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鹏榜道：“也不知道洛夫克拉斯基先生是不是把一份《换城记》的初稿给了他们。”

吕映道：“如果这次宇宙碰撞真是他们、他们中的一人或两人在背后操纵，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表现，我们只要盯紧他们，凶手很快就会现出原形。”

零一缓缓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君无言接着道：“戴维斯市里，由铁骨物业公司负责维护但却还没有发生异变的地方只剩下一处——树头小区。”

“树头小区？”雪莉尔调出地图，没发现这个小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为什么只有这里安然无恙？”

吕映猜测道：“莫非凶手就躲在那里？”

余一笑道：“也可能因为那里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所以，树头小区也要关注一下，凶手也许很快就会在那里出现。”

君无言放出了几个紫荆花探测器，用于监视3个嫌疑人的情况。

树头小区由余一笑和雪莉尔亲自蹲点。

除了抓捕犯人外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研究让两个世界分离的办法。

迟鹏榜和吕映负责在洛夫克拉斯基的书籍中查找线索。

君无言和零一去调查那栋已经消失的大楼。

现在大楼已经不见了，街道旁边多了一片面积不小的荒地。

荒地下方埋着水管、电线、网路等设施，本来有一部分地下设施是接入那栋大楼的，但随着大楼消失，接入大楼的那部分地下设施也消失了。

君无言查阅了戴维斯市的官方数据库。

数据库里并未记录着关于这块地的任何资料，也不知道这片空出的荒地属于什么人。

所以，理论上这片荒地就成了无主之物，归戴维斯市官方所有。

也许过两天就会有官员对“为什么这块地一直空着没有售卖出去也没有建造民用设施充分利用还没有登记在案”而感到疑惑，但他终究不可能猜到这里冒出块空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这个宇宙会在他的脑子里加上“这是因为你们公务员偷懒懈怠所以忘了把这块地的资料记录下来”之类的暗示。

空地非常平坦，杂草还没来得及生长出来，像是被人细心地整理过。

相信这一点同样会让来调查这块地官方人员摸不着头脑。

他们总不能猜到是两个宇宙的力量把这片荒地给平整了吧。

据珊迪所说，那栋楼在凌晨4点35分56秒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304号实验室的空间侦测设备显示，大楼包括大楼空间中的熵值无故飞速上升，然后本来不可能下降的熵值又快速下降，几次到达了无法维持存在的数值，而且在升高和下降之间反复横跳，最快的时候达到了一秒钟内上升和下降变化二十余次。

这栋大楼的物质形态和能量变化、时空结构都在失衡。

如果君无言等人那时候刚好在大楼附近，除了能看到这栋楼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甚至还能看到这栋楼要是没消失的话它的未来本应是什么样子的。

君无言等人可能会看到这栋楼是如何被建立起来的，建筑工人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偷工减料；可能会看到幼儿园的老师是否尽责；可能会看到哈多星人巴格教在这栋楼里还做过多少恶心的暴行；可能会看到物业公司几天才对电梯进行一次检修、几天才清洗一次地板、几天才倒一次垃圾。

君无言等人还可能会看到这栋楼原本会在什么时候被拆除、被哪个建筑队拆除；哈多星人巴格教原本还会在这栋大楼里施展怎样的暴行；物业公司原本会不会被租下这栋楼的公司、幼儿园、邪教、补习班集体投诉......

如果不怕死，还能进去体验一下时空穿梭，去这栋楼的过去和未来游览一番，也算是一种相当有范儿的自杀方式。

最后，这栋楼就像停电了的电视机屏幕那般闪烁一下，便消失了，就如它从没存在过。

现在，它真的变成了从没存在过的玩意儿。

君无言拿着手机在荒地上晃来晃去。

过路人只觉得他这是在拍照，没有什么可疑的。

“也许是准备买下这块地的有钱人吧，他会在这块闲置了多年的空地上建起什么呢？”这些路人心中想。

夜晚。

余一笑和雪莉尔牵着手在树头小区附近四处走，像是一对情侣在散步。

雪莉尔的右手还拿着一个黑熊娃娃。

这是余一笑在一个出现了异常现象的夹娃娃机里抓出来的。

如果你只将一枚硬币放进夹娃娃机，那你得靠实力和运气才能抓到里面的娃娃。

但如果你舍得把3枚硬币放进夹娃娃机，夹娃娃机的手柄上就会突然出现两只手，这两只手会操作手柄帮你把你想要的娃娃夹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和文若市同样，戴维斯市也受到了大量空间杂波的影响，因而出现了大量难以解释的异常现象。

跟铁骨物业公司负责维护的那些区域不一样，这些异常现象就连普通人也能发现。

雪莉尔晃着手里的黑熊娃娃问：“空间杂波聚集处的异常区域和因为空间杂波而引发的异常现象究竟有什么不同呢？为什么前者只有看了《换城记》的人才能察觉，后者谁都能发现？”

余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前者是两个宇宙直接撞击的区域，受到了两个宇宙的影响，后者虽然也是受到异世界影响而产生的，但它们是我们的宇宙自己出了BUG。”

雪莉尔道：“你不是很喜欢打比方吗？打个比方呗。”

余一笑笑道：“好，打个比方，前者就相当于我们宇宙跟异世界打架时被一拳打肿了脸，于是用手捂住脸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脸上的肿块，所以普通人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莉尔道：“而我们这些看过《换城记》的人就是能把宇宙捂在脸上的手掰开的人。”

“孺子可教也。”余一笑点点头：“后者就相当于我们的宇宙因为打架而导致癫痫发作了，满地乱滚，浑身抽搐，谁都能发现宇宙出状况了。”

想象着自家宇宙被人揍得满地乱滚的样子，雪莉尔不由得在街上笑了起来。

等雪莉尔笑够了，余一笑才正色道：“蓝星的状况也不好，都市传说的数量一天比一天多。”

雪莉尔问：“嗯？你怎么知道的？”

余一笑竖起左手的食指说道：“我有个朋友去文若市旅游，结果就遇上了一个异常现象，这货刚刚给我发了个短信，希望我回文若市调查一下这些异常现象的成因。”

“唉，活见鬼。”余一笑耸耸双肩：“我现在不就在设法解决异常现象吗？”

雪莉尔甩了甩余一笑的手道：“我们现在像是在设法解决异常现象的样子吗？”

余一笑看了看雪莉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能苦笑道：“不像，像是俩闲着没事干的。”

雪莉尔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眼神，在余一笑叹息而不做防备的时候突然问：“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余一笑眼神一变。

雪莉尔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双眼。

余一笑的眼中又露出了些许笑意：“我哪有什么真正的名字？”

雪莉尔用黑熊娃娃拍了拍余一笑的额头：“说谎，你以为我忘了黑冰剑圣见到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余一笑摊开左手道：“我没什么真名，每个名字都是真正的名字，只是因为工作需要换了个名字罢了，我想你问的应该是我以前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