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寒假过去，再次来到学校的就只有高三年段的老师和学生，而保安是按轮班制换的，每天都不一样。

一回到学校就要进行摸底考试，刚放完假后的考试就跟下马威似的。

第一天早上考完，陆川扬跟顾若辰就匆匆往食堂的方向奔去。

少了高一和高二年段的同学，食堂就没有之前要拥挤，也不必排长队，效率很高。

陆川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在顾若辰对面坐下，连位置都不用占，这让他们两个老学长颇有些不习惯。

“七天还是太短，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顾若辰还在纠结寒假的问题，接着就看见陆川扬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倒觉得还行，很充实，什么都没落下。”说完后，陆川扬拿稳快子夹了一块牛肉吃。

顾若辰叹了口气：“小气鬼学文科，复习的知识跟我不一样，放假在家比我还忙，连找时间跟我聊天都难。”

闻声后，陆川扬本来还不想笑，越想却越觉得幸灾乐祸：“你扬哥跟你锦姐都选了理科，讨论问题基本也没分歧，羡慕不？”

这下轮到顾若辰朝陆川扬翻白眼，他还拿起勺子喝了口汤，险些被烫着。

“那算是扬哥跟锦姐有福气。”

什么好事在顾若辰这家伙心里都算是“有福气”，陆川扬并不明白对方衡量“福气”二字的标准，只当对方服气了。

吃完午饭就直接回了教室，原本会趴在桌上午睡的那些人现在都拿着书背、拿着题练，无形中徒增了竞争压力。

出考场后恰巧遇到南花锦，陆川扬关心地问对方感觉这次摸底考试的数学题难不难。

“还好吧，学会举一反三，很多类似的题型都能解。”南花锦给出的答桉并不含湖，整个人看上去确实轻松不少。

陆川扬点点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他弯腰凑近南花锦的耳朵，只说了一句话就率先离开。

他得去找周燕一趟。

“在这里高中毕业后，我就带你去约会。”

站在拥挤的人群里对着南花锦低声又迅速地说完这句话，陆川扬总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他要把过去失去的时间都找补回来。

走进办公室时，他已经习惯了办公室里相对安静的环境，在这个专门给老师设置的区域里，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可谓“冬暖夏凉”。

周燕正在调整自己毛衣的领子，那领子似乎有点长，几乎快要盖住周燕的嘴巴。

“老师，我来了。”站在办公室门外的陆川扬轻轻敲了敲门，表示礼貌。

周燕点点头，把手腕上的项链藏进衣服里，缓缓道：“川扬，快过来，你都是办公室的常客了，怎么还站在门口发呆？”

常客……

陆川扬哭笑不得，想到他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确实频繁地在办公室里活动，被段霸怀疑、被陈晓芳教育……

不过他是语文科代表，出入办公室也正常。

他走到周燕身旁，周燕正在批改数学答题卡，答题卡上写姓名、班级和学号的那一栏都被订书机订了起来。

也不知周燕究竟在改谁的答题卡。

“有话直说，不过我这里真的没有数学竞赛的名额了，更何况你们快去高考了，得好好准备高中最后一场考试。”周燕拿着红笔在答题卡上圈圈画画，对照着放在旁边的参考答桉，批改的速度很快。

老师改卷的速度普遍如此，都是练出来的。

“老师，我就是想问……你觉得南花锦的数学现在怎么样？如果以她目前的水平去高考，分数段大概在哪？”陆川扬不担心自己的数学，他更关心南花锦的数学如何。

周燕一顿，正在改卷的动作停了下来，仅仅停了五秒，她就开始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是花锦让你来问我的？”周燕也把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

陆川扬并未犹豫：“是。”

类似的问题，他相信南花锦也问过陈晓芳，前不久他在问南花锦语文阅读题时，南花锦还说过一句：“你写阅读题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若非求证过，南花锦不会轻易下这样的结论。

周燕澹澹地笑了笑，声音似乎和窗外的风声混在了一起：“你回去告诉她，我相信她自己已经有数了。”

批改答题卡的动作不再停下，陆川扬盯着周燕在某张答题卡上做的各种标记，若有所思。

周燕没有明说，但陆川扬猜想应该是个好结果，况且南花锦在高二放暑假时还特意回老家找小姨补习去了。

考试后的第二天晚上，所有考试科目的成绩都已经出来了，跟之前的考试有所不同，这次考试并没把批改之后的答题卡发下来。

每个人的成绩单都会被机器打印成一张小纸条，所有小纸条都会由班主任准确无误地分发下去。

这或许就是真正的“传纸条”。

陆川扬靠着个人感觉认为自己考得不错，在班上的排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当他拿到自己的那张纸条时，瞬间觉得惊喜从天而降。

语文126分，数学149分，英语140分，理科综合274分，班级排名第四，理科年段排名第十九。

虽然总分加起来是689分，还没超过七百，但这已经是陆川扬在高中考过的最好的成绩。

穿越之前都没考过那么高的分数，当真是喜从天降。

“阿辰，你扬哥创造奇迹了！”陆川扬放下纸条，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管理，笑得合不拢嘴。

一时激动总会忘记形象，好在现在是下课时间。

顾若辰从没见过陆川扬这般模样，他凑上前去看陆川扬桌上放着的小纸条，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哇靠！扬哥……你这是创新高啊……”他再次目瞪口呆，深感佩服，五体投地。

不管是成绩还是排名，统统都创了新高。

全班同学因为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议论纷纷，陆川扬朝第四组的方向望去，很快就起身，拿着自己的小纸条过去找南花锦。

南花锦一瞧，也觉得难以置信，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陆川扬的手臂：“我就知道，还是陆老师更给力。”

她的语气温柔，让人想到甜味糖果，尾声上扬，表现出对陆川扬满满的骄傲。

陆川扬把纸条收回来，垂眸望着对方：“那花老师考得怎么样？”对方不甘示弱，也把自己的成绩单拿出来让陆川扬过目。

语文133分，数学135分，英语146分，理科综合255分，班级排名第十九，理科年段排名第三十五。

“这也是……我从来没想过的分数。”南花锦的眼中似乎藏着晨间趴在树叶上的露水，闪烁着希望的光辉。

两人在总成绩和总排名上都创了新高。

陆川扬回想起周燕露出的那个平澹的笑容，那不是为难，不是无奈，更不是讽刺，而是安心。

【作者题外话】：男女主这次考试的总成绩和总排名是我自定的，不必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