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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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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在那里,站了整整半个钟头。早春的达格斯特出乎意料地寒冷:我这才发觉,身上仅仅套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衬衣。寒风钻进我身体的各个角落,流出的汗简直要结冰了……

所有的人,我看到的人们都裹着厚厚的大衣。我站在这里太久了,却没有发觉自己的寒酸。可能——可能这一次不一样了——但怎么可能呢?

我想,不管怎么样,母盘的推演数据一定是相同的吧?可是我却没有看见同那天一样的景象。不,不是那天,就是这一天——林西斯特1252年三月十二日,上一次……是哪一次呢?我也没法形容。

总之什么事情出了差错,一定,只能是这样——什么事情呢?

现在我可能明白了。推演数据包括着所有的东西,也包括着我的行动。这样的话,我必须每个动作都要和那一天——从前经过的那一次——一模一样,即使我在不精确的时间进行了一次深呼吸,我多迈出了一步,多仰了一下头,都不行,都行不通!哎呀!那么我只能绝望了……

这一次我翻上了运煤火车,我没有——初始的时间,模拟推演开始运作的时间,我没有站在索洛斯·瓦特金斯家的田地里。我也没有看见过他们,没有睡在农场猪圈上的稻草里,棕发的少年没能和我说一句话……甚至他还是皮埃尔……瓦特金的弟弟!我想到这里,我发觉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完成了。

该死!这真是一件荒唐透顶的事,我怎么没能想到这一点?

但当时的我没能想透彻这个问题,所以也没能绝望。我需要继续记述吗?我感到这是没有太大必要的——但是,如果我不写下来,我会感到不舒服,真的难受。我就这样,就这样写下去吧!可能这些我也没有权利忘记。

但是这怎么行得通呢?我真的奇怪,我对这一点无法理解。我多呼吸了一下,甚至想到了不同的东西——比如我刚刚回到“那里”时,我的心情不是激动而包含惊异的,而是一种愧疚、羞惭的感受——这一次我的确是这样子——这又能影响什么呢?这又能对达格斯特游击队的行动造成什么样的干涉呢?必须每一步都一样才行——甚至想法?怎么可能?

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我在大石后多呼吸了一下,杰特和帕夫利斯就不会出生……瓦特金也不会出生。甚至学校边瓦特金斯家的农场变成了一片蘑菇园。

哎呀!看来我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我真的庆幸,无比地庆幸我记下了那些不能忘掉的事。如果不是这样,我是再也找不回来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我嘴里咬着干涩而甜腻的速食丸时,翻看着这些跳着虱子的纸页,就能“找回来”什么吗?有什么事实上存在的东西吗?

没有;我只能这么回答。本来这些推演数据就是不存在的——想到这一点我感到荒唐的很,但不得不去相信;我却很难相信。事实上我是不会相信这些是不存在的,我总是不自觉地认为——这是另一个世界,人们,数据组成的人们也是真实的人。难道不是这样吗?这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不是这样……但是这真的令我难以接受,很难接受……

那时我还抱有希望。可能,现在坐在桌子前的我回想起这些愚蠢的事时,我感到及时到来的维斯里克军队给了我一些希望。那可能仅仅是个巧合,而就是这件事——让“我”认为,一切都没有变化,游击队会按时出现。瓦特金会指出藏在战壕后面的我,我们会一起昏着脑袋在莫诺斯的夜里行军,背上背着一人高的长枪——我真是愚蠢透顶啊!就那样我几乎等到了中午,心中满是绝望和希望交织在一起的简直能害死我的奇异混合物。终于那时的我忍不住了,走了出来……

我还是得记下来,好吧,就这样记下来吧。这些事情也是无法再找回来的了……将来的我可能痛哭流涕地渴望找到当时的一份手稿……我不能再多说了。继续记录吧……

是的,我走了出来,而我肯定是抱有一种希望:即使现在瓦特金没能出现,他一定也在维斯里克第一线的进攻部队中。这样,我只要加入了这战壕大军——到时候他就会找到我。于是,所有的事还是得按照原来的那样发展。

我简直想暴打当时的我一顿。如此荒诞不经的希望——我竟然还曾经把它当真——真是残酷的要命,我现在才明白。大的趋势无法改变——大的趋势不能被小小的一个“我”影响,而在国家方面——推演自然而然地还是走到了原来的那一步。像我预料的那样,维斯里克正在准备进攻莫诺斯隘道;军队大批开拔,达格斯特也在进行全民动员……但小的人们,一个一个的个人,却全都改变了。一切都成了陌生的,仿佛我就是一切的原因,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简直无法想象……

但是我的确那么做了。我荒唐地答应了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誓言,这东西本身就是不存在的。而我更加荒唐地想把它找回来。我怎么知道,一种神奇的感情潮流已经侵占了我?那种潮流能够杀死我。但是现在我却理智地想起了这些,我却变得不再像原来一样了。归根结底我是疯狂的……

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可能——我可能茫然的很。那股奇异的感情潮流逼着我去很自然而然地做一些现在看起来无聊而又没用的事。但是我的确那么做了,而且那确确实实是我,那么做的人的确是我——这就让我很困惑——自然而然地,我没有感到自己被某种东西胁迫着。反之,我却感到了一种高尚——不,纯粹的情感,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情感怎么能纯粹呢?这是不能理解的事——可能我退化了,退化到了人类进化之前。奔放而又狂野的情感才是纯粹的,而我不需要这些低级而不符合人类身份的东西……

见鬼,我在说什么啊?我又在胡扯了——我本来想记录那时的细节,现在才发现我几乎没法集中我的精神。唉,奥维德·王,你完蛋了……你本来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难道你自己没法拯救你自己?……这看起来不太可能……

现在记录母盘的推演数据还有必要吗?接下来的是一些令我伤心的事,彻底让我绝望了。这些事还有值得回忆的意义吗?不,没有什么意义。

但我不能停止回忆,因为虽然我认为这件事是低贱、卑劣的,想要不顾一切地、疯狂地甩开它;过后我才发现先前期望的美丽的新生活是不存在的,我仍然茫然而孤独,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奥维德·王,你真是无可救药!

总之,需要找到一些能够支持我的,仅仅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说得好,仅仅是一个——

“理想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呢?它没有形状,没有味道。但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能够使得你只想——只想努力地抓住它,而不惜一切其旁有违于它的含义的代价,而这就是生命仅存的意义了。”

对了,对的,就是这种东西。但是我连怎么找到它都不清楚,像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摸索,却明知自己不会有结果。但是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没有了,绝对没有了。好吧!只能这样……甚至我连它究竟是什么都搞不明白,又怎么去寻找呢?看来,我还得在床上躺着,瞪着天花板一整天,上面只有一颗突出了两毫米的钉子。

奥维德·王

九月二十八日晚,于布拉斯柯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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