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是楚钰凝！”江心月闯入屋内，珠帘飘逸，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银发美男，约莫三十多岁，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却不是她记忆中的那张脸。
他不是楚钰凝！
那他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她？还让她去拔天启剑？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国师淡淡站在窗边，这次没有使用任何法术遮挡自己的容貌，而是随着江心月的心意，让她打量。
“你究竟是谁？”江心月不动声色打量着他问。
“你想解开心中的疑惑，不妨先听一个故事。”国师悠悠扬扬的声音就如刚才那段琴音一样动听。
“什么故事？”
“一个万年前的故事。”
他掀起衣袍坐下，仪态优雅而神圣。
“万年前，有个妖族公主，为了帮她兄长治病，假扮成人族少女参加玄天宗的入门弟子考核中；她费劲心思想接近那位师尊，经历重重艰难险阻后，她终于成了师尊的小徒儿。”
“后来，他们相爱了。但那时，人族对妖族的偏见很大，而妖族在人界肆意妄为，随意吸取灵师的精气，已经惹的天怒人怨；两人的相爱遭到两族极力反对。”
“直到魔族蠢蠢欲动，出现在人界的魔族越来越多，妖族也受到不少的威胁；洪荒妖皇提议：两族结盟！”
“而师尊和小公主成婚，便是两族结盟的诚意。两人成婚当日，师尊忽然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听到这里，江心月开始心急如焚了。
因为她听出来了，国师讲的故事正是她和楚钰凝的往事。
正如他所言，万年前，她和楚钰凝的婚事，不仅关系到他们两人，更关系道妖族和人族的未来。
所以，那是一场旷世大婚。
人族，几乎各个门派的宗主，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妖族，自然也怕出意外，毕竟他们在人界的地盘；同样也是各方大妖王都赶来了。
其一是祝贺，其二是商议共同对付魔族。
可就在那日，妖族众人，和各方大妖王都不知不觉地中毒了！
父皇第一个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所有族人都中毒了，就连她和母后，还有父皇自己也不例外！
紧接着，便有人族冲进来喊打喊杀。
妖族和人族迅速打起来。
父皇身为洪荒的妖皇，即便中了毒也不可小觑，他怒不可遏，一招便将那些下毒之人烧成了灰烬。
而那些各宗门的大佬见此情况，纷纷加入战斗。
父皇勃然大怒，他告诉母后：“带月儿快走，这场大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人族恐怕从未想过和我们结盟！他们只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我们罢了！快走！”
旋即，父皇就带领各方妖王加入战斗，并下令：“杀光玄天宗，一个不留！”
眨眼之间，玄天宗上上下下都陷入了打斗中。
鲜血和火焰充斥着整个宗门。
她的族人都中了毒，药效很快就发作了，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族人，伙伴倒下，她也怒了，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斗。
而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楚钰凝看见了。
他看着她沾满鲜血的双手，看着遍地的尸体，他心如刀绞。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凝视她良久，然后说了一堆什么她和父皇蓄谋已久，利用他，利用结盟，实际上是借此机会铲除人族等等的话。
她解释，明明是人族先下毒的，他却不听，也不信她的话。
她陪伴他百余年，终究成了敌人。
他们也打起来了。
她的法术大部分都是他教的，他了解她的招式，她也同样了解他。
可她中了毒，交手百余招后，她愈发吃力了；最后，他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倒下之际，正好看到天空降下天雷劈在父皇身上，而父皇为了救母后，硬生生抗下了天雷！
耳边仿佛还回响着父皇和母后撕心裂肺的喊声，江心月悲痛大喝：“他到底见到了谁！”
记忆中，大婚大日，楚钰凝直到妖族和人族打起来都没出现。
他是后来才出现的。
有什么人，比她还重要？比成婚还重要？
“他见到了……”国师眯着眸子看着她，仿佛穿越回了过去，一字一句地说着，正要说出关键时，忽然！
神殿一阵激烈晃动！
笼罩在神殿上空的结界，瞬间被一层晶莹的寒冰覆盖住，然后就出现一道裂口，下一秒，整个结界全部被裂口覆盖！
咔嚓，咔嚓——
结界猝然发出玻璃碎成渣的声音。
一道绝美的身影一闪而过，几乎是凭空出现在江心月身边。
没错，他正是宁若忱。
强大的气场和恐怖的寒气，使得整个神殿都笼罩在一层寒霜之中。
地面，雕窗，石雕，神柱，以及洁白的墙面，和屋内的所有摆设，须臾之间就被寒霜冻结了。
宁若忱一把将江心月拽到身后，眼神幽冷的盯着国师：“区区一个分身，都敢直接插手人界的事了吗？”
音落，一道骇人的灵力直接震向国师。
只见，国师微微一笑，面上平静如常，不躲避，也不闪开，整个人仿佛虚无缥缈一般。
那股灵力就震碎了他身后的墙壁和庭院，却丝毫未伤及到他。
下一瞬间，他就手持权杖，整个人沐浴在圣光之中，微笑地看着江心月：“去吧，去寻你心中的答案。”
说完，他整个人就消失了。
而刚刚宁若忱打碎的墙壁和庭院，顷刻之间就恢复如初，就连被冻结的一切事物，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喂，国师，你还没说完！”江心月眼睁睁看着国师沐浴在金光中消失，着急的冲出去大喊。
心里早已将他咒骂了千百遍：说话说一半，小心以后没老伴儿！
“他跟你说了什么？”宁若忱紧紧盯着她，目光幽晦，脸色十分难看。
“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江心月深深睨着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猜测。
尤其是天启神剑之事！
“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他就是……”宁若忱面色凝重，清浅在她手心里写下两个字：“他只是个分身而已！”
江心月心底暗暗吃惊：国师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