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挣开王小艺的手，先是伸手给秦可云看了看：“姑奶奶，您可瞧见了，奴婢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秦可云一直盯着苏叶的动作，生怕她们主仆二人联手做什么手脚。

然而苏叶的手很本分，那粉末确实是王小艺衣裳上摸下来的。

秦可云脸色阴沉，道：“我是看见了，可……”

可后面的没说完，苏叶已经收手，去了容卿卿跟前。

容卿卿在外人面前是看不见的，苏叶将手放到她鼻前假意晃了晃：“小姐，瞧着是花粉没错。”

“闻起来的确是凌霄花的香味。”容卿卿透过轻纱看了眼，道：“王小艺，你明知我母亲身患孝症，如今还在病期未愈。”

“你还沾了凌霄花粉在衣裳上，故意给接近我母亲，给她喂汤，导致她孝症愈发加重，如今证物找到了，还要抵赖？”

“不可能！”王小艺情绪激动：“一定是你的婢子事先就准备好了凌霄花粉，又找借口在我身上找，是你们主仆联合陷害我的！”

“在你哪只衣袖搜到的，你只管给你母亲看。”容卿卿冷笑道：“别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背地里使劲儿，尽用些下三滥手段。”

苏叶赶紧道：“是在左手靠近手腕的位置，那儿绣了一朵黄色的水仙花，花芯是红褐色的。”

王小艺自己是没动手脚，不怕什么，将衣袖抬起来，朝秦可云道：“母亲您瞧！”

秦可云在苏叶说的那朵水仙花上摸了摸，指腹上的确沾了些发黄的粉末。

她神情微变，还算镇定：“的确有，你先别慌张，仔细想想，今儿去下厨前，可沾了什么东西？”

“别告诉我你碰了凌霄花，如今是寒冬腊月的，府上虽然有花房，因着母亲的孝症，花房中并未栽种此物。”容卿卿见她神色犹豫，开口提醒。

毕竟要编造，也要编造个好的理由出来，不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王小艺也慌了神，她当真仔仔细细想了从起床到进容夫人院子期间，发生的所有事。

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个不同寻常来，着急道：“我当真不知道这东西哪里来的，也没碰过，早晨巧儿给我梳头洗漱，然后我们就去了后厨。”

“后厨也只有一个婆子，在帮我做鲜果羹时，靠近了一下，可她没机会触碰我的袖口！巧儿，你来说！”

“回各位主子。”王小艺的丫鬟巧儿也顾不得礼数，跪下作证：“今早小姐当真是素面朝天，香膏香粉一律没用，身上压根不可能有香味。”

王小艺表情急切，想找到什么来证明却徒劳无功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再说以王小艺的本事，受委屈最多是去找秦可云主持公道，可想不出来去容夫人面前挑拨离间这一招。

容卿卿看在眼里，清楚她是做了徐雪茹手里的刀，可王小艺不主动说，她来开口，想必要被徐雪茹反咬一口，搞不好明净园那位还要以为是她下套陷害徐雪茹。

这么一想，容卿卿道：“如今证物在，你不承认，我就只有报官，请官府来查，毕竟我母亲是将军夫人，朝廷命妇。”

“谋害命妇是什么罪名，你该是知道的。”

“不，不！” 王小艺止不住的摇头，哭泣着朝秦可云求救：“母亲救我，我不要被官府抓走，不是我，当真不是我干的！”

“那凌霄花，我见都没见过，哪里还能想到将之弄在衣裳上害人？”

秦可云何尝不知道自己这宝贝女儿，胸大无脑，平时骄纵些，但花花肠子不多，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一定是那徐雪茹，想对付容卿卿，自己不好下手，才怂恿王小艺。

可她没证据啊！

再说老太君十分喜欢徐雪茹，可比喜欢她多得多，她要是说了，老太君保不齐这辈子都不会要她进府陪伴。

短短时间，秦可云心思微转，道：“大小姐先别忙报官，小艺是娇蛮了些，可她没有害人之心，更不敢害将军夫人，其中一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