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

影二与内阁老匆匆交待全因后果，把包袱扔给柳芸芊。

“知道命贵了吗，那女子可是殷家大小姐，不要去惹，你的命被人弄死简直轻而易举。”

柳芸芊接包袱都接不稳，“……她不是沈令九吗。”

影二：“她姓殷，殷令九，帝城身份最尊贵的大小姐，她以后也会是渊国的太子妃，大胤的皇后，见到她远离就是了。”

柳芸芊怔愣在地。

别说了，单说殷令九三个字她都惹不起。

影二没再说什么，策马离去。

回到皇宫时，便看到殷令九站在宫墙城楼上发呆。

影二翻下马，走上去轻轻来到殷令九身旁。

“殿下是不是走了。”

殷令九只回了一声‘嗯’。

影二揪紧双手，许久才低声道，“柳芸芊我没杀，放她离开了。”

殷令九转身回到凉亭的茶案前坐下，“你做主，无需跟我说。”

影二凑过来沏茶，忽而笑眯眯地，“我家太子殿下多好的人，你还想跑吗。”

殷令九支着脸，微眯着眼眸睨向影二。

就他？

影二打不过她的。

想离开真的很容易的。

“一开始确实想跑，现在不想了，我们结盟吧，往后每日你都给你家太子殿下报假信，我也可以装作努力想逃跑的样子。”

魔玉的事，她第一反应是晏祁歇送出去的，可后来细想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也不想去查，她害怕是更糟糕的结果。

就宁愿相信是自己看到的样子。

什么都好。

可到底事关神魇教，她也曾三番五次想逃出皇宫。

“那么多人不希望看到我伤心，费尽心思瞒着我，我又何必去揭穿，何必让他们跟着伤心。”

特别是他…

何不就装傻下去。

她这个意思！影二大惊，全然忘记茶都溢出杯来，“你什么都知道？包括……”

殷令九敲了下茶案，影二这才放下茶壶，重新冲泡一杯。

“有些事你们不希望我知道，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你家太子殿下，他会担心的。”她幽哑的声音夹了丝丝落寞。

到底是殷令九，哪有不知道的事，不然还是殷令九吗。影二又问，“那你对神魇教失望吗，他们背叛了你。”

殷令九默了下去，凝望眼前的茶盏发呆。

也不知是不是茶雾了迷了双眼，她只觉得眼眶润润的。

她…当然失望，可又什么办法。

为保殷家世世安康，为保一统天下，没有战争，后来才有了神魇教，学的都是出自大祭司的心法内力。

无所不能也好，战无不胜也好，到底都有弱点。

终究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站得太高，对别人好，他们总会觉得是你在怜悯他们…

影二手不知觉的收紧，又松开。

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陪着那么多人演戏，一个人承担所有。

他们不让殷大小姐伤心，殷大小姐也在努力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现在，影二终于能理解太子殿下为什么可以为殷令九做到这般。

“没事，以后我站着你，谁敢欺负你，我影二第一个挡刀。”

太子殿下都不行！他劈腿了！他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