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C城的天气潮湿，林凡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有一种自己溺水的既视感，而在这个甬道之中不停的有水滴下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走在前面的苏雯停了下来，朝着林凡挥挥手，示意林凡关掉手机的灯光。

林凡走到和苏雯并排的位置，才发现四周前面出现了火光，以及人说话的声音。

“没关系的，我的兄弟们姊妹们，人生之中的苦痛，是我主给予我等的试炼，只要通过试炼，我们终究会，变成天使，在拉贵尔大人的麾下，爱一切我们值得爱的人，恨一切值得我们恨的人。”是雷诺神父的声音，和白天一样，声音之中夹杂着无限的虔诚。

变成天使？林凡皱眉，按照记基督世界的教义，虔诚之人是可以上天堂的。怎么变成了天使。就和去阎罗殿报道的时候，阎王爷大手一挥，小伙子当程序员当得不错，来给地府写一个后台管理系统一样的礼拜。

“轻一点，我们过去看一看。”苏雯压低了声音牵着林凡的手，慢慢的向前挪动。

林凡手已经全是汗水了，但是苏雯的手已经冷冰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前方，隐隐的看到了一件不大的石室。石室之中点燃了蜡烛照亮整个密闭的空间，信徒们约为20人，都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而在他们身前，背对着苏雯林凡的雷诺神父，正在一张石桌之上，配置着什么药水。而雷诺的身边站在两个赤裸着身上的壮汉，看起来既不像信徒也不像神父。

“来吧，各位。该接受上天的洗礼了，三圣正在注视着各位，要变成天使，才能守护自己身边的一切。”信徒们一个个站起身来，来到了雷诺身前的石桌上，取走一个杯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邪教？林凡看向了苏雯，苏雯只是摆摆手，让林凡不要轻举妄动。

雷诺和自己身边的壮汉也高举着杯子。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分年轻的信徒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神父，我……”年轻信徒声音之中透露着恐惧。

“孩子，你说。”神父让所有人安静。倾听这个青年的话语。

“我好痛苦……我上次回去，感觉有人在撕扯我的身体，有人在不停的在我耳边低语。我要受不了了……”青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手中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上。

“……”雷诺听后，沉思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问道“你为什呢来这个地方。”

“我父母双亡，我唯一的妹妹，得了白血病……”青年老实的回答。

“但是没有用凡人的办法治疗好不是吗？”

青年点点头，眼睛之中已经满是泪水。

“你的妹妹，正在受到煎熬不是吗？全身的血液如同地狱滚烫的火焰炙烤到沸腾。身上的骨头正在忍受锯裂一般的疼痛，即使这种痛苦超脱了凡人从承受能力，让她陷入昏迷，撒旦的使者依旧会在她的脑子里低语着，诉说着那地狱的恐怖景象，死亡就自己与最爱的哥哥分离的残忍现实，你知道，你的妹妹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苦难吗？！”雷诺的身影抑扬顿挫，仿佛自己能够深切体会到那位妹妹身体的切肤之痛。

“因为……”青年已经痛哭流涕，已经无法发出了声音。

“因为她没有天使守护着她！而你，亲爱的哥哥，你愿意成为她的天使吗？即使病痛将你与她在人间分离，但是你的羽翼可以朝向你的妹妹张开，将她娇小瘦弱的身体拥入怀中，然后轻轻的用圣洁的羽毛温柔她的身体，你们一起就可以，永远，永远在幸福的天堂之中生活下去，这就是，Unefinheureuse（法语，完美结局）！”

“你愿意如此吗？”雷诺半跪在了泣不成声的青年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恩……”青年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那么！喝下去！孩子，还有各位，为什么不幸会降临在我们的头上，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们如此不公平，很简单！因为没有虔诚！每一个虔诚之人都会被天使所守护着。我的神拉贵尔，将成为你们永久的庇护，来吧，拿出你们的思念之物，点燃你们的救赎之光，将这份热情和你们虔诚一起守护在你们的心间！”

所有人起身，拿起了烛台，掏出了自己怀中的照片，然后慢慢点燃之后，将照片的灰烬放入了杯中。

“蛊惑别人一套一套的，苏雯，这是……”林凡询问道。

“看起来是张大龙也喝过这样的东西，我们得弄一点样品。”苏雯小声的说道。

“但是有守卫，等他们先离开，但是会不会像张大龙那样……”指了指两个赤膊的壮汉，壮汉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身上显现出现了红色的纹身。背后是一位有些瘦弱的犹太人传教士的样子。

鸽子血纹身……

“这是……我记得大小姐让我注意过的……”苏雯翻出了手机。“弟茂德……敬重天神之神。看起来这不是一般的打手。”

“那岂不是很危险，诶？苏雯。”下一秒，苏雯已经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邪教徒！”苏雯大喊道。

“？！什么人！竟然敢打断如此重要的仪式！”雷诺大喊道。

“……”林凡进退两难。

“不能让你危害他人了！”苏雯说着两个壮汉已经将苏雯围在了中间。一拳袭来，苏雯一个漂亮的闪身就躲开了。

“好躲闪，阁下的名字是？”两个壮汉轻轻的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苏雯……”苏雯的自己的背包挡在前面。

不是，不是秘密行动吗？怎么就打起来了阿喂……林凡正在困恼要不要出去。

而一边雷诺已经摸到了墙上的一处，打开了另一道暗门，和信徒们一起跑了出去。

“别走！”苏雯想要先前追赶，但是被这两个壮汉挡在了前面。虽然两人的身高都接近2米，但是步伐异常的灵活，看起来是练家子。

“鸳鸯连环步？石家的……”苏雯没有说完，冲向了两人。用自己背包一处，说来也奇怪，壮汉的皮肤上出现了烫伤的痕迹。

“小丫头，你要干什么。”说着两个壮汉冲了过来，林凡还没有看清楚，苏雯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有些透明的玻璃质地长剑，已经抵在他们两人的拳头之上，滋滋，发出了灼烧的声音。

苏雯借着拳头的冲击向后一退，一个踉跄，苏雯就已经转到他们两个的身后。

“你是怎么知道的？完全没听说过你的名号。而且你手上的是……？”

“因为我压根没有那种东西，石达开，弟茂德信徒。难怪那个神父会接触到天条书这种东西。”苏雯手中的玻璃长剑指向了两人。两人还想起身，双腿又遭受了苏雯的重击，大腿之上发出了烧焦的味道。

“……是不是太厉害了。”林凡想着，虽然苏雯也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但是作为女性十分的纤细，在这两个壮汉面前，就如同羔羊遇到二虎。怎么几个回合下来，就直接倒地不起了。

“可恶……”雷诺逃走的暗门已经消失，即使再次触碰雷诺的按过的机关，也于事无补。

“林凡……可以出来了。”苏雯叫道。

“哦哦……”林凡摸着自己的头发走了出来，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打头阵，林凡心中感觉到了羞愧。

“苏雯姐姐厉害啊。”林凡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好吧，小时候身子弱，父母逼我练过一段……”

“还有这个是……”指了指苏雯手中的怪异的长剑。

“阿斯拉托尔之刃，代表愤怒和复仇的恶灵……只不过是仿制品，”苏雯轻轻的摊开手，长剑就碎裂开来，变成了玻璃粉末落在了地上。

“怎么都是和魔鬼相关的东西……”林凡小声的说着，并且拿起了之前信徒们饮用过的杯子。

“这里是用基督教的物品作为掩护，那么与之对应的撒旦教的物品是最好的克制。这个暗道打不开了……”苏雯看向了地面上的两个壮汉，由于失血和疼痛已经晕了过去。“弟茂德的信徒是公元元年之人，当时正兴盛古罗马竞技运动，他提倡操练身体比单纯的磨练信仰更多有效，基督世界的肉体武斗派都是他的门徒，而之后在太平天国时间，冀王石达开，也是套用了他的思想来磨练军队。”苏雯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手机。

“苏雯你也很了解嘛，只不过，这样线索也算明了了，张大龙为了妻子的病，所以错信了这个教会，然后点燃照片喝下了这个药物。所以这个药物导致了他的骨骼变成来到那个样子。只要抓住了那个雷诺就可以明白……”林凡说道一半就感觉到自己说的不对，如果是雷诺是幕后黑手，总感觉有些不堪，并且他也同样喝下了这样的药物，是张大龙的死亡另外原因，还是说雷诺也只是一枚棋子，真相并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