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红馆？”

苏锦湘一脸高深的看着栾景沐。

栾景沐忍住没笑，轻咳了两声，“我还听说，红馆里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被折磨死的女子，拉倒乱葬岗埋掉，我进城的头一天晚上，恰好见到一次。”

芳草脸色大变。

栾景沐继续添油加醋，“那些尸体，真的是被人折磨的千奇百怪，有的断了个胳膊，有的缺了腿，还有的，连身上的皮都给烫掉了，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呵，你连这些都看清楚了？”

苏锦湘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馒头配小菜不香了。

“咳。”栾景沐答：“那天晚上尸体实在太多，他们人手不够，给了我一吊钱，让我帮忙挖坑，我才会看得那么清楚。”

“不过我保证，那些尸体，我一个都没碰，连手指头都没碰，把坑挖好，我就走了，真的。”

“姑且相信你。”

下一秒，芳草已经扑到了苏锦湘的跟前。

“姑娘，奴婢都招，那封信，是兰香给我的，她让我亲手交到姑娘手里，还给了奴婢一锭银子，奴婢这才斗胆，将信交到姑娘手里的。”

苏锦湘点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兰香往来的？”

芳草没敢说。

苏锦湘继续补充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五年前开始，就同兰香有来往了。”

“她让你定期在我吃的饭菜里下药，她许了什么好处给你，你竟然，连这样的事都答应她？”

苏锦湘每说一句话，都是在阐述一个芳草无法反驳的事实。

她早已经抖成了筛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奴婢......奴婢......”

“结巴了？”苏锦湘喝了一口白粥，润了润嘴巴。

“既然结巴了，那就拔了舌头，送到红馆里去吧，毕竟那里面的人，都不需要说话。”

“兰香起初用奴婢母亲的性命来要挟奴婢，让奴婢定期在姑娘您吃的饭菜里下毒，她说这个毒，并不会要姑娘您的性命，奴婢这才斗胆，给姑娘您下毒的。”

“后来，奴婢母亲过世，奴婢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做错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她已经是深陷泥沼，难以自拔，许许多多的把柄，都握在兰香的手里，她只能闭着眼睛，继续往前冲。

“你背叛我的理由，还挺充分。”

苏锦湘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新婚之夜，新房的饭菜里，毒药是你下的？”

“不，姑娘，那个不是我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饭菜里面会有毒药。”

芳草见苏锦湘并不相信她的说辞，她再次解释道：“我做的事情，我都同意，可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死都不会承认。”

“姑娘，您相信我，婚房里的饭菜，不是我准备的，毒药也不是我下的。”

“兰香叫我下毒，被我拒绝了，我再怎么丧尽天良，也不敢谋害姑娘您的性命啊！”

苏锦湘懂了，“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人想我死，在婚房里给我下药，可是你却选择了装瞎，不帮她，也不告诉我，这样，即便我死了，你依旧能够保持住一份心安，说我并不是你害死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