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尔原本还在和零一扯淡，此时凑过来道：“我们刚刚也看过《换城记》的初稿了啊。”

余一笑“嘶”了一声道：“我们没全部看完。”

零一道：“即便如此，我们在咖啡店看了32.34%的内容后，就已经感觉到戴维斯市的氛围不对劲了。”

雪莉尔回忆起刚才在咖啡店的情形道：“嗯，确实，那时候我还说阳光晒在身上很不舒服。”

君无言道：“没看过《换城记》的人、看了些《换城记》的人、看完了《换城记》的人眼中的戴维斯市是不同的。”

余一笑想起了蝾螈小区的3号楼。

据君无言和电脑的分析——普通路人，余一笑、雪莉尔、零一，君无言进入小区3号楼后会有3种不同的情况。

君无言见余一笑在思考，大致也能猜到他在思考什么，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做总结了，普通路人进入蝾螈小区只会来到A空间，是因为他们没看过《换城记》；我们进入蝾螈小区后会被分成A组和B租分别进入A空间和B空间，是因为我们看了《换城记》；A空间的我之所以能与B空间的我传递信息而你们不能，是因为我看完了《换城记》，但你们没看完。”

雪莉尔拿起桌面上的手稿道：“这么一本普普通通的小说，居然有这样的能力吗？”

君无言的话还没说完：“同时这也解释了洛夫克拉斯基去到我们文若市那天，探测器就已经查出有一股空间杂波跟着洛夫克拉斯基一起出现了，但当时的我丝毫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直到看完小说那天我才猛然有所察觉的原因。”

“无论如何，这些都只是你和你那台手机的分析和推测。”余一笑接过雪莉尔手里的手稿道：“实践才能检验真理，这本书是不是有这种能力，我们看完就知道了。珊迪教授，这本书能暂时借给我们吗？”

“看样子，君先生的几位同伴还不相信戴维斯市的危险状况呢。”珊迪在将水性笔架在拇指上转动着：“那你们今天就先把这本书看完吧，我们明天再好好讨论讨论。”

“咦！”迟鹏榜瞪大眼睛道：“珊迪教授，还要等明天吗？”

吕映也附和道：“是啊珊迪教授，每拖一天，情况可能会变遭一些啊。”

珊迪用笔指着余一笑、雪莉尔、零一三人道：“反正现在把情况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懂，明天他们看完了《换城记》后我们还要再解释一次，麻烦死了，不如等他们看完《换城记》再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

第5天。

早上。

余一笑和雪莉尔一起床，拉开窗帘，就齐声说了句“卧槽”。

他们也看到了灰色的天空和红月。

余一笑拿出手机，发现手机中的扫描器在他们来到戴维斯市的那天就发现了戴维斯市的空间中有大量杂波。

雪莉尔同时发觉自己脑中有一段很奇怪的记忆。

记忆中的她来到了一座黑色的怪塔，怪塔里面的墙壁上有许多发光的白色甲虫爬来爬去。

君无言是对的。

“看来狗头军师的脑子没出问题。”余一笑在房间来回踱步：“洛夫克拉斯基在临死前反复提到《换城记》，就是想让狗头军师看这份手稿......”

雪莉尔拍拍那份手稿道：“他用昂贵又危险的一次性传送门去文若市找我们，一方面是他发现有人想杀他，他随时可能遇害，所以要抓紧时间，另一方面就是想把戴维斯市的空间杂波带到文若市，引起我们的关注......”

余一笑道：“如果他只是口头叙述戴维斯市的情况，告诉我们要看完他的《换城记》才能察觉到异状，我们也许不会相信，就像我之前一直觉得狗头军师脑子出问题了那样。只有让文若市也受到了空间杂波的影响，我们自己亲身经历了怪事，我们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

雪莉尔捋着自己的银发道：“洛夫克拉斯基遇害的原因很明显了，凶手不想让他人知道戴维斯市的真实情况，但洛夫克拉斯基却有着一双独特的眼睛，看到了戴维斯市的异常景象......所以凶手要杀洛夫克拉斯基灭口。”

珊迪把君无言一行人带到304号实验室。

这里有不少空间侦测设备。

珊迪、迟鹏榜和吕映将这些设备一一打开。

实验室中央的圆桌上投影出了大量的数据和图形。

看到这些东西，不只是余一笑，雪莉尔也感到头疼欲裂，只有君无言和零一在跟珊迪等人讨论这些数据和图形的含义。

余一笑跟雪莉尔听天书似的在一旁听了半天，干脆拿出手机联机打游戏。

迟鹏榜斜眼瞧了余一笑一眼，对君无言低声道：“那个余一笑看起来跟个书呆子似的，其实是个学渣啊。”

君无言不说话，好像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吕映倒是在一旁问：“你会说蓝星语？”

迟鹏榜摇头：“不会。”

吕映道：“你看人家一直住在蓝星，不但会说蓝星语，就连我们的哈多星语也说得多利索。”

迟鹏榜呆了。

“术业有专攻啊。”吕映又补了一句。

“好了好了，游戏时间暂停了。”珊迪像劝上课玩手机的学生那样拍拍余一笑和雪莉尔的肩膀道：“你们还想不想知道戴维斯市出了什么事情？”

“想啊想啊。”

余一笑和雪莉尔收起了手机。

“考虑到你们的接受能力，我就说得简单一些吧。”珊迪拿来半杯咖啡和半杯橙汁，说道：“戴维斯市出现异常状况的原因是一个异世界正与我们的宇宙发生了摩擦或者碰撞。”

珊迪把一些咖啡倒进了橙汁里：“那个异世界的物理规律跟我们的世界有所不同，但是又有共同之处，所以并没有油水不相容，而是互相侵蚀影响，甚至融合。”

余一笑问：“融合之后会怎么样？”

迟鹏榜道：“也许会诞生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吕映道：“或者两个世界都消失了，归于虚无。”

珊迪道：“当然，这两种情况都是概括性，每一种还要做出很多细分。比如第一种情况所诞生的新世界中我们还在不在、我们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们、我们四周的事物会产生多大的变化......”

雪莉尔指着迟鹏榜和吕映：“说不定他们俩会变成兄妹？”

余一笑也笑了：“有情人终成兄妹嘛。”

迟鹏榜指着余一笑和雪莉尔冷笑道：“那你们俩还可能会变成兄弟呢。”

“咳咳。”珊迪咳嗽两声，示意大家不要吵：“第二种情况，也就是两个世界都消失掉的情况也要做出细分，这两个世界究竟是会破碎开，变成一个个碎片在宇宙夹缝中渐渐消融，还是在融合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呢？”

雪莉尔揉揉自己的两边脑袋道：“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余一笑像学生上课那样举起手：“我倒有一个问题。”

珊迪用笔指着余一笑：“你问吧。”

余一笑用食指转着圈问：“两个宇宙发生碰撞或摩擦的原因是什么？”

十分钟后，余一笑后悔了。

珊迪操作着桌面上的投影，给余一笑来了一番理论轰炸，余一笑只恨自己数学不达标（相对于珊迪等人而言），听得是云里雾里，半懂不懂的。

总之，宇宙之间相互碰撞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有个抽风的宇宙随机性的出现在任何一个位置或不在任何一个位置，结果它随机到了一个跟其他宇宙重叠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但墨菲定律怎么说来着——一件坏事的概率只要不是零，那它一定会发生。

在此处引用墨菲定律无疑是错误的，但从语言的角度，打比方几乎全看脑洞，有人把一座桥比作月亮，难道会把那座桥当做真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