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樱早就惊出一身冷汗，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晌，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自然是不敢说。”容卿卿甩开云樱的手，居高临下看着她。

“不敢说被人收买，在我的斋饭中下毒，让我高热不退突发恶疾。”

“不敢说她将松油倒在出口处再蓄意放火，想害我性命！”

“没有。”听到这，云樱总算是开口了：“小姐，奴婢没有要害您性命！”

容卿卿和她四目相对，只觉讽刺：“是啊，你没准备要我命，你只打算让我和你一样，容颜尽毁！”

面对容卿卿似笑非笑的神情，云樱彻底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

一股凉意，从脚底惊起直冲头顶，让她止不住发抖，连脸上灼伤的剧痛都顾不得，更不敢抵赖，挣扎下地磕头求饶。

容卿卿缓缓蹲下，钳住云樱的下巴。

声音越发缥缈难测：“火势不大，高峰破门进去救的很及时，你的脸本是不用毁的，知道为何会成现今的模样吗？”

“奴婢……”云樱顿了顿，眸中恨意一闪而逝，回答道：“奴婢愚钝，不知……”

“都这个时候，还要装傻。”容卿卿面上的冷意更甚，手上越发用劲，一字一句道。

“我带着霜降离开时，故意踢倒着火的花架子，就是让你也尝一回这痛楚。”

云樱身子愈发抖的厉害，拼命磕头哀求道：“奴婢做错事，什么痛都是奴婢该受的！”

“如今奴婢受了惩罚，您却没损失，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

容卿卿狠狠甩开云樱的脸。

沙哑的声音若地狱出来索命的恶鬼一般，打断她的话：“说吧，徐小姐是怎么收买你的？”

徐小姐？

徐雪茹？

突如其来的转折，不光是云樱愣住。

连霜降都颇为惊疑，小心翼翼道：“小姐，徐小姐的父亲为了救将军而死，徐夫人悲伤过度跟着去后，她五岁就到了咱们将军府，和您一起长大。”

“这么多年，徐小姐早已改口，称将军和夫人为爹娘，温柔娴静，大方得体，孝顺又体贴，对您也是处处恭敬。”

“关系比二小姐这亲姐妹还要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她怎么会害您呢？”

容卿卿冷笑道：“所以我才要问一问云樱。”

云樱一顿——不能供出四皇子，但徐小姐的确参与，算不得冤枉！

她眼珠子一转，顺着话承认道：“是，就是徐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

“她威逼奴婢，面上装作和您交好，实则嫉妒您的身份和美貌，不忿几个少爷都只疼您……”

“连之前大少爷送您的狗都是徐小姐下毒害死的……”

云樱果然知道些什么！

一诈就什么都清楚了，这贱婢当真一早就和徐雪茹勾结！

容卿卿紧绷着脸——赫连岸也好，徐雪茹也罢，他们的手段都不简单。

这场火策划许久，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而云樱一个婢子，人微言轻，根本不足以做证人。

眼下，只有先将水完全搅浑，让对方沉稳的步伐大乱，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容卿卿脑子转的飞快，想好接下来的局，忽然扬手抽出防身匕首，狠狠插进云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