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许小暖去拜访县令的时候，县令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倒是亲民了。
“许掌柜，不要紧张，本官不是来问话的。”
县令笑眯眯地说。
许小暖看着满脸堆笑县令，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竖，脊背生寒。
好在小秋及时端了茶上来，缓解了尴尬紧张的气氛。
“林大人，您喝茶。”
县令端起茶喝了一口，赞不绝口。
“好喝！你这个茶，我念了好久了，还是你送我的那点，都喝完了已经，许掌柜，你真是厉害！”
“早知林大人喜欢，我早就给您送府上去了，是我的过失。”
许小暖说。
两人东拉西扯了半天的闲话，县令才终于问到了重点。
“许掌柜，你那个粮食是怎么回事？”
最近县城里把许小暖传得神乎其神，什么她是神仙下凡，说她会仙术，给粮食施法了。
许小暖猜想县令应该也是听到这样的传言了。
“林大人，我真就是普通的凡人，我的粮食之所以成熟得快，是因为我在肥料里加了催熟剂，那是我自己制出来的一种专门催熟粮食的药。”
许小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套说辞，她知道总会有人上门问的。
县令听完之后，又是对着许小暖一顿夸，什么都夸，夸完之后又问。
“许掌柜，不知你那催熟剂能不能卖？”
当然不能！
许小暖在心里大喊，催熟剂是许小暖编出来的，那粮食是用空间里的催熟工具催熟的，根本就没有催熟剂。
许小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面上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许掌柜，你只管开价，不管多高的价格本官都会买。”
县令十分豪爽地说。
要是他能从许小暖这里买到催熟剂，那以后秦城的收成肯定会大增，到时候朝廷派人来考核，他一定能升职。
县令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正在畅想的兴头上时，被许小暖泼了一盆冷水。
“林大人，很抱歉，这个我真的不能卖。”
许小暖面上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您也知道，我就靠着这个吃饭，若是将这药卖了出去，那人人都能种出粮食，我就没有生意可做了。”
“我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所以无论多少价格我都不会卖的。”
许小暖斩钉截铁地说。
县令脸上的笑容慢慢就收敛起来，神色变得不太好，盯着许小暖。
许小暖知道县令肯定在心里骂她不识抬举，但是她才不在乎。
最后许小暖摆出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架势，县令也知道这件事不能逼急了，也就没有再逼迫许小暖卖催熟剂。
送走县令后，许小暖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以后必定不会有清净日子过。
许小暖一时名声大噪，整个秦城的人都知道了许小暖的大名，不止秦城，就连秦城隶属的乾州也传出了许小暖的名声。
由于都在传许小暖是神仙下凡，她的粮食是施了仙术的，所以更多人蜂拥来许氏粮铺买粮食。
不仅是城北，城南的人甚至都不辞路远地跑来许小暖这里买粮。
许小暖的名声传到了乾州，乾州知府闻声而来，亲自跑来拜访许小暖。
“王师爷，不知县令叫我来是有何事？”
许小暖被县令传唤的时候，心一直怦怦跳。
前几日县令刚问过她要不要卖催熟剂，她拒绝了，莫非县令准备用强权压制她。
虽然县令是个小官，可是秦城这种小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县令就是土皇帝。
看着许小暖紧张的样子，王进笑了笑，宽慰道。
“许掌柜，不必害怕，不是林大人想见你，而是另有贵人。”
另有贵人？
许小暖真想不到，除了县令还有什么能被称为贵人，莫非是比县令大的官？
还真让她猜中了，她一进去，就看见大堂上位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就连县令都是坐在下位，不敢跟男人平起平坐。
坐在上位的男人，穿着一身官服，不过跟县令的官府颜色不一样，是暗红色的，鼓出来的肚子，腰带都拴不住。
“民女许小暖参见林大人！”
许小暖先给县令行了礼。
县令点了点头，示意许小暖看另一个男人。
“这位是知府余大人。”
“参见知府大人。”
余威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许小暖，神色不像是正常看人，而是在打量什么商品。
许小暖很即便没抬头，也觉得十分不舒服，若不是她势力弱小，她早就翻脸了。
余威生打量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起来吧！”
“谢谢余大人！”
许小暖站起来，没有得到吩咐也不敢坐下，站着问话。
“不知大人召我何事？”
“哈哈哈，许姑娘还真是女中豪杰啊！”
余威生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把许小暖吓傻了。
她抬眼看着余威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许掌柜，你不必害怕，余大人很亲民的，就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不必拘谨。”
县令说道。
许小暖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说话，人都没见过，有什么话好说的？
“大人能召见民女，是民女的荣幸。”
许小暖违心地说。
“许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五。”
“不错不错，已经及笄了。”
余威生摸着大肚子，依旧用那种黏黏糊糊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许小暖。
许小暖觉得身上像是贴着什么湿乎乎的东西一样，那眼神弄得许小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让她想逃。
她不知道余威生问她年纪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本能让她觉得很害怕。
“像许姑娘这样，年轻貌美，又聪明能干的女子，只怕是家家都想娶进门吧？”
余威生说。
许小暖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的手藏在衣袖下，紧紧捏成了拳头。
不过余威生确实没说错，如今来许小暖门上提亲的媒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不少都是秦城的大家族。
为此，顾延臣还跟许小暖吃醋来着。
不过现在许小暖心里更害怕，她不知道余威生这么说是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