,徽宗急忙令其为皇后诊治。

御医不敢擅入徽宗“寝宫”,便在车外用悬丝诊脉之法为玲珑把脉。

只见御医手指轻轻搭在悬丝之上,细心感觉,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徽宗见御医阴晴不定的面容,更加担心,但又不好询问病情,生怕打扰了御医行医,耽误了玲珑病情。

过了一会儿,御医收起悬丝,向徽宗行礼说:“启禀万岁,皇后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副汤药,让皇后喝下,不需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徽宗听后,心中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忙令御医写下药方,让小太监去照方抓药。

哪知小太监去了半天,回来回复说:“奴才按方子去抓药,其他的都已经备齐,唯独缺雪莲。”

徽宗心下不乐,但来不及发怒,忙令御医换另一种药来代替这雪莲。

御医跪地说道:“禀万岁,臣所开之药,独这雪莲是主药,其余皆为辅药,辅药可换得,主药是万万换不得的。”他说到最后已是没有声音,低着头等待徽宗示下。

徽宗本来放松的心忽又紧张起来,本已平和的脸色顿时升起阴霾,踱来踱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御医见皇上拿不定主意,便大胆进言说:“皇上,为今之计,我们唯有先下榻附近州县,宣召地方官员,让他们负责雪莲之事,同时快马加鞭回宫取药。如此双管齐下,必不会耽误皇后病情。”

徽宗闻言,停下脚步,盯了御医一会儿,点头缓声说:“传旨,着人快马加鞭回宫取药,同时召本地官员见驾。”

随行太监忙差人分头行事。

不多片刻,太监回报,有地方官员见驾,徽宗忙让那官员上前来回话。

只见那地方官员身穿七品官服,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跪地三呼万岁,低头等着徽宗问话。

徽宗直奔主题,命令那官员用最快的速度去找雪莲,用最快的速度把行宫准备好。

地方官员不敢怠慢,极速去办。

雪莲未找到,行宫已备好。

徽宗来到所谓的行宫里,看那行宫哪是什么行宫,不过是座陈旧县衙而已,一切御用之物尽皆没有,只几件粗糙的生活用具。

徽宗虽不乐,但碍于玲珑病情,也就没有多加计较。

徽宗亲自安排玲珑睡下,回到大厅问县令雪莲之事,县令说已经让人去找,同时也派人分别去邻近县衙或省城去寻访。

徽宗听他此说,方才心安,对他安排的破烂不堪的行宫,也就没有了怪罪之心。

徽宗和县令闲聊了几句,知道了县令名叫韩忠民,此地名叫玲都,乃圣子为官之地,儒家圣地,礼仪之邦。

于是夸奖了几句。

韩县令对徽宗夸奖之词讪笑以对,敷衍作答。几句话之后,立刻将话题转移到对现实的不满上来,说什么百姓如何贫穷,盗匪横行,官场如何黑暗,清官如何不为现实所容,贪官如何中饱私囊。有时谈到忘情处,竟然敲桌子打板凳,仿佛他说的贪官污吏就在眼前,恨不能一口吞掉似的。

徽宗本是个没有威严的皇帝,平时只爱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对朝堂之事毫无兴趣,如今听这官员出言不逊,倒没有见怪之意,反而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只见县令举着双拳说什么官场中人人都是贪污受贿之徒,个个都是拍马溜须之辈。

徽宗感觉此官非同一般,太过迂腐、直率、情绪化,有敌视社会、敌视天下百官、敌视皇家之嫌,于是暗暗提醒他说你也是官员。

没想到这句话却更加惹恼了韩县令,他竟对自己破口大骂。

徽宗愈发觉得此人不正常,或许存在精神问题也不可知。

但听他讲到为官之道时,却又对他的独特见解大加赞叹,深感这样刚正不阿之人实为大宋栋梁,只要善加利用,正确引导,必会大有作为。

在闲聊中,徽宗得知,中都虽然在大运河边上,不远处又是太清湖,紧靠水源,却年年干旱,严重时土地龟裂,颗粒无收,百姓被迫离乡讨饭。所幸附近虽有盗匪,对百姓并没有伤害之意。

徽宗深为百姓的艰苦生活痛心疾首。

……

一日,徽宗正在守在玲珑身边宽慰她。有太监回报,说中都县令在门外等候。

徽宗忙宣进来。

只见韩县令进来后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徽宗忙问县令缘由,韩县令吞吞吐吐的说:“万岁,恕微臣办事不利,不能找到雪莲,救治皇后。”

徽宗大惊,忙说:“你不是说派人去多个地方找吗?难道如此大州县,竟不能找到一丁点儿雪莲?你叫我怎么相信?”

县令战战兢兢,说:“臣不敢欺瞒万岁,还望万岁及早打算。”

徽宗身体晃了几下,大脑一片空白。

此时,窗外寒风骤起,气温骤降。屋内玲珑猛然几声咳嗽,把徽宗从悲伤中惊醒。他急忙跑进里屋,俯身抱住玲珑,只感觉玲珑浑身发热如炭火,颤抖如筛糠。

玲珑口中胡言乱语:“我罪有应得,我罪该万死,我终于可以赎罪了,终于可以赎罪了.......”

徽宗知道情况不妙,赶忙传御医。御医顾不上君臣之礼,忙把脉诊治。

在把脉中,太医脸色逐渐变得昏暗,急忙施展针灸之法,暂时控制住玲珑病情,然后回身跪在徽宗面前说:“启禀皇上,臣用针灸之法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除病根,若让皇后尽快康复,还得需要雪莲呀.....”御医不敢再说下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低着头,感觉脖子上的头马上就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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