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要猎杀飞升者的，不仅仅是他们赤徽宗。
除了赤徽宗外，还有三宗七阁。
李清尘的这一举动，就无疑是代表了，他要与整个四宗七阁为敌。
他这一举动，也注定代表了，他要和全天下人为敌。
就算他从苦寒之地出去了，也未必能够逃得过四宗七阁那些人的追杀。
这些，虞婆都没有告知姜持。
虞婆也知道姜持的性子，倘若知道了现在四宗七阁的人都在追杀李清尘，她恐怕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也许会把整个赤徽宗都给闹翻，为了出去救李清尘。
“那又如何？”
姜持没有丝毫的犹豫，“为了他，与天下人为敌，我愿意。”
后面三个字，姜持咬的非常的重。
在姜持的心中，没有什么天下人，她心中，李清尘就是天下。
从那一天起，姜持就认定了李清尘。
见到姜持那认真的神色，虞婆只觉得非常的刺眼，与此同时心中涌起了一股悲凉。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二人的结局了。
姜持从小跟在虞婆的身边长大，虞婆也不想看到姜持拥有不好的结局，如果可以的话，虞婆希望她能够一直健康快乐地成长下去。
“好了虞婆，今天谢谢你！”
姜持咧嘴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虞婆愣了一下，“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说着，虞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今日自己第几次叹息了，心中还有许多话想要与她诉说，可却始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想来想去，虞婆还是把那些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知道得越多，对姜持来说是越好的。
临走前，虞婆还特别不放心地叮嘱了姜持一番，“小姐，最近这玄门很乱，你千万不能够离开赤徽宗。”
“知道啦虞婆。”姜持和虞婆保证，“你看我现在怎么能离开赤徽宗？”
“他看我就像是看犯人一样。”说起这个，姜持就有些生气。
就算她想要离开，也不会和虞婆扯上关联，她不想让虞婆因为自己而受到姜首韫的惩罚。
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拉着虞婆就想要离开这赤徽宗。
见姜持应下，虞婆也是松了一口气，先行离开了孤越山。
在虞婆离开后，姜持一人抬眸望着远处的天空发神。
“我只和虞婆说了知道了，可是并未告诉她，我会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姜持低声，用只有自己一人能听清楚的声音开口。
远走的虞婆，自然是听不到姜持这声音了。
天心殿。
灵雾袅袅，如置玄境。
一位腰系青莲的中年男子站在殿堂中央，抬眸望着远方。
他的眼神十分的深邃，里面仿佛蕴涵着万种玄机。
“宗主，已经按您所说的做了。”
站在姜首韫身边的，正是虞婆。
虞婆面色复杂，歪头看着姜首韫，“宗主，为何要让我把李清尘的信息告诉小姐？”
姜首韫的眸子闪了闪，“不这么做的话，她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个赤徽宗给烧了。”
“可是，宗主为何不亲自告诉她？”
虞婆不明白。
姜首韫既然如此的担心姜持，为何不去把这一切的真相亲自告诉姜持？而要让她当这一个中间人。
姜首韫把目光从远处的天空挪开，笑道，“她不会想和我说话的，你告诉她自然要好一点。”
虞婆嘴唇无声地挪动了几下，没有再过多地询问些什么。
“最近一些任务你就不用去参加了，多多待在孤越山。”
“为何？”
“我怕她会不安分。”
虞婆很快就明白过来，“宗主你怀疑小姐想要离开？”
刚才姜持已经答应过她了，绝对不会离开赤徽宗的。
下一秒，姜首韫的话便把姜持的一番话给推翻了。
“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姜首韫，“现在知道了李清尘已经离开苦寒之地，她必然会想要离开赤徽宗前去寻找李清尘。”
“现在李清尘的身边危机四伏，绝对不能够让持儿待在她身边。”
虞婆明白了姜首韫的这一番用心良苦，应了下来。
……
“吴祖，最近的推演可有发生何变化？”
在虞婆离开后，姜首韫便进入了天心殿内。
在姜首韫的面前，是一个看上去虚无缥缈的老者，老者的面前，还摆着一方棋盘。
当初的吴祖，便是用这个棋盘推演出李清尘的命运，而正是他的这一次推演，才彻底地改变了李清尘的命运。
一颗颗明珠大小的星辰，在棋盘中罗列布局，似乎是在推演着某种走向。
老者和整个棋盘似乎都裹在某种灵韵结界中。
在姜首韫开口后，老者伸手，在棋盘上缓缓地拿了一颗棋子。
在他拿起这一颗旗子的时候，棋盘上原本的布局顿时发生了飞速地改变，一颗一颗的棋子看似凌乱地运动起来。
但倘若仔细研究的话便会发现，它们每一次的运动，都蕴含着无尽的规律。
这也正是棋盘的神奇之处。
姜首韫站在一旁，没有再出声，生怕自己会打扰了吴祖。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吴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脸庞上，突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动。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的动作定住，停留在半空中，看着棋盘的眼底闪过了一道异样的神色。
“这是……”
吴祖低声喃喃。
片刻，吴祖挥了挥袖子，面前的棋盘消失。
姜首韫这才询问，“如何了？”
吴祖起身，袖子也随风飘动了一番，“这棋盘最近发现了许多的悬念之处，还有待去推演。”
“原来如此。”姜首韫点了点头。
吴祖的双眸内看不出半点涟漪，“如此着急把我叫来，可还是为了那个李清尘？”
被说中心思的姜首韫眸子闪了闪，在吴祖的面前，他也没有隐瞒。
姜首韫面露愁容，“实不相瞒，我并不是担心这李清尘，而是担心我的女儿。”
“我女儿早已经对李清尘许下了芳心，我怕她会因为李清尘做出什么傻事。”
正如虞婆所说，李清尘现如今是以天下人为敌。
这个，姜首韫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点，那便是姜持有朝一日也会因李清尘而与天下人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