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郡主一愣，眼中的迷茫更甚：“利用？”

“是。”已经开口，容卿卿索性道：“郡主去看戏的那日，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吧。”

秦臻郡主眼光闪烁，明知容卿卿看不见，还是稍微别开了身子：“没有。”

“郡主，别瞒着了。”容卿卿将酒杯顺势放在旁边的石阶上，道：“你是个豁达的女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柔则，也不会不顾世人眼光，将爱慕凌王宣之于口，我问郡主一句，你现在还爱慕凌王吗？”

说起凌王，秦臻郡主想了又想，似乎连脑中谨记的他的样子，都变得有些不清晰了。

还爱慕吗？

秦臻在心里默问了自己一句，年少情深，从十二岁情窦初开到现在，几年了？

她忽然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了。

容卿卿见她神色有变，心里逐渐有了谱，转言问：“郡主当年为何爱慕凌王？”

秦臻眼中似有亮光，低声道：“记得第一次见凌王，我才五岁，年级小什么都不懂，因父亲的关系，时常能见到他。”

“那时候，贺兰贵妃尚在，他比现在温润，谦和如玉，就和四皇子一样。”

容卿卿一头黑线——四皇子温润？

啊呸！

回忆着从前，秦臻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柔：“要说起是因为什么而爱慕，许是他俊逸，也许是因为他和旁人都不同。”

说着说着，秦臻郡主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离开盈都几年，我好像都忘了他一样，直到他朝皇上请旨赐婚，那些记忆才出现。”

“所以，郡主根本没自己想的那般爱慕凌王？”虽然是问句，但容卿卿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秦臻郡主没有即刻回答，过往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划过。

她很想要反驳容卿卿的观念，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

话很残忍，但都说对了。

说到这份上，容卿卿也不在逼迫什么，只是任由她自己想。

秦臻越是想着，越是烦躁，一把拿起刚才的酒杯，再度喝了一杯。

许久没吃，连着两杯酒下肚，她只觉得心里很慌张。

此时，有婢子在院子外扣门，打破屋子里的安静：“郡主，容大小姐，奴婢是奉命送清粥小点来的。”

“进来吧。”秦臻郡主意外的没有拒绝。

院子里临时支起了小桌子，好在今儿风不算大。

秦臻郡主心慌之下，吃了半碗清粥，还吃了点小点心。

容卿卿透过轻纱瞧着，知道今儿肯定不会无功而返。

“郡主，其实刚才的问题，你不用回答。”容卿卿示意苏叶给两人都斟满酒，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桉不是吗？”

“若是我猜的没错，在戏园子里，你肯定是听到周围有人‘不小心’议论了你，议论了镇南王府。”

“顺便还提及了凌王当时下聘的盛况，且言语之内，尽是对镇南王府的羞辱，对不对？”

“然后你想起过往，付出的那一片痴心，还有被连累的名声，心下郁结，心灰意冷？”

容卿卿说的很委婉，既然她这般颓然，那些话定然比现在说的还要难听很多！

秦臻抬起头盯着容卿卿。

她的眼中带着明显的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郡主心中不甘。”容卿卿举起酒杯，道：“郡主细想下，我说的对不对？”

秦臻郡主也举起酒杯，酒杯中的酒还剩下一半，她拿着晃了晃，里面的酒来回撞击着杯壁，跟她不安的心一样。

——的确，容卿卿今日说的，都对了。

“郡主，你何不想想，很多事是你自个儿不放过自个儿？”容卿卿趁热打铁，道：“别在意他人的眼光，过去是过去，男未婚女未嫁，你有爱慕任何人的权利。”

“以后是以后，谁也不能活在他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