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波。

娼1妓所生。

二十年前那娼1妓在冯毅还没为她赎身之前，就有了身孕。

可能是平日里接的较为频繁的客人就是冯毅。

就找了冯毅来接盘。

所以冯毅就谋害了冯浩波。

当然这是小人的看法。

大度一点。

冯浩波就是冯毅的亲生儿子。

但还有其他几个疑点。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当初凌樱花所说冯毅与妻子去沧州探亲。

再次审问凌樱花后。

才知道冯毅是知道冯浩波借尸还魂后的第二天离开京城的。

亲儿子死而复生。

这可是大好事一件。

怎么冯毅还想着出去探亲？

只怕是担心假冯浩波想起大婚之夜的全经过吧。

曹明在脑海之中复盘了一遍。

这才想到为何假冯浩波独独缺失那一夜的记忆。

还是那条父亲犯罪，儿子不能入朝为官的大梁律令在背后闹得。

一星期后。

曹明方才从孙固口中得出冯毅的消息。

说是在沧州得知朝廷在大肆搜捕他的下落，然后自缢身亡。

自杀的理由。

畏罪自杀。

这一个在封建社会最为常见的自杀理由。

自此。

曹太后一党与宰执一党的这次交锋。

只能说是打了个平手。

谁也没占到便宜。

..........

一月后。

“若晴妹子，要不要买一只小猫在家养养？”

曹明停在一处卖珍禽异兽的摊位前，招呼孟若晴过来看看。

在审刑院干了一个月。

曹明总算是领到了一次月俸。

大梁的官制十分混乱，就连发月俸也是一样。

但幸好可以把朝廷发放的布匹、茶叶、粮食这些折算成银钱。

一个月。

曹明领了二十两白银。

而王朝、马汉一个月的军饷才半两银子。

至于吏员就更低了。

恰逢京都城内大相国寺每个月的第一次开放日。

腰包鼓鼓的曹明就带着孟若晴出府来大相国寺来逛集市。

起初孟若晴是不愿意的。

但外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半推半就的，孟若晴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没有女孩子是不喜欢小猫咪的。

如果有，那就把小猫咪的爪子搭在她的胸上。

可孟若晴家教极严。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曹明威胁。

孟若晴艰难的把目光从小猫咪上转移，摇着头拒绝了曹明。

“不要，父亲不准在府内养小兽。”

“那好吧，我们进去逛逛。”

大相国寺开放日的集市。

一般寺庙门口是卖宠物的摊子。

进去之后，门内就是些售卖日常生活必需品的摊位。

大相国寺庭院内的小贩卖的东西也都充满生活气息，例如竹席、腊肉这些。

曹明来之前早就从马汉口中问好了关键信息。

进入寺庙后。

他领着孟若晴径直走向大殿的左边回廊。

大梁国以道教为国教。

所有道士跟官员一样，是有工资的。

大多数民众信道不信佛。

佛法传播甚是艰难。

大相国寺为了能够在京都城立足下去。

只好每个月开放五次，收取些摊位费。

另外大相国寺自己也做生意赚钱。

大相国寺的尼姑们会制作刺绣、领巾、头饰、耳坠、贵妇戴的帽子等等。

曹明就是带孟若晴来买这些的。

大相国寺出产的饰品、刺绣，精美程度仅次于宫中传出来的。

在京都城是诸多贵妇、小姐追捧的奢侈品。

曹明来到首饰摊位前，看着那些为生活打拼的清秀尼姑，心中动了恻隐之心。

要是他有钱。

一定天天过来照顾尼姑姐姐们的生意。

既然他没那么有钱。

只好照顾孟若晴一个人的心情。

“若晴，你看这根青玉步摇很衬你的发髻。

再加上这丁香花花枝，绝美，京都城再也找不出比若晴更美的女子了。”

女孩子就是喜欢别人夸她。

曹明一手拿着青玉步摇，一手拿着丁香花花枝。

比来比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哥哥在给情妹妹挑选定情信物。

“不好看。”

孟若晴嘟着嘴。

这一个月她已经了解了曹明的‘背景’。

孤儿、会写诗、会查案。

父亲很赏识他，把他当亲儿子培养。

孟伯很喜欢他，拿他当多年未见的师兄弟。

而自己很可能以后嫁给他。

不然，父亲完全没必要养一个陌生人在家里，还培养他修武。

孟若晴脑补的能力非同寻常。

总觉得不能轻易就让曹明得手了。

曹明也没想到孟若晴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妹子，自己脑补一番后，甚至都不敢去问问孟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曹明。

“呃，这些首饰廉价了些。

是配不上若晴的绝世姿色。”

孟若晴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连续两次，自己说不要，曹明立马就说不买。

钢铁直男么？

可一月前，借故亲吻她时，又像是老手。

曹明把青玉步摇放回摊位上。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玩意儿，竟然就要二十两银子。

玛德。

这世道的尼姑跟和尚心都是黑的吗？

“这位兄台说的对。

那青玉步摇属实平凡了些。

这位姑娘，配上这支金凰步摇，才是相得益彰。”

是谁在说话？

不知道金子做的首饰更贵么！

而且还是金凰步摇。

曹明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金凰步摇。

只是价牌上的一千两，让他望而却步，继而找了个最平凡的青玉步摇。

曹明转身看向说话那人。

只见一个穿着锦衣玉带的公子哥迎风而立。

整个人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眉宇之间更是透露出一股自信。

很快。

曹明就知道他的自信从哪来的了。

翩翩公子哥从玉带间一摸索。

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看守摊位的小尼姑。

继而拿起了那支金凰步摇，向孟若晴靠过去。

一千两？

有钱人的自信就是钱啊。

曹明看这翩翩公子哥不像是正经人，向前一步，横插在他与孟若晴中间。

“这位公子。

在下是审刑院属官曹清云，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公子此举怕是不太妥当。

在下虽窘迫，可也不能在这受辱。

公子看上去也是个读书人，想必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道理。”

说着，曹明拉着孟若晴的手，就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孟若晴不情愿的嘀咕一声。

“那金凰步摇确实很好看，我身上有钱，我们买下吧。”

公子哥一听，就朝曹明讥笑道。

“哈哈哈，在我大梁，做官穷到你这份上的，本公子还是头一次见。

大梁国的赘婿不少，有好人有坏人，姑娘，我想你应该看清楚这个人为的是钱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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