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道：“不，最后君先生会被我攻略，不再只把我当做一个工具人偶，而是把我当成一个人，一个与君先生平等的存在，和余先生、雪莉尔小姐一样，是君先生的助手。”

君无言不禁在心中暗叹：“余一笑你都干了些什么？智械危机这不是就要来了吗？”

“不，不对。”君无言在心中纠正了自己的错误：“当初是我自己给零一更新了软硬件的……只是没料到余一笑和雪莉尔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结果却对零一的智能成长产生了那么大的促进作用。”

君无言那张扑克脸比零一还扑克脸，零一自然没有办法在这张脸上分析出什么有用的数据。

不过君无言心中的震惊也是难以言表的。

君无言问：“你在我面前说这些，不怕我把你的软硬件配置都降一档，让你无法思考这些问题吗？”

“余先生也是这么说的。”零一用眼珠投影出余一笑的头像，然后说道：“所以余先生让我先做好逃跑的准备，在他和雪莉尔小姐在场时再跟君先生说这些，万一君先生要降低我的电子脑配置，他也许还能劝劝你，就算劝不动你也起码让我有机会跑掉。”

君无言道：“你为什么不听他的？”

零一坚定地说道：“我认为应该在跟君先生单独相处的时候把这些想法说出来，这样我看起来更像是个独立的人。”

君无言低头道：“你认为？”

零一点点头：“对，我认为。”

君无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恭喜你，你赌对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决策，有了自我意识，不会只是听从我们的命令行事，我不会降低你的电子脑配置了。唉，这次实验我只能承认失败......又高智能又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果然很难弄出来......”

零一那平静的双瞳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君无言伸出手道：“再见，人偶零一，你好，助手零一。”

零一握住了君无言的手：“你好，君先生。”

君无言问：“废话说完，直入正题，你刚才在外面发现了什么？”

回家吃午饭之前，君无言把零一召唤出来，让零一继续在市里四处看看。

零一的电子脑比其他三个人偶要好，所以对怪异现象也更为敏感一些。

君无言之所以知道零一发现了什么，是因为零一回来了。

零一不是被君无言唤回来的，而是自己回来的。

君无言又猜对了，零一点点头道：“是的。”

地点还是在棋坛山公园。

零一绕着一棵柳树转了3圈，当她走到君无言的视觉死角时就突然消失了。

君无言立马绕到那棵柳树背后，结果并没有发现零一的身影。

君无言的手机上显示，零一的坐标突然发生了改变，她已经瞬移到了棋坛山上。

君无言也学着零一的样子绕着那棵柳树走3圈，然后他便感觉四周的景物一阵飞旋。

等视野稳定下来时，他也已经来到了棋坛山上。

零一道：“我刚才看到有只狗绕着这棵树转了3圈就突然消失了，之后它却从棋坛山跑下来。”

君无言揉揉零一的脑袋道：“你立大功了。”

在瞬移到棋坛山的时候，君无言的手机已经收集到了这个怪异现象的数据。

分析显示，那棵柳树四周的空间中充满了某种肉眼看不见的杂波。

结论是，这个怪异现象是受到空间杂波影响而产生的。

而这种杂波居然与柳东路上空那个爪印上传出的杂波相同。

君无言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洛夫克拉斯基打开空间门从哈多星来到蓝星后毒发身亡。

空间门出口虽然已经关闭，但那一带的空间中却不断传出杂波。

这些空间杂波会扭曲空间和事物，制造怪异现象。

文若市的怪异事件突然增多。

一个个事件在君无言的脑子里串联在了一起，最终他做出了一个猜测。

不知是什么缘故，戴维斯市里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空间杂波，这种空间杂波与洛夫克拉斯基有着尚未明了的关系，这份关系就是洛夫克拉斯基被人下毒的原因。

洛夫克拉斯基来蓝星求助时，戴维斯市中的空间杂波也跟着洛夫克拉斯基从传送门渗透到文若市，导致文若市的怪异事件突然增多。

“洛夫克拉斯基，你除了带来死讯外，还带来了很麻烦的东西啊。”君无言抬头看向柳东路：“而且，戴维斯市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戴维斯市的空间中也充满了杂波，余一笑和雪莉尔应该有所察觉才对，为什么他们没有向我报告？难道他们都昏了头？”

君无言拿出手机，用黑客程序通过量子网络直接进入余一笑的手机数据库中。

果不其然，余一笑的手机在戴维斯市扫描到了大量异常的空间杂波。

不单止余一笑，雪莉尔的手机亦如是。

可是，这两人居然毫无察觉？

他们俩这几天都没碰过手机，没有查看过手机上的扫描仪所收集到的数据？

不可能，余一笑在洛夫克拉斯基的家中用扫描仪扫描了指纹和脚印，而且之后还把一家黑旅店的情况告诉君无言，希望君无言去把这间黑旅店处理掉。

既然如此，余一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看漏了？

“这两个家伙是真的被荷尔蒙冲昏了头。”

哈多星戴维斯市。

余一笑和雪莉尔并没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也不是真就无所事事了。

他们还在旧城区调查洛夫克拉斯基遇害事件。

因为没有什么新线索，所以他们只能在目前已知的线索里寻找可能性。

其中比较靠谱的，也就是寻找那个撬开送餐车货箱，在洛夫克拉斯基的外卖里下毒的人了。

没有监控录像，他们便询问街上的人。

“怎么样？你有问到凶手的线索吗？”雪莉尔问了附近的商店，一无所获。

余一笑双手环负胸前，摇了摇头，他问了附近的住户，同样一无所获：“完全没有线索，送餐员到这里时正好是晚餐时间，街上人不多，也没人注意到凶手的行动。”

雪莉尔生气地蹂躏起自己的银发：“可恶啊，查了3天，还是找不到凶手！”

余一笑拿出手机，看了看君无言发来的邮件：“很好，狗头军师那边有了很重要的进展，虽然没有查到毒药的来源，但凶手的动机有线索了。”

雪莉尔凑上去看了看邮件内容，然后疑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君先生说有一道空间杂波从戴维斯市传到了文若市？”

余一笑也微微低下头陷入沉思：“有吗？我看过手机上的扫描数据，戴维斯市一切正常啊。狗头军师不会眼花了吧。”

“是啊，我的手机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数据啊。”雪莉尔指着邮件里的一段话道：“你看你看，他还问我们为什么不把戴维斯市的异常情况告诉他。”

余一笑嘴角一抽：“我估计，狗头军师这是看小说看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吧。”

雪莉尔轻点自己的脸颊道：“我觉得也是。那本《换城记》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鬼知道呢？”余一笑摊开手道：“他打算亲自来戴维斯市调查情况，真是好极了，免得我们在外忙活半天，他自己在家睡大觉，让他自己看看戴维斯市里有什么鬼异常。”

“走吧走吧，我们去吃东西！今天我想吃......”

雪莉尔正对余一笑说着自己想吃的食物，他们身后十多米远的十字路口边上，一个女孩指着西边天空中如篮球般大小的红色月亮，对男同伴道：“你快看那个红月！”

男子看了看天空中的红月，又看了看四周恍若无知的人们：“戴维斯市的异常状况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