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方禾送给二女的剑心力量除了蕴含感悟之外，这与他体内的剑心有着一种玄妙的联系，只要他想，便能与二女取得联系。

眼下即将正式踏足枫城地界，方禾便打算将此事告知二女，顺带询问一番她们是否已经回到云罗现在。

然而，此时的南璃月与清欢已经深入北茫，发出的讯息也都石沉大海，只能隐约感应到二女所处的大致方位，而且这种感应还越来越微弱，这让他不由得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方禾蓦然一个转身，随后头也不回地追逐着剑心感应之地而去，赶路的同时，心中也不断地默念着：

“快一点，再快一点！”

……

再说南璃月与清欢，二女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她们已经丢失了方向，可眼前一片白芒，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穿透浓雾。

好在，二女虽然无法辨别出正确的方向，但在领悟了方禾剑心力量中的真谛后，对于周围的环境还是能够有所感知，加上清欢灵兽的身份，暂时倒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随着越来越深入，雾也越来越浓，哪怕近在咫尺，若不是二女一直手牵着手，恐怕都难以感知到对方。

眼下这种情况，已经难以支撑二女继续前行，并且周围的浓郁中不时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让人恶心至极的同时，还感到阵阵凉意。

刚停下脚步，耳中忽然响起阵阵低吟，随即地面也开始震动，似乎是某种兽类正在急速靠近。

下一刻，南璃月只觉手上猛然受力，随后在一声惊呼中便被清欢给拉到了一旁。

南璃月刚想开口，便感觉先前所站的位置正散发着阵阵如山般雄壮的气息，将周围的浓雾都搅动得淡了不少。

定睛看去，一对灯笼大小的眼眸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硕大的鼻孔中还喘着粗气。

见状，清欢也在瞬间变幻出本体与之对峙，但这里毕竟是对

方的地盘，并不会像她那样被浓雾所影响，光看气势的话，清欢还是稍微弱了一分。

话虽如此，可清欢却没有丝毫惧色，也没有后退哪怕半步，一直紧紧将南璃月护在身前，口中不时还吐着信子，竖起的蛇瞳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与此同时，南璃月也激发了体内刚修成不久的灵心。

一时间，阵阵玄妙如同水波一般荡漾而出，使得周围的浓雾的涌动渐渐变得规律起来，使得场中的灵气也慢慢变得紊乱不堪，到最后竟然两双方之间的气场都被搅得天翻地覆。

这就是灵心，虽然不及其他道心带来直观的力量增幅，却有着其他道心所不具备的玄妙和诡异。

正所谓一念通明，一念烦闷，一念观心，一念乱情。

在灵心释放的场域作用下，南璃月与清欢的气势渐渐在拔高，而对方的气势则是在慢慢减弱，连带着眼神也从先前的冰冷变得柔和起来，到最后竟然缓缓低下了头颅，露出一副虔诚的神态。

这样的转变，看得二女一头雾水，虽然对方明显已经收起了敌意，但还是维持着高度戒备，但凡对方有任何异动，迎接它的必是雷霆攻势。

然而，等了许久，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将头压得更低，神态也更加虔诚，同时口中还传来阵阵难以名状的哞叫声，像是一种哀鸣，又有着祈求的意味，听得南璃月满是疑惑。

不过，作为灵兽，清欢倒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同时也将对方的意思传音给了南璃月。

直到清欢说完，南璃月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对方是想要臣服与她，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想来应该是因为灵心的缘故。

没有多想，南璃月便在清欢的指引下将右手轻轻放在了对方那硕大的头颅上，只此一瞬，南璃月脑海中顿时响起一道生涩的人声。

“老身拜见灵主！”

与此同时，原本隐藏在浓雾

中的躯体也蓦然显现出来。

看到对方真容，清欢不由得惊呼一声：

“荒牛！”

听到这声惊呼，有些愣神的南璃月瞬间醒转过来，连忙问道：“荒牛？是什么？”

闻言，清欢轻抬手臂，指了指前方已经完全显出身形的老牛，而后缓缓说起她所知道的一些关于荒牛的信息。

荒牛，乃是上古异种，一身青灰色的长毛，曾经是上古灵宗的护宗灵兽，但在灵宗没落之后便消失在世间，没想到却在这漫无人烟的北茫见到了一头，并且还对灵宗遗脉的南璃月表示臣服。

听到清欢说完，南璃月也想起了曾经父母给自己说起过的一些灵宗的往事，其中就有荒牛，但那时候的她还小，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兴趣，以至于在见到荒牛的第一时间没能想得起来。

而清欢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倒不是说她的记忆已经恢复，而是因为这些信息都来自于血脉的传承。

作为灵兽，其实它们的传承大多在出生之时便保存在血脉之中，到达某个阶段或者现在这种特定情形下便能读取其中的秘密。

看着眼前虔诚的荒牛，联想到已经消失的灵宗，南璃月的心情很是复杂，既有因荒牛而感动又有因灵宗而失落。

在示意荒牛起身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向荒牛问起一些事情。

在荒牛的解释下，南璃月才明白为何它会臣服于自己。

原来，这周围百里乃是荒牛的领地，先前二人闯进这里，它也只把她们当成了猎物，直到南璃月激发灵心。

在灵心的影响下，隐藏在荒牛血脉中的信息也随之苏醒，从中得知了来自先祖的教诲—得见灵心，当拥为主！

对于先祖的教诲，荒牛自然是不敢违背，这是作为灵兽最基本的素养，也是最起码的忠诚。

同时，血脉中苏醒的信息中还透露了上古时期它们这个族群为何会成为灵宗护宗灵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