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无头女妖
“怎么了，李小鹰……”看着李小鹰的样子，林曦有些奇怪地歪着头。“有心事吗？”
——确实，一个人一直烦恼下去的话对林曦她们是不负责任的。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李小鹰问道。
“林曦，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呢？”
“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吗？”
“不，如果是为了拯救actor的话，换做别人也可以做到吧。
如果雷皓然也能做到的话，那么，或许投降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果然，是因为那时他的话对吧。”
看到林曦凝重的表情，李小鹰点了点头。
“我或许有着些与众不同的能力，不过说到底不过是个宅男罢了。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很博学，实际上我也并不是努力学习的类型，硬要说的话就是把别人交际的时间用来学些杂学罢了。
对现实不抱期待，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信条，拜此所赐虽然生活单调了一点，但也比当初被不切实际的理想束缚轻松了许多。
就算姬露让我找回过去的感觉，我也早就习惯了现在的轻松，或许我更适合做个悲观主义者。
所以，如果真的有一个希望成为英雄的人想要替我拯救你们的话，我真的有必要存在于这里吗？”
听到了李小鹰的质疑，林曦也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没想到小鹰想了这么多呢，能听到你说这些我很高兴。
不过，哪怕我是被你创造出来的actor，小鹰在为什么而战斗，这样的问题我还是回答不了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只有小鹰自己才能弄清。”
“也是……”
确实，连这种问题都要依靠别人，现在的自己也太不像样了。
正想要这么说的时候，林曦的脸上却突然浮现起了灿烂的笑容。
明明是黑天，但此时她的笑容，却让李小鹰感到格外的耀眼。
“唯有一点，我可以断言。
比起雷皓然，我更想要和小鹰在一起。”
“哎？”
“虽然平时像废柴一样，每天熬夜，生活习惯不健康，而且屡教不改，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顶嘴——”
“喂——”
“不过，有时也有很帅的一面，让我看到了你刻画出的赵杰的本质。
所以，我可以说，在现实里的我，比小说里的时候更喜欢你了。”
——这个语气，完全是把我当成赵杰了吧，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反驳就是了。
这么想着，李小鹰也不禁害羞了起来。
“怎么了啊，突然说这种羞耻感爆棚的话。”
“所以说，我是想跟你在一起的啊！”林曦握着拳头，努力强调着。“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我毕竟是actor，也不能强迫小鹰回应我的感情。
所以，如果小鹰你硬要把我交给雷皓然的话我也没办法。
只是，我不希望那样，我只能这样告诉你。”
确实，在雷皓然面前的那次，也是因为林曦类似的话，让李小鹰暂时稳定住了情绪。
不过，正如林曦说得那样，李小鹰还没有真正决定自己的目标。
自己要做的并不是单纯的服从林曦的愿望，那样只是单纯地娇惯自己的actor罢了。
真正需要知道的，是这个对现实不抱期待的李小鹰，为什么想要战斗，并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仅仅为了自己的那个理由。
是因为有趣，还是想要和谁恋爱吗？
李小鹰总觉得自己离那个正确答案，仅有一墙之隔，然而那却是一堵难以逾越的墙壁。
正当这时——
“指挥官！！”
远处，特蕾莎带着左翼部队向这边赶来。
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李小鹰将刚才的疑问暂且搁置。
李小鹰的目的是拯救actor，当然不是单纯地为了让她们活下去，也要作为“监护人”，考虑她们的未来。
因此，先不管自己的本心如何，仅仅是林曦想要在自己身边这一条，他就无法做出向敌人投降这种背叛行为。
这样想着，他迎上了特蕾莎。
“特蕾莎，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嗯，还好。”
一如既往地，特蕾莎带着一副天真的笑容回应道。
对于游戏里的角色，特蕾莎倒是在玩家的指挥下早就习惯了这种战场了。
不过，此时李小鹰更在意另一件事。
“特蕾莎，你手上捧着的那个——”
“啊！！”看到那个东西后，林曦也发出了完全一副见鬼的女孩子似的惊叫。
倒也不奇怪，毕竟正常人一定会把这种东西当成鬼吧。
“唔——
我也不想要以这样不成体统的姿态见到主人的，真是丢脸。”
被特蕾莎捧着的艾斯特尔有些羞愧，不过只有一个头的她也干不了什么。
没错，此时艾斯特尔只剩下头颅，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没了，然后就这样被特蕾莎捧到了李小鹰面前。
在正常人看来这种没有身体还能说话的头不是魔术就一定是闹鬼了，不过艾斯特尔本身就是鬼。
“不过，艾斯特尔竟然没了头也能活啊……”
“想要杀死我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内脏被破坏，只要能及时修复，阻止灵力流失的话，我也不会死。”
“不过，难道砍头不算击中要害吗？”
“那是对人类而言的概念，毕竟人类是用血液流动来维持生命的动物，大脑不能离开血液。
但我是幽灵，构成我身体的是灵力，虽然脑部被破坏跟内脏破坏差不多，而且还可能丧失记忆，不过仅仅是被斩首的话并不能将我置于死地。”
“不过，这么说来，艾斯特尔的身体去哪了？”林曦问道。
“谁知道呢……”特蕾莎摇了摇头。“艾斯特尔在前面挡住那个叫赵云的将军，我则在后方指挥士兵收拢左翼，然后艾斯特尔被击败了，不过因为后方大乱，赵云也没有展开追击。
当我重新进军的时候只有艾斯特尔的头了。”
“艾斯特尔，你的身体在哪里啊？”李小鹰问道。
“不清楚。”
“不清楚！？”
“所以说，这是最令我羞耻的事情，不要大声说出来。”
“对不起。”
被艾斯特尔责备，李小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道歉了。
“实际上，我就算头被打坏也不会死亡，顶多是消失一部分记忆。
也就是说，我的意识存在于我的整个身体与灵力之中，如果确认了头部无法接回身体，只要身体还有着足够的灵力，就能再长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