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牛一天诧异，没想到自己随口问了一句，好像找到了线索。

石万解释道：“实际上我一直在他们藏匿财物的周围兜圈，企图再偷一回，所以才能让他们锲而不舍的追杀。”

牛一天迷惑道：“那你怎么也会被抓进去了？”

石万顿时脸上浮现愠色：“我当时想到了一计，那就是将黑白双煞引进官差的包围中……”

牛一天接道：“你就联系了阳谷县的县令或者县尉，前面答应的好好的，没想到最后出尔反尔将你也抓了。”

“两年，两年！”石万还带着极大的愤恨道。

牛一天不知该怎么说，轻易相信人，将自己套进去，不该是一个江湖人的头脑。

“那你还记得藏匿财物的位置吧？”

“哥哥是想得到？”石万问完，又摇了摇头，“我有一次去那里探查过，他们早已转换了位置。”

“唉，还以为能快速找到。”牛一天生怕会出什么岔子，而影响任务。

“不过……”石万思考道，“那么庞大的财物，显然是无法几天就能转移的，没几天我就又遇上了他们，估计还在周围。”

牛一天又升起了希望，转而道：“我娘子你还是别盯着了，我让铁杉去做吧，你这几天跟着我。”

刚要出门，正好碰到了进门的一个女人，她胸前抱着一堆纸，慌张地掉了下去。

牛一天故作不悦道：“王志玲，身为秘书，我怎么半天没看到你人在哪？”

王志玲顿时紧张道：“老板，我听说你被官差抓住了，我连忙去找讼师了，那些人听到你被谁抓走了，就不敢接下来了。”

讼师起源于春秋战国，到了唐代后被压制了，宋代承袭了唐代，像说错话是要受到刑罚的，这些人自然没那个胆子。

牛一天一阵感动，潘金莲都没问他在衙门有事没有，这个姑娘就已经在为他跑前跑后了。

王志玲小心道：“我想向福楼先生支去十两银子的，被他拒绝了……”

“你缺钱了？”牛一天疑问，“这可不是小数目。”

“不不，不是，”王志玲说道，“我是想用钱打点衙役的头头，让他为你说上几句好话，最少不用受到体罚。”

“哈哈哈，”牛一天笑道，“你就算把钱给了衙役的头头，也不管用，他的地位实在太低了。”

寻找花石纲的别看是西门庆和陈规，背后那是站着蔡攸，更后者是蔡京。

也就是说刚才在衙门内自己的生死，只在其一念之间。

这就是巅峰位置的力量，既可怕又让人迷恋，叫那些底层人无奈。

“啊，那我的钱白花了。”王志玲心疼得快哭了。

牛一天问道：“钱不是福楼没有给你吗？”

王志玲道：“我是拿出了这些年我做绣花工时攒下的钱给的。”

牛一天大受感动道：“你给了几两银子？”

“十两。”王志玲道。

“这应该是她不吃不喝一年才能赚下的钱啊。”牛一天无言良久，“你的工钱在我这也才一两银子，而且还没到发放的时候，我倒欠你十两了。”

王志玲认真道：“老板，你是一个好人，很多人因为有了工作，他们都在背后感激着你呢，给那十两我是甘愿的。”

牛一天点点头道：“福楼。”

王志玲和石万转头，见那老头走了出来。

福楼道：“老爷，你从县衙出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是啊，还是你聪明。”牛一天并未责怪他为什么没给王志玲钱。

眼界高了自然能看到问题的深度，那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

不过还得嘲讽他一句，这家伙最起码关心一下吧。

“福楼，拿出二十辆给王志玲，这是对员工的奖励，老板出事都不主动问候一下，罚你一两银子，还有石万也罚一两。”牛一天道。

石万当即叫道：“哥哥呀，我一个月的工钱也就一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