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晋川的脸色却是一片冰冷。

“动手。”

对面的人低声应下，古晋川便挂断了电话，抵在身后的座椅靠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灵昔，你怎么就不能够服一点软呢？他这一世都是在追逐着她的身影，当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追上她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那个人早就在一步一步之间被自己推得越来越远。

到底……是对是错呢？

谁也不知道。

乔灵昔颓然坐在床边，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做出一点过激的行为，就能够让古晋川放自己出去，却没有想到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在他心里面的地位。就在她摔破了碗拿着碎片朝手腕割去的时候，房门被打开随即一群人冲上前将她给按住。

最终她身边所有的可能让她自残的物品都被拿走，而她也被更加严密地监控着，原本只不过是有人在监控室看着她，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在门外守着，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不正常。这样的特殊待遇，乔灵昔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厌恶。

若是庆幸的话，大概是古晋川这样的监视让她避免了对自己的身体自残的意图，而乔灵昔也不知道要是刚才自己真的下了去手，以后要是见到了韩朗，他一定又要自责一番了吧？但是真正的庆幸，乔灵昔又根本做不到。

要是厌恶，面对陪伴她童年生活的玩伴，乔灵昔倒也是真的厌恶不起来。

正站在门外守着乔灵昔的李秘书有些不耐，这个女人倒也是事情真多，主人的很多计划也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打破。身为长年跟在古晋川身后的李秘书，自然是知道古晋川的许多辛秘，同时也眼睁睁地看着古晋川因为乔灵昔而错过了许多个完成大业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他一直跟着古晋川，所以知道对于古晋川来说，乔灵昔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他一直都是清楚得很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依旧是为古晋川所不值，毕竟古晋川花费了半生心血苦苦寻找就是为了要找到乔灵昔，而这其中所经历的一些困难，不用李秘书说出来，也是十分艰难的。

但是里面的那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将他的主人当成一回事，就算是主人为了他吃尽了苦头，为了寻找他找遍了整个华夏九州，她也不为所动，并且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李秘书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爱恨情仇，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古晋川爱乔灵昔爱得深刻。

大概是在他的世界观里面，乔灵昔不爱古晋川就是一个错误，而古晋川为乔灵昔所付出的所有乔灵昔都要用自己的东西来交换，来还债。于是，在感情上对古晋川毫无作为的乔灵昔就这样被李秘书给列入了黑名单。

连乔灵昔都不知道为什么古晋川身边的那个秘书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一脸不爽，而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她不知道的是，恰恰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才惹得刘秘书如此厌恶她。

“主人。”

古晋川在办公室呆了一会，没有任何心思工作，干脆就去了关押着乔灵昔的那间房间。说到底这一直都是他心里所想的，虽然他十分相信李秘书的能力，他一定不会让乔灵昔受到一点伤害，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要担心她。

李秘书见古晋川来这里，不用多加思考，只需要用脚趾头想一想就能够知道他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也是怪乔灵昔，要不是她有事没事又要闹一点动静出来，恐怕也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古晋川不断地担心她，然后丢下工作不管。

但是他却又不能够拦住古晋川不让他进去，于是就只能够乖乖让路，却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古晋川。每次主人进去之后都会被她气得要死，出来肯定是要吃那个药的，但是那个药现在已经不多了，副作用也是十分巨大的。

想到这里，李秘书就不由得皱起眉头，谁知道一直负责检查主人的蒋医生突然就说要出去旅游，留下几瓶药丸之后就离开了。原本这些药丸是足够支撑古晋川很长一段时间的，但是因为乔灵昔的出现，一切事情都脱离了李秘书的掌控之中。

而最近古晋川吃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这让李秘书不由得担心会不会在蒋医生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古晋川就已经把药给吃完了。一直都是跟在古晋川身后的李秘书自然是知道古晋川发作起来是有多么可怕。

可是就算是他再担心，古晋川却第一次不愿意听他的建议，依旧是一意孤行地接近乔灵昔，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被她伤害，被她打败。

古晋川点点头，直接开门进了房间，当做是没有看到李秘书古怪的神情。或者说，他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决定，至今为止大概是就只有乔灵昔能够干预了，而乔灵昔，向来都不会关注这一点。

乔灵昔一听到声音就转过了头，本以为是李秘书进来了，却没有想到是古晋川。古晋川见到乔灵昔看着自己的眼神，眼底都是心痛，但是很快就没有了表情，就好像是之前的感情一点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来干什么？”乔灵昔低声问道，现在在她的眼里，古晋川就好像是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面的那个小醒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就是古晋川，跟小醒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所有着的联系，不过是两人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

看到乔灵昔对自己冷漠的模样，古晋川一瞬间想要崩溃，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他倒是已经明白了，乔灵昔是永远不会再对自己产生一丝感情了。或者说，她从开始一直到十几年之后的现在，都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的一丝感情。

古晋川就好像是瞬间想开了，深深地看了一眼乔灵昔，转身想要出门。而乔灵昔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古晋川，不知道他现在又是干什么。

古晋川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