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体内的能量跟小清清体内的能量，几乎同源吗？”宁铮问道。

纪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难不成这就是你把她收为养女的理由？”宁铮微笑着打趣，“说说吧，小清清到底是什么来历？这回总不用跟我扯什么保密条例了吧？反正这么多都说了。”

纪言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小清清跟我一样，都是天生的能力者。坦白说，我至今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应该怎么描述，简单地说，就是身上存在着一股特殊的力量。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运用它去做很多事。”

“本来这也没什么，这世上奇奇怪怪的能力多了去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影锋似乎对我的能力很感兴趣。”

说到这里，纪言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个刹那。

“他们一直在寻找和我拥有相似能量的能力者。而我们却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他们要做的是什么，总归不会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九局的基本方针，就是要跟影锋对着干。”

宁铮没有注意到纪言片刻的停顿，只是有些好笑地摇头道：“基本方针这么简单粗暴吗？”

纪言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总之，我们九局便也就开始寻找与我相似的能力者了。”

“然后你们就找到了小清清？”宁铮试探着说道，不过旋即便反应过来道，“不对。还是影锋比你们先找到小清清对吗？”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小清清的精神世界中见到的记忆画面。从那个穿着黑衣服的阴鸷男人在小巷里堵住小清清一家三口，到小清清的父母被阴鸷男人随手杀死，这中间这么长的时间里，可是没有任何疑似九局成员的人出场过。

“嗯。”纪言平静地点了点头，“九局缺乏能够探查到这种特殊能量的手段，所以只能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

“事实上，当时我们找到小清清也是因为提前发现了影锋的动向，并进行了严密的监控才......”

宁铮无奈地叹了口气。

国安九局的手段实在有些匮乏。当然，想要凭空探查出他人体内的能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宁铮，至少也需要筑基期的修为做底子，使出灵觉，并且一个一个人那么大海捞针地探查，才有可能探查得出来。

小清清家庭的悲剧，某种程度上来说，实在难以避免。能够保住小清清，没有让影锋的人把她带走，就已经是万幸了。

“后来呢？你们的人应该把小清清救下来了是吧？”宁铮继续追问道，“那为什么后面我会在街上碰到小清清出那样的意外？你们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

按照道理来说，既然小清清被九局的人救下来了，当然应该给予高规格的保护，怎么能就这样放她出来乱跑，甚至还出了车祸呢？

宁铮如今回想起来，当时那辆撞了小清清的车子，很有可能就是影锋的人在背后动手脚。难怪那时候他就觉得一些细节的地方不对劲。

纪言没有为自己申辩，只是沉声说道：“确实是我的疏忽。”

“当时我手头有一些别的工作，就暂时先把小清清交给沈间照顾。我完全没想到沈间竟然会把小清清看丢，还差点出了意外。”

“幸好小清清碰上了你，终于没出什么大事。”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突然有些怀疑沈间的身份。我绝不相信以他B级能力者的身份会看不住一个孩子。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他果然已经投靠了影锋了。”

宁铮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他突然有些大致搞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了。

从小清清的视角来看，她的父母毫无征兆地暴毙于一个神秘男人之手，而自己虽然被一个国家部门保护起来，但是这个部门的成员却似乎一点替自己报仇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件重要物品一样保护起来。

她在痛苦屈辱之余，当然拼劲全力想要逃离九局的监管保护，想要去替自己的父母报仇。这正中了那个宁铮素未谋面的沈间的下怀，被其巧妙地放走。

可以猜想，那位沈间一定是在放走了小清清以后，就通知了影锋方面的人。于是，才有了那天，宁铮和江小柔一起见到的那一幕。

再然后，宁铮救了小清清，并通知了纪言。小清清自此，便再次回到了九局的严密保护之下。有了前一次逃脱的经历，这一次，她自然再也没有机会逃脱，只能天天在这一号基地里憋着。

如此说来，小清清沉沦于痛苦的记忆之中，甚至最后心魔缠身，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