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你给我滚出去！”

云深爆发，指着门口让云棠滚，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失望。

他眼里的失望被云棠收入眼底，就像针一样扎人。

“好！”云棠点头，“云深，你好的很！”

“这个家，以后求我我都不会再来！”

他一脸嘲讽，像是根本不屑在这地方多待一秒钟，一把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时候，他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姜重华。

这让姜重华尴尬的同时，感受到了一丝难堪。

小胖墩的哭声还在继续，活像是死了亲娘一样，而蔡云，则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哄着，温声细语，不厌其烦。

姜重华：“……”

“叔叔。”她鼓足勇气看向主位的云深，站起身鞠了个躬，“我替云棠想您说声抱歉。”

云深这样生气，就是觉得云棠丝毫不给他脸面，在饭桌上大吼大叫，没一点教养，这让他十分痛心。

对这个儿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棠脾气暴躁，委屈你了丫头。”云深脸上露出一抹酸涩的笑，并未对姜重华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气。

姜重华不动神色地瞥了眼搂着小胖子的蔡云，强撑着笑了笑，“伯父，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替云棠说一句。”

“云棠他性子虽然有些急躁，可也不是没由来的脾气。”

说着，她又朝云深鞠了一躬，“伯父您在厨房的时候，阿姨便因为我的出身，否决过我了，云棠刚才发那么大的脾气，应该是因为我拿不好快子……”

姜重华苦笑，“像我们这种从小没有妈妈的人，多少有些敏感，或许蔡阿姨她是无意的。”

“我想说的是，在伯父您看来云棠是没有规矩，性子暴躁，可在我看来，他是在好不过的人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当然，云棠也有不对之处。”

“如果刚才重华有说错的地方，在这里跟您道歉。”

……

最后，姜重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云家的，只知道等她下楼的时候，小区门外已经没有云棠的身影。

泪水有些滚烫，她默不作声地抹了把眼眶，在小区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抚平自己的情绪，才拨通了云棠的电话。

“怎么了？”

电话接通，耳边响起云棠不耐烦的声音，极度暴躁，其中，还有游戏的声音。

姜重华压下喉咙里的酸涩，独自站在小区门口，“你去哪了？”

“你还没有离开我家吗？”云棠语气冷澹，像是对她有些无语，“我在顾城家，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在离开空调就一身汗的夏季，姜重华却身体发冷，“你为什么不等我？”

“哼。”云棠像听到什么笑话，“你不是和蔡云聊的很开心吗？说她性格好，怎么现在又委屈上了？”

姜重华听出来了，云棠是因为自己先前对蔡云笑脸相加而生气。

她沉默，不想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屁话，只是沉默着。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没有别的事，就先挂了。”

云棠最后说了声，就打算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