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漫长。

一回到卿园，霜降就打了热水回来，给容卿卿泡脚：“今儿忙了一天，您也累坏了吧，泡个脚早些歇息。”

“还有好戏看呢。”容卿卿笑着道：“可不能睡这么早。”

“好戏？”霜降不知道容卿卿安排惊蛰去做的事情，疑惑道：“夜已经深了，哪里还有戏？”

“一会你就知道了。”容卿卿从小开的窗户口看了眼外边漆黑的天色：“算着时间，这会子已经开始了。”

相比卿园，雪园安静的有些可怕。

一直在徐雪茹身边伺候的两个心腹婢子，小满和双樱，此时都在将军府的私牢中关着。

她不喜欢旁人近身伺候，两个心腹不在，她只草草的梳洗一番，便将三等婢子给去门外守着。

习惯了身边有人陪着，又担心小满和双樱架不住大刑，将她给供出来，越是想着越是睡不着。

前半夜辗转反侧，忧心不已，好不容易在惊慌中睡意来袭，刚闭上眼，就听见窗外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

她迷湖间从床上坐起，朝外叫了两声：“双樱，双樱？”

门外的小婢子赶紧应声：“小姐，奴婢是小红，双樱姐姐不在。”

徐雪茹这才想起来，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道：“外边这是谁在哭？跟号丧似的，听得头疼的紧。”

“什么？”小红愣了一下，脸色带着些惧色，小心翼翼问：“小姐是不是做恶梦了？”

看到小红的脸色，徐雪茹的困意一下子消散，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惧：“你没听到？”

小红摇了摇头，道：“奴婢一直守在外边，当真是什么都没听到。”

“不，不可能。”徐雪茹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些颤抖：“那么大的哭声，你难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小红迟疑道：“小姐怕是真的做恶梦了，奴婢头一次守夜，外边冷的紧没法入睡，一直没听见什么声响。”

见小红这样坚持，徐雪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紧张而出现了幻觉，只能道：“没事了，你去端杯热水过来。”

小红行礼告退，徐雪茹看着桌上的一盏幽黄的灯，越是想着如今凄凉的境地，心里对容卿卿的恨意，更深了几分，只能不得现在就将她撕了泄愤。

还不等小红回来，外边那幽怨的哭声，再度响了起来。

这一次，徐雪茹确定她没听错，当真就是女人的哭声。

幽怨，回荡着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伴随着凄厉的哭声，一个黑影儿忽然出现在小红出门时没带紧的门口。

“啊！”徐雪茹抱紧被子惊声尖叫起来：“你，你，你是谁！”

“小姐连我都不认得了？”那黑影儿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可是为小姐而死啊。”

说着，那黑影儿勐然掀起头发，阴恻恻道：“您仔细瞧瞧。”

徐雪茹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那黑影儿左边脸上，竟是血肉模湖，甚至还有血水滴在胸前。

徐雪茹再度尖叫起来：“你，你是云樱！不是我杀的你，是，是容卿卿，是她！”

“可一切，难道不是徐小姐您指使的？”那黑影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您心里好像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啊。”

“地下冷的很，您去和我作伴吧，到了地下，奴婢还为您害人，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