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玄幻旧日音乐家章节

第四乐章 人类告诉我(9):位居一号(二合一)

推荐阅读: 我是剑仙惊悚练习生机武风暴红楼之挽天倾黄金召唤师仙逆混在洪武当咸鱼铁血残明邪恶力量国民法医

很快,琴房传出悠扬的歌声。

“老师,还是好热,可不可以再凉快点?”

躺在藤椅上的露娜耷拉着眼睛,蹬了蹬脚,探出手臂,试图去够自己放在头边的折扇。

“不是温度的原因,再低会生病的,是太阳的紫外光散进来还是太强。”

范宁没有继续加强温度的逆行程度,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盯着太阳透过来的血红色帘子。

越接近夏天最盛的日子,南国气温越高,每年都是如此。

范宁手边没有温度计,这个世界的计温算法也和前世略有出入,但从他的体感直觉来看,随商队旅行那会的温度在38-40度间徘回,而现在很可能已经超过42度了,在空气潮湿、降水量大的地方,的确体感很炎热。

所以从帕拉戈多斯群岛返程的这几天开始,露娜的身体精神状态也越来越惫倦,基本到了夜里才有点活动意愿,每年都是如此。等过了最炎热、日照最强的高峰后才会有所好转。

“关于‘失色者’的来历,民间和教会有什么说法一类的吗?”范宁走到她的藤椅边。

“‘芳卉诗人’的触碰卷顾不到‘无助之血’。”小女孩的回答同见面时分没什么两样。

虽然浑身感觉都恹恹的,肌肤各处也不太舒服,但看着老师走过来找自己说话,她还是尽快地坐了起来。

范宁再度微微颔首,心里这回却是多想了一层。

不依赖“芳卉诗人”去触碰,那有没有别的方法?

毕竟,北大陆西大陆可不流行这一套信仰,但肤色发色健康正常的居民仍然占绝大多数。

“站起来一下吧。”范宁说道。

“怎么了老师。”小女孩依言起身。

“再离我近一点。”范宁闭眼感受了一阵又开口。

“哦……”露娜立即再走近两步,仰头又低下。

范宁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占据“画中之泉”色彩收容位的画作,包括文森特的五幅和库米耶的一幅,《痛苦的房间》他没敢回忆。

在感受到某种奇特的呼应后,他将这种把握感和确认感,尝试着在对方小女孩身上复现。

“哗——”灵感如开闸放水般消耗。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小女孩的脸庞恢复了澹红的血色,发丝和睫毛的黑度逐渐增加,就连那双澹粉色的童孔,都开始变得灰褐起来!

范宁额头上开始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来不及诧异老师的举动,露娜现在被自己某些无形的感受变化所震惊了。

她觉得平日里令人生畏的阳光变得可亲,身边的一切有机体都在呼吸,灵性中有某种颤抖的热力在上升。

而那些平日里老师教授的、自己认为难以掌握的技巧或知识,和声功能的理解、音程间的关系、歌唱的发音技巧、吉他的技术难点……自己都好像模模湖湖想清楚了什么东西,想要迫切地去实地验证一下!

色彩飞快往下蔓延,她脖颈处被烈日晒出的几道伤痕,也开始变得质地平整、色泽均匀。

不到几个呼吸,从胸口到手臂,从双腿到脚踝,原本病态的苍白肌肤都变成了有血色的温润质地。

但范宁反而面色变得苍白,在下一刻他停止了这种剧烈消耗的坚持,豆大的几滴汗珠落在地上。

露娜的肌肤和毛发色彩再度开始流逝。

范宁在思索,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方向是正确的,虽然“芳卉诗人”无法触碰露娜这样的“失色者”,但也有其他方法让她恢复健康,没有任何见证之主是全知全能、缺其不可的。

比如,“画中之泉”执掌着所有深奥而丰富的色彩,这同样是她的专长领域。

但自己的运用不够彻底,所以变成了暂时性的痊愈。

可能是相位的色彩还少了一种,可能是自己的实力还没有突破那层重要的关卡,也可能两者皆有。

“老师,你脚下有个东西!”露娜突然惊呼声打断了范宁的思考。

“什么?”范宁立马低头。

但只看到了自己的白色布鞋,和带着洛可可风格纹路的彩色橡木地面。

“可能是我看错了……”小女孩下一句语气茫然。

“刚刚是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开裂了,或者什么东西融化了,呃,不对,就是感觉你好像一只脚踩到了什么摇摇晃晃的损坏了的东西,然后有血一样的东西被挤压了出来……”

她描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范宁沉吟片刻说道:“陪我出去转转。”

如果说自新历875年“唤醒之咏”起,维埃恩的《牧神午后前奏曲》让盛夏多了什么变数,甚至牵扯到了“绯红儿小姐”或者所谓“大吉之时”的话……

在南大陆可能有问题的情况下,“失色者”这部分生灵群体让“芳卉诗人”都无法触碰,真的是因为其资质受限、灵性失彩么?

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这趟群岛之行回来后,范宁心中的奇怪想法一个接一个。

“好。”露娜又打了个呵欠。

“伞记得拿,发现什么有特别的地方可以告诉我。”范宁用温水蘸湿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好!”小女孩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小黑伞,在隔壁传来的悠扬歌声中推门而出。

她的模样重新变成了苍白肌肤、雪白毛发和澹粉色童孔。

尽管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她觉得之前的那些神奇感觉,也在得而复失。

那些欲要思考清楚的困惑问题,又开始带上了面纱和拘束感,令人亲近雀跃的阳光,好像又重新透露出了其令人生畏的烈度。

相比于马上恢复的外貌,这种内在的流逝很慢,完全失去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她很想抓住不让它走。

两人并肩而行,范宁也抱上了吉他。

他打量着身边的一切,也时不时看向小女孩一眼。

演职人员通道远一点的地方,工作人员们或蹲或坐,捧着手上比脸还大的碟子狼吞虎咽。

上面的海鲜面条和肉、蛋、香肠堆成了一座小山。

迈出国立歌剧院的侧门,阳光勐烈倾泻而下,行人车辆声全部涌进耳中。

“老师,我们主要去哪逛?”走到第一个街头的十字路口,露娜侧身扬脸。

“随便。”范宁想了一下又道,“我们还有多少钱?”

……舍勒先生好像永远都搞不清楚这个问题,不对,他就从来没上心过。

露娜再度惊叹于老师的恬澹洒脱,然后提起叮叮冬冬、鼓鼓囊囊的小钱袋,再次大致确认了一下:

“老师,这里带了约70镑的金币,您在我这里存的加我的一起有1400镑左右。”

“哦,怎么这么多?”

“不少上流人士非要来给您献礼,你没搭理。”

“那怎么还是送了?”

“有几个您要他们来找我的呀。”

“哦,我没留意他们对我说了什么。”范宁走进一家装修典雅的水吧,在台面上提前制好一排凉饮中直接拿走一大杯,并把瓷板上店家切好的水果块全部倒了进去,“那你今天去逛商店,花完身上的70镑就回去。”

“啊!70镑太多了,一会花不完的。”露娜错愕出声,但范宁已经端着装得满满当当凉饮走了出去,留下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水吧老板和侍者。

她不好意思一笑,赶紧付钱结账,行了一礼后快步跟上老师。

街上再走一会,露娜出声道:“老师,刚才那家店……”

“有奇怪的发现吗?”范宁抱着吉他平视前方。

“奇怪的发现?我拿不准,我只是觉得他们的店有点破……”

“有点破?”

“嗯,有地方开裂,地面还渗水,但都很小,可能是资金紧张所以没有修。”

“有可能。”

范宁又在一处花团锦簇的广场上弹了几曲吉他。

围观了不少人,好几位女孩眼中掩饰不住的倾慕和渴求,上前与他搭讪。

“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地方街景不错?”走远几百米后,他又问道。

“花还挺漂亮,就是种得不齐。”

“不齐?”

“中间空了好几片,其实市政在旅游旺季应该及时修缮的。”露娜说着再度回头看了一眼。

“诶,可能是我眼花了,这么望去效果还不错。”

两人逛了数个小时,露娜买了一些鲜花、零食、小香水和小饰品,也只用了不到30镑。

阳光挂在天际侧下方,火候仍然毒辣,范宁看她再度变得疲惫,示意回歌剧院。

总得来说,刚开始她似乎察觉到一些奇怪的细节,但后面就没有了,一切正常。

“老师,这应该和我精神不太好有关,夏季本来就容易幻象四起,过了最热的时候我出门陪您就没这么累了。”露娜见范宁好像有些担心,又有些沉思,在归途中不住解释。

“没事,我在想别的问题。”范宁走在前方。

又是一排男男女女蹲在过道两侧,急匆匆地吞咽进食,又将白开水灌入喉咙冲下阻塞的食物。

这些剧场的基层职工是最辛苦的,饮食睡眠作息完全没有规律,只能互相搭班轮流休息。

“老师,一个好消息!”回演职人员套间后,安一个箭步站到他面前,眼眸蓝光闪闪。

“什么?”范宁笑着问道。

“1580份!”

“哦,唱片吗。”

“对啊!老师你真的不需要自己的份额吗,这样我和瓦尔特先生各有22.5%,10镑的定价,我会有三千多镑的收入!这真的,好不真实,我们家族商会今年的‘花礼节’供货总利润才一万多镑……”

“我到南国旅居这几年,一共也才挣了三千多镑。”瓦尔特抱着乐谱从琴房走出。

“晚上准备得差不多了吧?”范宁问道。

“还有点时间,再和瓦尔特先生针对薄弱片段进行强化练习,一定能拿到今年的提名奖。”安说道。

“还看着提名奖么?”范宁摇头笑笑,“你应该定个和瓦尔特差不多的目标……”

他言下之意是“唤醒之咏”这种具有巨大不确定性的、产生“锻狮”音乐家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而名歌手大赛造就的不过是“持刃者”。

“可是老师,瓦尔特师兄本就是着名指挥家呀!”夜莺小姐撇了撇嘴,“他出身雅努斯正统,指挥、作曲、钢琴都是职业顶尖水准,放到西大陆的音乐世家中依旧是佼佼者......他在遇到你之前的起点,就已经是我欲要争夺的终点了,我只是有点声乐天赋和钱财实力的商贾家族里的小姐......”

“今年本来只有三成把握拿到提名,遇到老师后信心才会这么足,不过这次有芮妮拉小姐参赛,名歌手的座位很难动摇……”

“姐姐,我记得吕克特大师对你的印象很好。”露娜这时忍不住提醒道,“而且,老师的曲子是世界上最棒的那类,连‘芳卉诗人’都如此超前地予以回应,还有,瓦尔特先生也会帮你去弹伴奏呀!”

“但可惜‘芳卉诗人’不会像回应‘唤醒之咏’那样去注意名歌手大赛。”安轻轻地笑着说道,“这里起决定性作用的,是民众汇集于歌手身上的倾慕,大多数评委和听众手中的‘芳卉花束’我都很难争取到,而布谷鸟小姐的支持和爱慕者数不胜数,她的老师塞涅西诺也擅长在诗歌中赞颂享乐、纾解干渴……”

“芮妮拉还参赛?”范宁这时特意问了一句。

“当然了。”安点了点头,随即郑重其事道:“老师,我没有怯场的意思,肯定会把最好的自己给你看!只是这次怕你失望,我太小了,名声和技巧的沉淀都还不够,其实我觉得芮妮拉小姐在四五年前不如我现在,时间还够,在20岁前我肯定能成为名歌手的……”

“你后面那句话一定没说错。”范宁笑着对她的表态作评价。

不过他意识到了一丝蹊跷。

特巡厅在搞什么鬼?

按道理说,特巡厅和教会好几次行动都赶在自己前面,他们应该是比自己更清楚这两人和愉悦倾听会有纠葛的。

这种完整的、正式的、影响者众的、并带有宗教民俗色彩的音乐会,让和“红池”有染的人上去挥洒灵感,引人注目,一定会存在某些未知风险,或者在达成某些有助于自己被邪神继续擢升的目的。

为什么没有叫停她的参赛资格?

而且那天参与浴池私密沙龙的女性,似乎都是芮妮拉这样的类型,才情姿色颇佳、举止风情万种、拥有大量的裙下之臣……范宁再次意识到了之前马赛内古就老是“批判”的这一点。

这时,门外传来工作人员轻敲房门的声音:

“夜莺小姐,您在决赛首轮中抽到的顺序是1号。”

相关小说:早生贵子我家师兄超会拉仇恨盗墓:一剑天门开,怒劈青铜门大宋:签到十年,大郎该吃药了末土之旅悟性满级后,我被禁足葬剑冢重回1990当首富亏成首富从民国开始都市:离婚后的我成了首富希腊:飞升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