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湘明白，所有的权益和责任，都是对等的。

圣女的特权这么大，在整个北疆都能横着走，可她肩负的责任，也是整个北疆。

“其实，一百多年前，在圣族还未归隐之前，整个北疆，都是圣族的地盘，不过是因为刚好在那一代，圣族出了一个灭世祖，建立了北疆派系，想要统一天下，造成了生灵涂炭。”

矜夜缓缓而道：“那一代的族长，自认是自己管理无方，才会教导出来这么一个祸害，害惨了北疆的所有子民，也害的诸国战乱不断，死伤无数，他自戕以谢天下，现任的族长继位之后，决定带领所有，仍旧愿意归顺圣族的人，归隐至万丈山中，永世不出。”

“那个时候，大盛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圣祖皇帝，他打败了那位自命不凡的圣族人，两败俱伤，逼的剩余的，不愿意隐居的圣族人不得不以万丈山为界，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不再踏出万丈山一步。”

矜夜对苏锦湘说道：“这些，在族长想要你看的那些圣族史上，都有记载，只是圣女您不愿意翻看，如今知道了，也不算晚。”

他突然跪下，虔诚的叩拜苏锦湘：“吾愿终身奉您为主，助您收回北疆，千秋万代。”

苏锦湘顿时有一种，入了邪教的既视感。

“可是，圣族并没有真的一步都不曾踏出万丈山，不仅仅是大盛，周边诸国，哪一国没有北疆的细作？大盛的瘟疫，都是北疆的手笔，这样恶毒的子民，我家娘子才不敢接手。”

真要是接手了北疆，小糯米团子，一不会武功，二不会用毒，指不定哪天就会遭人迫害，性命堪忧。

“圣族要是真的这么有能耐，你们想要谋划什么，便自己去做，别拖我家娘子下水。”

矜夜十分不赞同栾景沐的话。

“身为圣女，自当要肩负起整个圣族，怎能因为害怕，便不做？”

矜夜急切的解释，“你们可知，为何历代北疆只有疆主，却无人胆敢称王？”

“那是因为，北疆所有的人都知道，北疆的王，只能是圣族的圣女大人。”

“即便他们脱离了圣族，违背了圣族天性和平的宗旨，可是对于圣女和圣族的敬畏，都是刻在他们骨子里自带的，只有拿着已经激活的圣灵石的圣女出山，才能真正让所有的北疆子民，心悦诚服，归顺一隅。”

“我知道，这一回，大盛出兵，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明明能够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收回的领土，你为何又非要让诸多无辜的士兵前去冒险？”

矜夜说的不无道理，明明只要接受圣女所有的职务，便能够轻易的收复北疆，为什么又要让那么多无辜的将士惨死？

那些毒物，这段时间以来，将营地的士兵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若是真刀真枪的死在战场上，他们还能死得其所。

死在一群蛇虫鼠蚁的手里，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栾景沐锐利的看着矜夜，半晌，才问道：“成为真正的圣女，要牺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