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惊吓，萦绕不去的残忍画面，终究没能使段可可这只小妖孽被云城逗出情绪。口袋熊一般的抱住云城，可爱的白色帽子掉落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和云城对视。不说话，似乎回到了那一天云城初见段可可时的情形。唯一多了变化的，只是对于云城莫名其妙的依赖。

起身，抱起段可可，对着舒柔柔看了一眼。浴室里的水温正合适，喝了碗中草药熬成的汤，洗个热水澡，换上国内大商场选购的衣服。吹风机吹干头发，藏进帽子里，还是‘假小子’打扮的跟着云城出门而去。舒柔柔拎着云城的背包，稍稍隔开一个身位。

压根没有理会如今的情况下能不能出去，九儿姐留下的那位尽职尽责的司机再次有了用武之地。没有和陈汐打招呼，相信于倩于芳她们会通知的。本来想哄着段可可入眠，却鬼使神差的带着段可可在苏黎世的街头逛街。舒柔柔走在了云城的左侧，被要求下没有一前一后的说法，就当是普通的出门散心。开车的司机转换了职能，立刻成了保镖一样的存在。

苏黎世除了瑞士银行出名之外，还有美食之城的称号。全城一千三百多家美食餐厅，集合了各国的美食，应有尽有。对于生活品质极为苛刻的云城而言，散心除了逛街之外，就是好好的享受美食。趁着如今天才俱乐部的成立，改变着M国方面的态度。难得在这几天内不用担心有杀手跟踪，云城也需要适时的放松自己。否则心里的火气真有可能压制不住。

传统奶酪的魅力绝对是瑞士一绝。喜欢甜食的小妖孽终于在点了第7家特色美食之后，有了些许人味。空壳一般的机器人，可不是云城愿意见到的。起码逼逼叨的段可可，虽然言语生硬，但话语中能够把各种语气掺合在词汇里。舒柔柔十分眼晕，不过在云城的示意之下，也逐渐的适应起这样的频率。

“柔柔，你不能拿从前的那一套来规范自己。在训练基地里，我从来不限制他们喝酒吃肉抽烟。不过能享受到这些的，基本都是快速完成了一天的训练量的。真的二十四个小时不停的练，这会让人崩溃的。你如今还是太过刻意的去融入其中了。你试着暂时脱离保护的责任。做到在部队和外面两个样才行。”

舒柔柔紧紧皱着眉头：“哦。可是这样的转换不会使自己混乱？”

“当初孔宁也这么问。我让她一天内从扫大街的清洁工，到当保姆的阿姨……再到回到训练基地之后的副教官。一天之内最起码有12个职业在等着她去适应。她也认为会混乱，但是如今呢？就好像我和段可可一样，我们来就是享受美食的，就是游客，而你就是私人助理加游客。”

“游客是随心所欲的，只为了吃喝玩乐一个目标。你的主次排列错误了。保护段可可固然是重要的，但是我既然敢带她出来，自然是不怕有人下手的。你太刻意观察四周，反而会引起别人的警觉。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在意太多。”

舒柔柔被云城说的似懂非懂，开口又是‘哦’字，但分明还在思索着云城话语里的意思。她知道总教官的话语是很少的，而说出来的话语基本都是有着其中的意思在里面的。肯定不仅仅是在说自己身份转换的问题，一句话语里会有一定的引申，至于引申到什么样的地步，这就是自己需要去度量的方面了。

小妖孽拿着刀叉，吃的津津有味的同时，白了云城一眼，看向还在思索的舒柔柔，心里直摇头：“舒柔柔，他的意思是你如今做的足够好了，应该看的更远一点。”

“他能带我出来，不仅是因为天才俱乐部吸引了不少的火力。还因为他并不担心会有人跟踪。”

“按照我的分析，中午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些人还需要看到陈汐姐姐和陈澜老师的态度。”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根本就不用去关心安全方面。反而我们一旦出事，可能引来的变化是对方承受不起的。”

……

段可可的脑容量快速的运转，足足说了几十条理由之后，又自顾自的开始吃着东西。舒柔柔愣了愣，有点不自信的看向云城这个总教官。按照段可可的话语而言，总教官这是在培养自己的大局观？需要自己去从总体开始考虑么？这会不会太快了？自己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方面。从来都是上级需要自己做什么，就认认真真的去执行。

“总……三……三少……”

云城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舒柔柔。

“我……我做不来这个方面的事情。”

“可可说的几十条，仅仅是一个方面而已。孔宁之前跟你差不多，也是按照既定的范围之内，去计划事情，去处理问题。结果是被人冤枉的进了监狱。至于为什么会被冤枉进去，你应该能够明白。训练基地里的人有很多种类型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盲目的去执行任务。”

“我培养的是人，有思想，有情感，而不是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的队长在执行任务中犯了错误呢？岂不是要置于你们为死地？”

“哦。可是意见和想法太多，不会造成矛盾么？”

头也没抬的撇撇嘴：“这个就是信任的培养了，属于另外的范畴。”

“哦。”舒柔柔再次点点头，心里有一阵失落。似乎因为自己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没有资格去听另外一个方面的失落。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跟在总教官身边，似乎真的或多或少的都被影响着眼界的增长和从前服从思想的转变。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但偏偏就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从已经在悄然改变了。问题是自己还真没弄懂总教官是怎么教自己的。

“快吃！晚上有点事情要做。”

小妖孽即刻停止了动作，转头看向云城：“不行！我睡不着。”

“你可是答应过要保护好我的，包括我的心理问题你也需要负起责任来。”

看到云城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小妖孽只是停顿一下，用恍然的语气继续：“你是去解决那些人？你不会吧？你的脑袋没有烧掉吧？”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想把这个事情让任何人知道。”

“这么说来，你带我出来是有目的的？挡箭牌？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

舒柔柔惊愕着小妖孽肆无忌惮的言语，看着四周一个个外国佬都没理会的样子，有把目光注意到云城身上。这样的高谈阔论都不阻止？这是百分百认为周围根本不会有人能听得懂么？还是说这是故意借段可可的肆无忌惮在警告什么呢？

余光扫了一眼舒柔柔思索的模样，云城心里微微一笑，眼神看向了不远处杀手兼司机身后的一张桌子，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