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塌上，老夫人牙关紧咬，面色青白，和吴大夫说的一样，全然是死亡的气息。

容卿卿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得太多，赶紧上前把脉。

老夫人的脉象很细弱，的确是心疾的表现。

可……容卿卿将手换到老夫人另一只手腕上，按了又按。

魏嬷嬷实在是焦急，也顾不得会打搅她，问：“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老夫人今儿除了喝茶，还做了什么？”容卿卿一边问，一边放开手，挪向老夫人的颈脖子边上，来回按了按。

魏嬷嬷稍微一想，道：“老夫人早上吃了早膳就出门，四处熘达，其实就是看一看盈都的风景，并未做什么别的。”

“不过中途买了些糯米滋吃了，还吃了花生饼，红枣糕。”

容卿卿心里有底了，赶紧将老夫人半扶起来坐着，朝魏嬷嬷道：“赶紧将老夫人这样坐着，给她拍背，从上到下顺气。”

“另外，我现在去开方子，一定要尽快将药取回来。”

茶楼的人早在吴大夫来的时候，就备好了笔墨纸砚。

容卿卿蒙着眼，摸索着将方子写完，准备交给老夫人的婢子，可都快递出去的时候，又停住了。

她带着轻纱，能看到东西，可装的还是看不见的样子，哪怕写方子的时候。

魏嬷嬷见到这一幕，以为她是看不见，道：“还不将方子接住？”

“你去。”容卿卿将纸递给云髻：“去德宜药行，药材别经任何人的手，要快。”

她担心被人做手脚，只有自己的人才最可靠。

“需要熬好了带回来吗？”云髻结果方子，问。

“不需要，你叫他们将药材压成碎碎就行。”容卿卿说完，转向茶楼一直守在这儿的人，问：“你有没有银针？绣花的那种就行。”

“没有，不过我能去对面的布料行借。”茶楼的人道。

“请帮着拿两根针。”容卿卿也没客气，转头又朝离得最近的婢子道：“去后面找一些干的茶末灰来。”

这些人都担心老夫人的安危，手脚很麻利，很快将容卿卿所需要的的东西全部找齐全了。

“小姐，这茶末灰用来做什么？”那婢子拿着东西，不知道怎么做，问道。

“用热水稍微泡一泡，端过来。”容卿卿道。

那茶末灰瞧着跟寺庙里的香灰似的，泡好之后，容卿卿直接将端去软塌前面，将老夫人的嘴捏开，一点点灌了进去。

“您这是……”魏嬷嬷扶着老夫人，满是不解：“这东西能吃吗？”

“为的就是催吐。”容卿卿皱着眉，手下的动作小心翼翼。

不是她医术不精，而是因为老夫人晕厥着，茶末灰毕竟有些固体，喂的急了，搞不好会直接将奄奄一息的老妇人直接噎死。

等喂完之后，她又将缝衣针在火上漂了一下，擦干净，摸索着扎进老夫人两边耳垂。

针扎进耳垂，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过和寻常的血不一样，是深黑色的。

“这是中毒了？”魏嬷嬷脸色大变。

在她印象中，黑色的血就是中毒所致的。

容卿卿摇摇头：“不是……”

话音刚落，老夫人身子忽然轻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