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不管你要来多少钱，就全部都归我了，你要是敢不给，就滚去外面睡。”
杨氏不解恨又在陈氏身上踹了一脚，直到陈氏爬不起来，才暂时罢休。
陈氏躺在地上，像一条僵死的老狗，重重地喘着粗气。
虽然杨氏是个女人，但毕竟常年干农活，手下的力气不小，踹得陈氏以为自己差点魂归西天。
“呸！”
杨氏往陈氏脸上啐了一口，揣着钱袋子出门，还不忘骂一句。
“死老婆子，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媳妇呢？”
随着杨氏叫骂声越老越远，陈氏躺在地上，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曾经大儿媳和三儿媳对她都好，但是她却变着法地折磨那两人，大儿媳被磋磨过世，小儿媳见到她比如蛇蝎。
原本跟她穿一条裤子的二儿媳，现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对她各种虐待。
“杨氏，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陈氏努力想爬起来，但是她已经老了，骨头十分脆弱，想爬起来都不行了。
只能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咬牙切齿地大骂，和各种诅咒。
“娘，奶奶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小红听着陈氏的诅咒，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担心地说。
“要是爹回来知道了，肯定会跟你吵架的。”
“管他做什么？一个没本事的男人，还有脸跟老娘吵，老娘让他滚出去！”
杨氏丝毫没有害怕许老二，毕竟许老二已经懦弱了这么多年，早就被她死死捏在掌心了。
“可是我看奶奶摔得有点惨，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小红毕竟没有杨氏那名狠心，还是有些担心。
“你担心个什么劲，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骂你赔钱货的？”
杨氏恨铁不成钢地地盯着女儿，只觉得女儿跟自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当年生不出儿子，死老婆子没少磋磨我，现在我也要磋磨磋磨她，让她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你要是再帮她说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看见杨氏发脾气了，许小红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悻悻地回了房间。
“祸害遗千年，我看死老婆子还会祸害咱家很久。”
杨氏也没管陈氏，自顾自拿着银子进了屋。
躺在地上的陈氏，骂着骂着，就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了，冷得直打颤。
“救救我……好冷……好冷啊！”
陈氏爬不起来，浑身又冷又疼，刚才叫骂花了太多力气，此刻只能虚弱地出个声儿。
但是不管她出不出声，杨氏都不会搭理她的，杨氏恨不得她早点死。
自从那天拿钱买了清净之后，陈氏就再也没有上门来找过茬。
因着有村长在，许老二一家也不敢上门来闹事，许小暖清净过了好几天。
忽然有一天，她正在院里烫青菜，准备泡点酸菜的时候，隔壁大娘跑了过来。
“小暖，你二叔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许小暖专注着手中的青菜，根本没有抬头，无所谓地说。
“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他家早就分家了，干什么都跟我无关。”
“小暖，婆知道你恨许老二一家，但是这个事挺大的，许老二要休了杨氏。”
许小暖猛地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大娘。
许老二这么一个懦弱的男人，还敢休妻，这简直是许家村的大新闻了。
莫非是杨氏给他戴了绿帽子？许小暖猜测。
“为什么要休杨氏啊？”
“哎呦，这个杨氏真不是个东西，心肠那叫一个狠毒啊，差点把老婆子打死了！”
大娘摇着头感叹，脸上都是嫌恶的神色。
古代人都注重孝道，尤其是在农村，更加将孝奉为最大。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小暖很厌恶陈氏，但是不能对她太过分的原因，要是她真的想对付陈氏，直接找人打她一顿，打到她害怕为止。
但是这样的话，许老大和许老三的名声在村里肯定就败坏了。
农村非常注重宗族血缘，要是被扣上不孝的帽子，那是几辈人都没法摘下来的。
所以许小暖不敢拿这件事来冒险，大不了多出一点钱就行了。
没想到这个杨氏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陈氏动手。
许小暖心里觉得陈氏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是面上还是要说两句。
“杨氏真这么下得去手？竟然敢打婆婆？”
“是呀，不知道那杨氏是怎么想的，天寒地冻的，打得陈氏爬不起来，又是外伤，又感染了风寒，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幸亏是许老二回来及时，请了郎中去看，要是他再晚来一步，陈氏怕是天王老子都救不回来了。”
那大娘说得眉飞色舞，语言间虽然在谴责陈氏，但是其实还是在看笑话。
许小暖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水，赶紧跑回屋。
“小顾，你跑三叔家一趟，让他赶紧过来，就说陈氏快被打死了，借了隔壁的驴车去，速度快点。”
“爹，爹！”
许小暖来不及说其他的什么，又跑去找许老大。
顾延臣也机灵，听许小暖说完，立刻借了驴车，跑去请许老三。
许小暖将陈氏受伤的事告诉了许老大，许老大也是一惊。
陈氏再不是人，也是他亲娘，许老大还是会担心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病了？”
“隔壁冯氏大娘说是杨氏打的，又害了风寒，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杨氏这个毒妇，等我去治她。”
许老大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就要往门外走，被许小暖拦住了。
“爹，您先别自己去，等三叔来，我让小顾借了驴车，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刘婶也还待在许家，没有回去，正在跟许小双玩，听到许小暖说的话，也站起来劝阻道。
“小暖说得对，你别自己去，免得惹麻烦，还是等着老三回来再说，两兄弟能商量个主意。”
许老大冷静下来，觉得许小暖和刘婶说得有道理，就算他自己去了，也不能做什么，还会越搞越乱。
“爹，你别上火，先喝口茶，等着三叔来了就好了。”
许小暖给许老大递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