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抱歉,"她说。"那时我没有很好的控制力。力量是无法抗拒的，但是我已经学会了控制它。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去"。

"你是什么意思，力量太小了?"我抓住那把金属椅子的后背，但是不让别人知道。她又开始发疯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力量,"她说。"我知道你是来寻求答案的。即使你还没有醒来，你也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尸体度过的。我当然知道我与众不同。"你说我没醒是什么意思？我在跟你说话，不是吗?"

她靠近我，研究我。我躲在椅子后面，感觉不太安全。

"我明白了,"她开始说。"有人刚刚打开了你的开关。你还在热身。"她又开始画画了。"我，作为一个人，我非常兴奋，因为你是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小声说话?"我问道。因为她疯了。"你说我是谁是什么意思?"

她停止画画，皱起眉头。"他的女儿。"

"谁的女儿？"布林克利的？"我问道。我不知道布林克利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也许是因为他是我和瑞秋都认识的唯一一个老男人。

瑞秋突然大笑起来。"没有。"

然后越来越多的笑声，直到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这是个坏主意,"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来这里就是答案。"

瑞秋的头发垂到眼睛里，蜷缩在下巴下面。"因为你想了解天使。"

这阻止了我。她唱歌的声音使我紧张不安。五秒钟前她还是那么正常，以至于我差点忘了她是个疯子。更糟糕的是，我对瑞秋的出现感到奇怪，我只能形容为触电。我的皮肤似乎在我的骨头上颤抖，我的嘴唇变得干燥。尽管我确信她显然是完全疯了，但她的话激起了我内心的某种感觉。

"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问道。

她指着墙上的画，那些我一进门就被忽略了的画。我认识照片中的人，包括艾丽和加布里埃尔，两个瑞秋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愤怒从我的喉咙里涌出来，威胁要把我吞噬掉。我试着集中注意力。看到盖布瑞尔的脸贴在墙上，足以让我想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人受伤了，还有人帮忙。你是这么说的。告诉我关于天使的事。"

她透过素描本看了我一眼，但仍保持沉默。她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才没有把笔记本从她手里拿出来，要求她和我说话。我害怕自己会对一个像孩子一样精神脆弱的人发脾气，于是我转身离开。

"等等,"瑞秋喊道，听起来很害怕。"不要走。"

"你不想说话,"我说。我的声音保持紧凑，克制。我不能对她那么刻薄。

她把书放下。"我至少可以拥抱一下吗?"

不可能。我甚至不喜欢坐在床边。我怎么能让一个疯子用胳膊搂着我？

去吧。

在我的脑海里，这个命令是清晰的，她伸出的双手为我摸索空气，看起来更加紧迫。

去做吧。

我穿过房间，一步接着一步。我在她的能力范围内，但她没有抓住我。她只是张开双臂，邀请我进去。她是不是用她的思想或是什么疯狂的东西来强迫我吗。

你可以相信她，范范。

我认出了那个声音，但我没有大声说出来。精神病院是我跟我的幻觉说话的最后一个地方。

然后我看到他，坐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一只脚踝跨过另一只脚踝，他向后面的墙壁扭来扭去。

"来吧，杰瑟普,"瑞秋紧紧地按着她的手指。"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我低声说。我是认真的。这是我真诚道歉的机会。"对于你的遭遇，我很抱歉。我责怪自己。如果你没有那么努力地训练我，替代了那么多人。"

瑞秋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的心因为恐惧而紧张，她的双臂环绕着我。

"你是值得的,"她轻声说，捏了我的耳垂，然后又捏了我的脸颊，这是一种老式的安慰手势。

泪水涌上我的眼睛。我为她的状况感到内疚，又害怕我在她身边，只是时间问题。

"你将是拯救我们的人，杰赛普。我看到了。"蕾切尔的手臂，刚开始很柔软，紧紧地蜷缩着。这就像是感觉一条大蟒蛇慢慢地缠绕在我的脖子上。慢到我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麻烦，直到我动弹不得。我试图甩开她，但她只是紧紧地抓住她。

她的声音如此柔和，我不得不放弃蠕动或冒险失去她的话在洗牌我们的衣服和床上用品。"你必须听从你的天使，只有你的天使。他比你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什么?"

她用力挤压着我，把我的肺里的空气挤出来，把我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们在监视你，杰赛普。还有倾听。小心你让他们看到的东西。保守你的权力秘密。只相信你的天使。"

我的心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再加上她的死亡之握，这个房间变成了我周围的一些地方。这让我想起了伊芙的攻击方式最糟糕的一面。幽闭恐惧症。令人窒息。

我吐在自己的口水上，噎住了。她放开了我，空气冲进来，就像一个巨浪冲击着沙滩。她怎么这么强壮？他们给她吃了什么？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试图呼吸。当然，我可能通过挣扎让事情变得更糟。

当雷切尔从她的笔记本中撕下她一直在画的图片，一个巨大的撕扯声在白色的墙壁上回荡。

她把它塞进我的手里。"小心选择。你最终会最需要她。"

我想把这张照片打开，希望她的话能说清楚，但是她把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阻止了我。"时间到了。"

加布里埃尔看起来并不轻松。他站起来，准备迎接任何事情。你必须离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在脑海里完美地看到了那些人。三个看起来很麻烦的暴徒，在办公桌上骚扰蜂后。尽管这张桌子就在大厅的尽头，我看到的图像完美无缺，就好像我们就站在它旁边一样。

"谢谢,"我低声对瑞秋说。我不知道我该感激什么，她没有把我掐死。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觉得她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把纸塞进牛仔裤的后兜里。

"见到你总是很高兴,"她说，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会再见面的，范范。祝你好运。"

坐在办公桌上的那位女士尖叫起来。"你不能进去。"

我穿过大厅，躲进另一个房间，发现自己正盯着一个穿着花花裙子的中年男子。他坐在床上，一个女人蹲在他面前，给他化妆。他们都是病人。

我害怕他们会跳起来对我发疯，我脱口而出赞美。"你很漂亮。"

"你还不能看,"女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他还没准备好。"

"我不会偷看的,"我答应，把我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放在门上的小玻璃窗上，看到两个男人躲进瑞秋的房间。我的另一半注意力仍然集中在两个蹲在我身后的精神病人身上。

打手一进来，门就啪的一声关上了，好像是从里面砰地一声关上了，我听到了最奇怪的声音。我猛地拉开门，穿过大厅去救她，瑞秋的脸出现了。

她微笑着透过小窗户向我竖起大拇指。我傻乎乎地盯着她咧着嘴笑的脸，看着那两个昏迷的家伙，她把他们堆在了邻床上。我有一种感觉，瑞秋的礼物不仅仅限于平庸的绘画或者打哑谜。

我回到主房间，发现蜂后和最后一个人争吵起来。我把帽衫的帽子拉起来，拉起绳子把我大部分的脸都拉到脚趾上了。我一直在祈祷我的鞋子不会吱吱响，或者Queenie不会大声叫我退出。

就在我穿过那扇大大的双门之前，我的鞋底拖着瓷砖。

我愣住了。

那个在办公桌前争吵的人转过身来，看到了我。他对他的无意识的伙伴们大喊大叫。我尽可能快地跑，希望他等不到他的支援。我切入走廊，跑过电梯，跑到楼梯口。

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快过。我到达了楼梯井底部，我感觉很好。我很聪明，我很快，我被迫生存下来，好像NRD让我别无选择。

我把门打开，穿过一楼走廊的最后一段，然后从侧出口跳了出去。凯拉的车停在远处，是我救赎的灯塔。

有人从后面抓住了我，两只手臂在我身边吞噬着我。

"我要砍了你,"我尖叫着。我像一条落地的鱼一样打了起来，一双大手把我从脚上抬起来，踢着。"我要用我的意志力把你切开"。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思想力了?"布林克利说。

我不再挣扎，他就把我扔下去了。我转过身来。他长出了一些脏兮兮的下巴。他的蓝眼睛因缺乏睡眠而肿胀，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他头上有这么多的灰色。不管他为了保护我做了什么，他一直在做而不是睡觉。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他问道。

一扇沉重的门砰的一声撞到了某个地方，布林克利把这个当作他拖着我的胳膊肘走向凯拉的车的信号。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当我们跑过草坪到停车场时，我尖叫起来。"你一直在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