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蛇落在地, 发重重一声响。
立即，靠近城门的一只多晶鬣狗发现了动静，竖起耳朵，散发着红光的眼望向夜鹰。
眼它张开嘴, 似乎要呼喊同伴, 夜鹰没有给它一秒的机会——迅速回身, 从身后抽光子剑，腕一翻，直接丢向鬣狗。
只听“噹——”的一声, 光子剑精准穿过多晶鬣狗的咽喉，在强大的冲力下，直接鬣狗钉在身后的城墙。
夜鹰走过去, 剑拔, 多晶鬣狗的尸轰然倒下, 心擦去剑的血, 正要转身, 头顶忽然降下一片阴影。
——另一只多晶鬣狗躲在房屋顶的阴暗处，趁夜鹰低头的空档, 立即从屋顶跳下，尖牙利爪抓向千蛇！
就在它的獠牙快触机甲的一刹那，夜鹰灵敏弯下腰，尖牙堪堪擦着机甲的中枢而过, 夜鹰反揪住它的后颈, 猛地一甩, 多晶鬣狗重重撞在地，侧过身，机甲臂弹一杆木仓, 一击子|弹下去，多晶鬣狗被应声爆头。
“啊！”千蛇叫了一声，委屈道，“好脏。”
机甲被溅了一身的血，粘稠的液滴落在地，留下一滩滩可怖的褐色印记。
夜鹰：“抱歉，先忍一下。”没想居然还藏着第只晶兽。
除了那两头多晶鬣狗，城门附近暂且看不其他晶兽的影子，夜鹰谨慎地环顾一圈，注意身前几米处的草地有什么，往前走了几步，半蹲下身。
土黄色的地面落着几滴褐色暗印，略呈圆形，夜鹰打开驾驶舱，轻巧落地，用指捻起一些沾印迹的土里，放鼻下嗅了嗅。
一股甜腻的血味。
夜鹰放下，表情微凝，这应该是白夜的血。
千蛇为难道：“那只晶兽跑得也太快了吧？怎么一转眼就不了？”
夜鹰却：“不，”思索片刻，重新登驾驶舱，“去西面。”
“殿下？”千蛇惊讶道，“您看它往哪里去了吗？”
夜鹰指着地面道：“血迹滴落的方向就是它逃跑的方向。”
千蛇不由看了眼地面，那几滴血确实沿着西面呈现长条状——怪不得夜鹰要它往西走。
明知那头晶兽已离们越越远，但夜鹰千蛇却不能加快速度——们必须提防着不知会从哪里现的晶兽，因此只能放轻步伐，心翼翼穿梭在街道间。
千蛇道：“殿下，我们会跟丢晶兽的。”
它得没错，夜鹰想了想，让千蛇停下。
自己打开驾驶舱，四下望了一圈，但地面干干净净，根本看不任何血迹或是脚步。
夜鹰的眉间涌难色，迟疑了下，打算往前走两步，正要迈开脚，却听千蛇在脑中喊道：“殿下！！”
夜鹰站住，回过头：“怎么了？”
“您的胸口……？！”千蛇的声音里透无限惊讶，“那个是什么？！”
‘那个’？
夜鹰先是没明白千蛇的意思，低下头，却发现有什么东西自衣领下透浅淡的蓝光，一愣，脑中有什么闪过，连忙拉扯开衣襟。
——一个的合金皮袋露了。
夜鹰拿起那个皮袋，从没系紧的袋口中泄几缕细光，顿了顿，袋子完全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
两截断裂的蓝色晶滚入夜鹰的中，垂下眼帘，静静注视着散发光芒的晶石项链。
“……啊，”千蛇叫了一声，“殿下，你可以用这个……”
“用它找军，”夜鹰，“我知道。”
“您怎么会……？！”忽然，千蛇想什么，尴尬停下，它自己支吾了两句，不吭声了。
夜鹰恍若未觉，皮袋收回衣襟中，重新回驾驶舱内，把晶石项链放在驾驶台旁，对千蛇道：“走吧。”
千蛇：“啊……哦！”
一人一机甲次路，但这次们目标明确——直指晶石项链发光的方向。
不知为何，沿着晶石项链指引的方向，一路夜鹰们什么都没遇，一开始千蛇还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碎石路面，但走了数分钟，连个晶兽的影子都没看。
大街静悄悄的，处都是残桓断壁，面满是晶兽破坏的痕迹，映衬着即灰蒙的天空，一片萧索破败。
突然，千蛇似乎听什么，对夜鹰道：“那里有动静！”
夜鹰顺着它指引的方向看去，刚好瞥一抹浅蓝消失在一段断墙后，晶独有的光滑切面反射浅光……是那只晶兽!
千蛇道：“殿下，我们快追去！”
夜鹰本欲点头，想什么，却拦住千蛇：“先，这样会打草惊蛇。”那只晶兽的速度异常迅猛，就算背着个身高190的白夜也不在话下，如果贸然前，很有可能被它次逃掉。
千蛇为难道：“那该怎么办？”
夜鹰沉吟了片刻，道：“……先去找一头晶兽。”
千蛇：“？”
***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倾洒在荒凉的街道，被它照射的地方仿佛像是要燃烧起一般，一片殷红，刺目极了。
“嘶——”“嘶——”
寂静的街道，渐渐响起一种重物拖地的声音，一只人立起的晶兽缓缓走在大街中央，它的身后拖着一个昏迷的男人，男人的型分明比晶兽大了一圈，它却毫不费力地扣住对方的衣襟，轻松前进。
“咔啦！”
蓦的，不远处传一声轻微声响。
那只晶兽立即警觉抬头，血色的眼在暗光下划一道红光。
声音自前方。
——有什么东西在一段断墙后挣扎，“他”闹的动静不，不断有碎石滚落，发清脆的敲击声，与沉重的喘息混合在一起，听起嘈杂极了。
那只晶兽站着没动，狐疑地盯着断墙方向。
不一会，空气里又渐渐传一股甜腻血腥的味道，晶兽低下眼，只一道细细的血流自墙壁后蔓延而，如同一条蜿蜒前行的蛇，最终与晶兽脚下的夕阳碎片融为一。
晶兽抽动了下鼻子——这是人血的味道。
它低头看了眼，中的男人仍处昏迷状态，它便不犹豫，男人随放下，随即朝墙壁走去。
不同其他野蛮未智化的晶兽，这只晶兽十分谨慎且聪慧，它先是心扔了一颗石子过去，墙后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准备绕过墙壁。
但墙壁后的东西却让它大吃一惊。
一只被五花大绑起的晶兽躺在墙后的地，正在奋力挣扎，它的脖子旁挂了一个的血袋，面扎破一个口，随着晶兽的动作，血袋里的液缓缓流下，顺着地面蔓延至墙外。
晶兽：“……！”
它瞬间意识什么，立即扭头，却还是晚了一步。
原本躺在地的男人不翼而飞——一架黑色机甲他扛在肩，晶兽回过身，连丝毫犹豫都没有，立即腾另外一只，抄起脉冲木仓对它就是一炮！
“轰——！”
晶兽遂不及防，右肩中了一弹。
趁它身形顿住的时候，夜鹰低吼：“走！”
狠狠一拉操控杆，千蛇抱住白夜，灵巧一个转身，朝着时的路线退去。
但没夜鹰千蛇的速度提升至最大，那头晶兽竟已经追了过。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殿下！它跳了！”
伴随着千蛇的惊叫，夜鹰握着操控杆的一僵，抬起头，却在看清眼前一幕时不禁露了错愕表情。
——一个“人”趴在千蛇的机甲壳。
是人，却也只是身形接近人类，“他”身材矮，虽拥有清晰的四肢，但却被覆盖在一层厚厚的浅蓝晶层下，五官介人类与野兽之间，下颚线简洁，尖锐獠牙却从嘴里伸了，宛若交错丛生的灌木。
怎么会……有如此接近人形的晶兽？！
“吼——！”
没夜鹰惊疑完，那头晶兽睁着血红的眼，冲发粗犷吼叫。
夜鹰登时回过神，眼中微凝，下操控杆一拉，千蛇立即举起右臂，狠狠砸向晶人。
那头晶人敏捷一扭身，身弯成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弧度，从千蛇的胳膊缝隙下钻了过去。
看它的动作，夜鹰心中便有了计较——这头晶人的身素质远远超普通人，加它似乎没有自我意识，应该不是人类。
如此，夜鹰下便没了顾虑，驾驶舱猛地一开，白夜被丢了进，夜鹰拉住他的胳膊一甩，把人按在一旁空余的椅子，身前倾，双握住操控杆。
“千蛇，准备好了吗？”
千蛇欢快道：“是！殿下！”
夜鹰淡淡应了一声，用力握住操控杆往下一拉，千蛇瞬间击——漆黑的机甲如同一条迅猛的黑蛇般猛地低伏下身子，后者根本还没反应过，就被一把钳住脚裸，倒提了起。
晶人拼命挣扎，但苦重心不稳，根本没法挣脱千蛇的禁锢，只能发狂怒无助的嘶吼。
夜鹰的目光扫过它那张半人半兽的脸，略作停顿，臂一使劲，它狠狠丢向对面的断墙。
“轰——！”
晶人直直撞了去，连撞倒了数面墙，才堪堪停下势头，落在地。
但夜鹰不会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
千蛇举起双臂，各拿一柄远程武器，木仓口直接对准晶人，在它还趴在地没动弹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嘭！”“嘭！”
两发子|弹精准命中晶人的肩膀，刚撑起身子的它又重新打回了地面。
夜鹰的嘴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浅蓝的眼中像是燃烧着一团冷意的火，紧紧盯着晶人，下不停，连连对着它发了数十木仓，每一木仓都精准落在它的身。
晶人发抽搐般的惨叫，一些子|弹没能穿过坚|硬的晶壳，但更多的子|弹却它的保护层打穿，径直没入晶人的身。
但密集的炮火持续了数秒，夜鹰不得不停下攻击。
——子|弹引发了大量灰蒙的烟雾，晶人被掩在了烟雾中，无法看，放下，打算烟雾消散。
“殿下，”千蛇趁机道，“我的能源好像要不够了。”
夜鹰看了眼控制台，自石英城突破一战以还没得及给千蛇换过能源核心，目前能源剩余额只有19%，看着岌岌可危。
“准备回去吧。”对千蛇道。
白夜已经夺了回，只要确认那头晶人的死亡就行了。
按照发去的子|弹数，那头晶人应该必死无疑，但夜鹰心里却莫萦绕着一股不安的感觉，终是没抵住内心的疑虑，不烟雾散去，主动往前走了两步：“那头晶人……”
“嚎——！”
突然，一道刺耳尖叫划破空际！
夜鹰一怔，抬头看向断墙——烟雾正在逐渐散去，那头晶人半伏在地，身被轰炸得血肉模糊，却高昂着头，方才那声尖吼正是从它的嘴里发！
“它搞什么？”千蛇被晶人吓了一跳，难免不满道。
夜鹰紧紧盯着晶人，发现它根本不往们的方向看，它撑着地面，执着看向某个方向，不停冲着那里嘶吼。
……不对劲。
夜鹰警惕地坐直了身，目光一寸寸从周围的景象划过，忽然，一个念头落入脑海。
“……糟了！”低喊了一句，“我们快走！”
“？”千蛇还不明白，“为什么？”
“它在呼唤同伴，”夜鹰一边解释，一边操控千蛇转身，“我过类似的景象。”
那时还住在石英城，有一次去沦陷区拾荒，就遇了一只负伤的晶兽，它可能是被远征兵打伤，却捡回半条命，伤痕累累地趴在地，头却高高扬起，不停发尖锐的叫喊。
过了几分钟，便有一群晶兽朝它的方向奔了过。
彼时夜鹰根本没有护身的段，在看第一头赶的晶兽后果断选择撤离，那时金就告诉，晶兽虽凶狠野蛮，但也是群居动物，会在同伴有难的时候前救援。
现在，这头晶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我们要快走，”夜鹰飞快道，“如果它把周围的晶兽全都唤了过……”
“……殿下，”还没完，就听千蛇颤抖的声音响起，“好像……不及了。”
夜鹰一顿，抬起眼。
不知何时，们周围现了星星点点的红光——那是晶兽的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血色，如同墓地鬼火般们团团围住。
夜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有多少？”
“十……”千蛇咽了下口水，“大约十头？”
夜鹰又看了眼控制台，短短几分钟，千蛇的剩余能源继续下降了16%。
“千蛇，”思索片刻，问千蛇道，“全力输的话，你能维持这个状态多久？”
千蛇想了想，回答：“不用武器的话，大概十分钟不。”
十分钟吗？
夜鹰垂下眼帘，望了眼角落里昏迷的白夜，阴暗的光线下，他的皮肤却像是久积不化的霜雪，白刺目。
……不，夜鹰咬了下唇，十分钟足够了。
驾驶舱外，那头晶人呼唤晶兽后，便迅速往后退去，自己的身影掩盖在晶兽后，而那些身材庞大的晶兽则缓步前，包围圈收缩。
望着形单影只的机甲，它们的眼中闪过贪婪光芒，为首的黄晶巨狮张开大嘴，露尖矛般的獠牙……
忽然，空中一道黑影掠过。
——原本立在原地的机甲突然消失，又瞬间现在黄晶巨狮面前，它伸，握住对方的獠牙，随即轻轻一用力。
“嘎嘣！”
这是无比轻微，却又无比响亮的一声。
黄晶巨狮：“！！！”
“嗷嗷嗷——！”
它的痛呼才刚酝酿好，却觉得嘴部猛地传一阵火辣的撕扯感——黑色机甲单揪住黄晶巨狮的嘴，它直接拎起！
不顾黄晶巨狮惊恐的眼神，夜鹰屈起臂，把它像个保龄球似地用力丢了去，黄晶巨狮拼命试图在空中维持平衡，但慌乱的四肢根本派不任何用途，最后无可避免地撞另一头晶兽，重重倒地。
其余晶兽发骚|乱的声音，纷纷准备对夜鹰发起进攻，没想后者的速度更快——在黄晶巨狮落地之前，又一个冲刺，拉近与另外一只晶兽的距离，双揪住它的半身，一个提气把它高举过头顶！
那是一头绿蟒，它奋力弯下脖子，想去咬机甲，可惜被夜鹰三两下按住头部，在绕了几圈，直接打成一个死结。
晶兽：慌乱.jpg。
“啊！”千蛇大叫起，“它好重！”
夜鹰简短道：“坚持住。”
语毕，机甲改双为单，牢牢握住晶兽被打成结的脖子，臂一甩，竟那头巨蟒当做皮鞭一样甩了起！
众晶兽：目瞪口呆.jpg。
夜鹰道：“就是现在。”
忽然往下一拉操控杆，千蛇随即向下一甩臂，那条蛇鞭便狠狠抽向晶兽群。
原本围拢在一起的晶兽唯恐避之不及，连忙朝旁边躲开，然而它们最初的包围圈收得太拢，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为首两只晶兽直接被抽得人仰马翻，发惨叫：“嗷——！！”
夜鹰却没有丝毫仁慈，下动作不停，连连几鞭下去，前排晶兽全部阵亡，被抽得仰面倒在地，其余的则吓得拼命逃窜，试图离那根恐怖的鞭子远一点。
千蛇：“……”擦。
也许它不该叫夜鹰殿下，而是……女王陛下。
正胡思乱想之际，千蛇注意视角里忽然闯入一抹黑影——一只ss级晶熊不堪忍受，顶着势头强劲的蛇鞭，直直朝夜鹰冲了过！
“陛……呸！殿下！”千蛇惊叫，“心偷袭！”
夜鹰没吱声，平静侧了下眼，面对势汹汹的晶熊，当机立断，松开中蛇鞭，一边侧身躲过晶熊的雷霆一爪，一边迅如闪电般地揪住它的后皮领，蛇鞭往前一递，蛇头塞了晶熊满嘴。
那晶蛇夜鹰松开自己，立即蠢蠢欲动想要反击，冷不丁头部触及一片温软，还以为是夜鹰，连忙亮獠牙，狠狠咬了下去。
晶熊：“嗷嗷嗷啊——！！！”
它疼得差点跳起，拼命扒拉嘴，想晶蛇拉，但晶蛇只以为这是夜鹰在挣扎，自然不肯松口，獠牙便越发嵌入晶熊的嘴肉。
望着互相伤害的两兽，夜鹰：呵。
抬起中脉冲木仓，轻松对准面前两头缠绵的晶兽，只听“嘭！”“嘭！”两朵血花溅起——晶兽被直接爆头，轰然倒地。
夜鹰踢了一脚，晶熊壮硕的身咕噜噜滚去，状，其他几头晶兽吓得纷纷朝两旁退去，它们停下，去寻找夜鹰，原地早没了黑色机甲的身影。
***
巷间。
夜鹰急速奔跑在阴影中，千蛇的能源只剩下4%，不得不把它收了起。
天色已近黑，呆在外面会很危险，看了眼肩扛着的白夜，思量片刻，折身换了一条路。
夜鹰径直前往市政厅。
市政厅地下有个紧急避难所，躲在里面应该能暂时躲开晶兽的追踪，夜鹰一路心翼翼，虽然白夜是个过沉重的行李，但咬着牙，还是艰难却执着地把他拖了过去。
市政厅的虹膜锁已经被晶兽破坏，万幸的是避难所的入口似乎并没有被发现，夜鹰艰难回忆当拿的市民安全避难册子的指示，终在一处安全楼梯下找了避难所的入口。
一座的门被掩在楼梯的阴影中，宽度只能容许一人过去，夜鹰费力白夜换了个姿势，让他把搭着自己的肩，随即两人跌跌撞撞地进入门中。
避难所内部很宽大，因久未人居，地面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夜鹰捡了个干净的地方白夜放下，自己却没停歇，又在避难所里搜寻了一番，最后在唯一的一个暗柜里找了应急急救箱一点营养液。
此时夜鹰早已饿得发昏，立即拆了一包营养液，也不顾有没有过期，用力一吸，三两下营养液喝光，提着急救箱，折回白夜身边。
白夜仍处昏迷状态，他面若金纸，呼吸游淡，肩被晶兽的利爪撕开一条深口，渗的血把整个肩膀的布料都染红了。
夜鹰抿了下嘴，医药箱放置一边，动开始脱白夜的衣。
白夜的军装被迅速脱掉，精瘦健壮的身露了，象牙白的肌肤在避难所昏暗的灯光下也泛着圆润的光泽，夜鹰的一顿，目光不自在地撇向一侧，想了想，把白夜的衣服团成一团，盖住他的脸。
看不白夜的脸后，夜鹰感觉顺畅多了，动作麻利地掏酒精，纱布工具，拧开酒精瓶盖，正要往白夜血肉模糊的伤口浇，却停住了。
的目光往下，缓缓落在白夜的心口。
夜鹰并没有白夜的衣全部脱下，衬衫被随意扒拉肩膀以下，但现在，某种浅蓝的光正透过单薄的布料，在房间里散发浅亮蓝光。
夜鹰犹豫了一下，伸，慢慢拉开白夜的衬衫。
顿时，整个室内都为之一亮。
——只一颗巨大的蓝色晶石嵌在白夜的胸膛，取代了其心脏的位置，随着白夜呼吸的起伏，晶石也在微微颤抖，乍一看，竟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夜鹰愣住了。
忽然想什么，向胸口伸去，正准备掏晶石项链，却听轻轻一声低吟。
夜鹰看向白夜。
他的身微微动弹了一下，胸膛发一声低叹，似乎……要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