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愕然，道：“皇上要什么话？”

长乐抿嘴一笑，道：“做朕的皇夫。”

相思笑了，是真觉得可笑，她道：“皇上，我可是个女人呐。”

长乐道：“朕就要你这个女人啊。”

相思瞠然自失，勉强笑道：“皇上是厌倦男人了？”

长乐翩然坐下，哂笑道：“再窝囊的男人，上了床就觉得自己是主宰，以为自己征服了身下的女人。”

相思面色微变，默然不语。

“朕是一国之君。”长乐不急不缓地道，“见不得这种恶心的人。”

相思惊愕，思虑片刻，道：“但是，皇上总得要有子嗣啊。”

“子嗣？”长乐勾唇道，“以后再说吧。”

相思大概明白长乐的意思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相家如今是垮了，但她这位相家之主还未捉拿归案。一旦新帝为相家翻案，就凭相家百年积淀，很快又会恢复元气。

而她这个相家主“嫁”于新帝，一来可成为皇室助力，二来也是为她自己谋靠山。毕竟，从今往后，她就是新帝的“男人”，谁还敢来质疑她的身份？

不过，“皇上若肯为相家翻案，相家上下自然感激不尽。不过，我身份实在尴尬，恐怕不便出现于人前。”

这话是在暗示长乐，翻案可以谈，嫁娶就不用谈了。最好能昭告天下，说相思已经死了。

“呵，”长乐轻笑一声，哂笑道，“若不是为了你这个皇夫，朕犯得着为你相家翻案么？”

相思愣怔，无奈的笑道：“皇上又何苦拿我寻开心？如今楼、相两家都垮了，花家式微，根本不足以与暮家抗衡。世家高族中必然会有新贵崛起，还不如……”

“还不如扶你相家起来，与那暮家制衡，是么？”长乐接过她的话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相思讪讪的，低垂着脑袋，算是默认。

“正如你所说，暮家尾大不掉。朕大可扶植其他士族与之相衡，又何须你一个背负叛国重罪的相家？”长乐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朕只是要一个你而已。你若不肯嫁，那朕费那么大功夫解救相家干什么？吃饱了撑着了？”

相思很苦恼，道：“皇上难道不娶别的夫郎？”

长乐冷笑道：“书生都清高，武夫又太自我。若是朕要娶亲，那些世家，甭管身份是高是低，一个个都觉得丢人，认为朕轻慢了他们。既如此，朕又何必自降身份？日后，朕这后宫，有你一人陪着，足够。”

相思瞠目结舌，她原本觉得自己离经叛道，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长乐岂止是离经叛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堂而皇之地要娶她这个女人，公然戏弄满朝文武！

“那皇上的子嗣怎么办？”相思诧异不已，两个女人在一起，怎么生孩子？！！长乐是真不打算要自己的储君了？！

“朕要子嗣做什么？”长乐哂笑道，“难道要做那南楚皇帝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相思恍然大悟，长乐若是有子嗣，满朝文武会很不安，担心长乐效法那南楚君王，最终把北燕异化成一个女尊男卑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