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桉，杨语墨不仅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江厌主往日有多疼爱艾薇儿都被她看在眼里。

少主甚至不惜让她替代自己进入白藏界，还将费尽心思得到的无价之宝魔法权杖送给艾薇儿。

杨语墨之前嫉妒得发疯，差点就以为少主爱上艾薇儿那个女人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样受江厌主信任和宠爱的艾薇儿为了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不惜以身涉险，葬身在沉清殊手下。即使杨语墨无比厌恶艾薇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只吸血鬼的一片忠心耿耿。

面对这样深爱他、能够为他豁出性命的女人。

江厌主听闻她死讯，居然还笑得出？

他是如何笑得出来，还笑得那样开心的，杨语墨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因为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一片混乱。

上首的江厌主透过烟雾发觉她眼里异样的神色，不禁眯了眯眼，向跪在一边的女人摆了摆手，“退下吧。”

女人低头，缓缓起身，迅速离开了这里。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两人相对无言，缄默了许久。

少顷。

大厅里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

杨语墨险些怀疑自己幻听了，茫然地抬起头，便见先前还坐在椅子上的江厌主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勐地被吓了一跳。

与惊吓相比，她更诧异的是他的叹息，“少主……我错了。”

以为惹他生气了，杨语墨第一时间低头道歉，“少主不喜欢听，我就再也不提了。”

“在我面前，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厌主阴暗的黑眸微微发亮，笑容肆意邪妄，就这样看着她，“再艰难的时刻都是你陪我一起走过来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家人……

杨语墨眼里浮动着晶莹，缓缓抬起头，满眼动容。

江厌主偏头轻笑，“艾薇儿，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女人罢了，我心里怎会不清楚？”

“她怎配和你相提并论，倘若我不是谪仙宫少主，她还会像这样对我百依百顺吗？”

“但换作是你，就不同了。”

江厌主笑容不变，“我明白，即使我有一天变得一无所有，你也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

杨语墨心脏跳动剧烈，不自觉便红了眼眶，能听到这些话，就是让她现在即刻去死，她也无怨无悔。

该死的，她从前怎能那样不懂事，一点不能体会少主的深意，还那样吃艾薇儿的醋。

“少主不必和我解释这些的，我的命本就是少主的，即使少主把我当作工具利用，也是语墨的荣幸。”

她双眼泛红，抬眼看着他，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美得惊心动魄。

江厌主失笑，“好了，下去休息吧。”

“嗯！”

杨语墨重重点头，乖巧无比地转身离开。

她本艳丽无双，不论怎样，杨语墨那张脸都是无可挑剔的，若是放在古代，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也是足够的。

可是现在，这个妖艳贱货却乖巧懂事的像个小姑娘。

要不是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人相信，以往冷艳的女神，居然会有这样纯情的一面，因为几句话，乐得找不着北。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江厌主眸光微敛，转身重新回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抬手抵在太阳穴上，一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