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树荫下，蓝夜准备了一些糕点和糖果，都是曾经顾怀瑾最喜欢的，而且又带了一坛枇杷酒。配着这晴空万里、碧草青青，让此行有了些春游的意味。

青梅竹马胡乱吃了些糕点，便兴致勃勃地跑去摘花，然后看到有蝴蝶飞来飞去，又张罗着捉蝴蝶，后来蝴蝶没捉着倒是看到了小溪里偶尔蹦出水面的小鱼。两个孩子又转战跑到小溪边踌躇满志地去捉鱼，嚷嚷着要带回去给师父师娘红烧。

那小溪潺潺，清浅透彻，水的深度不过膝盖，蓝夜又差了侍卫保护她们，顾怀瑾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之前在峡谷的时候，上树掏鸟、下河扑鱼的事情，这两孩子可没少干。

此刻的顾怀瑾盘腿坐在蓝夜身边，一边闻着酒香，一边琢磨着一些话如何开口，她可没忘记今天出来见他是另有正事的。

“还有一个多月春耕大典就要开始了，阿瑾，象山大将军朱越会进京。”

顾怀瑾还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自然地切入话题，没想到蓝夜倒是爽快，直接了当地开了口。不过，这个话题让顾怀瑾浑身一凛，她偏过头来，满眼不可思议。

“你也在留意这个朱越？”

此话一出，顾怀瑾便是自己承认了她知道这个朱越有问题，她自知失言，不过又很快便释然了。以目前情况来看，恐怕蓝夜掌握的信息比她只多不少，自己倒没什么可遮掩的。

她遮掩倒不是不放心蓝夜，而是她自始至终都不希望蓝夜卷入这场恩怨纠葛。

蓝夜没有细纠顾怀瑾话里的意思，他枕着手臂仰面躺在草坪上，怔怔地望着远处的蓝天。

“当年顾家军全军覆没，一起参战的象山大军却全身而退，这个朱越必然知道什么，甚至可能直接参与其中。”

这话，顾怀瑾一直是认可的，她也一直设法想从朱越身上打开突破口，韩柏更是好几次亲自前往象山。

只是……

“象山的戒备异常森严，师兄一直没有办法潜入进去，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顾怀瑾有些失落地说着，意味深长地偏头打量起蓝夜来。

蓝夜必然是掌握了线索，否则他不会主动提及朱越。

蓝夜斜了顾怀瑾一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从一旁的包裹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径自递了过去。

“朱越的部队确实戒备森严，但却不是正常军队该有的戒备。他占领了整个象山，他的一众心腹在山上吃喝嫖赌的场所样样俱全。只要不出象山便可为所欲为。也正是这逍遥的生活，让那些心腹死心塌地跟着他没有人会背叛。那里与外界几乎隔绝，所以你那师兄就算去一百次，照样什么也查不出来。”

顾怀瑾没想到，象山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匆匆拆开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摞纸，记载着象山的地理位置以及大军布防图。从图中，顾怀瑾震惊地发现，那象山更想是一个封闭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