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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希亚芬诺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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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塞尔、朱梅尔朱、蒙蒂抵达了普赛托斯,他们不太适应直射的太阳光线,于是一进城就开始寻找树荫。

“这真刺眼。”

“是啊,恐怕我的皮肤……啊,就要被晒伤了。”虽然披着斗篷,但是朱梅尔朱仍能感受到皮肤的刺痛。

“既然刺眼,就把眼睛闭上吧。”

“蒙蒂,难不成你还能像乌龟那样一直顶着阳光看吗?”

“那你把眼睛睁圆了,看到底谁更像……”

“好了,你们两个。快点去找树荫!”朱梅尔朱剪断了佩塞尔与蒙蒂之间的舌战萌芽。

“可是大姐头,这里是灌木区啊。”蒙蒂四处张望着,确实周围的树荫面积都不大,尽是些矮树。这一带鲜有木屋和窝棚,即使有,暗夜精灵们也会知趣的远离,他们知道一般的血精灵不欢迎他们。

“哎,也许是我们运气不够好。先慢慢找吧,我想即使在灌木区偶尔也有生长着的大树。”

朱梅尔朱耸拉着脑袋,身为暗夜精灵族的她可不喜欢晒太阳,比起来阳光之城,她更希望去寒冷的北之大陆。

“现在是不是普赛托斯最热的一段时间?”佩塞尔轻声问道,他想尽量少说话,因为现在一开口牙齿就会发麻。

“也许吧,我们以前都来过这里,印象中当时没热的这么夸张。”

“是啊,记忆中的阳光比现在温和多了……”

“我不明白。”蒙蒂靠着伊德里苏,想借用黑豹的身子挡住阳光的暴晒,佩塞尔见状也走过去。

“不明白什么?”

“我们原本的任务只是扫清指定区域的魔物,结束任务后就到东海岸渡船回到德尔加多。然而任务过程中就遇到埋伏,然后被族长所救,接着找到他留下的赛波花。哎,本以为是让我们回去的指令,却又要求我们到普赛托斯去……”蒙蒂流水账般的说道。

“唔,说了一大堆。你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还得来这里吗?”

“是啊,既然埃娃他们也在,我们来这里的作用就重叠了。而且这些血精灵对我们并不友好啊。”

“嗯……不过族长平时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他究竟有什么用意,实际上我一直都没那么了解。而且这次居然没让费蕾菈大姐和我一起。”朱梅尔朱也开始吐槽起族长。

“费蕾菈大姐吗……的确,通常族长都是带着她的。”

“也许族长还有什么考量吧。”

“哎,我也没啥头绪为什么让我们这几个来。难不成是为了增加人数跟斯塔比莱前辈助威吗?”

“吁,不知道斯塔比莱大人他们是否能够适应这里呢?”为了缓解并转移光线带来的灼热感,朱梅尔朱不停的换话题聊,可是换来更多的是唇干舌燥。

“我听前辈说过,除了他的故乡和德尔加多,这里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哎,我们这么怕晒的话,那就是修行不够咯……”即便是自嘲,朱梅尔朱对自己不适应炽热的阳光还是感到沮丧。

“这光线像刀雨一样,仿佛能够刺穿身体,晒的让人感觉好疼。”蒙蒂龇牙咧嘴,似乎在三人中他是承受力最差的一个。

佩塞尔靠着伊德里苏乘凉,话最多的他此刻也无精打采,普赛托斯的日光热的他口舌发麻。

其余两人也开始沉默,长时间处在那温和的阳光下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顶着燃烧的熊熊烈日,说话只会徒增唇干舌燥的感觉。

三人就这样有气无力的在普赛托斯徘徊。

“嗯……”几乎要睡在伊德里苏身上的佩塞尔睁开了双眼。

“现在感觉好凉爽,不知不觉走到了树荫处吗?”蒙蒂的表情就像在沙漠中找到绿洲一样。

“这不是树荫,你们向上看。”

经由朱梅尔朱的引导,佩塞尔和蒙蒂不约而同抬头望去,原来三人正上方有数十片芭蕉叶组成的遮阴物,就像一把绿色大伞。

“在半空中飞舞的叶子……”佩塞尔眼里尽是绿叶。

“而且还叠在一起。”蒙蒂眼里已是阴天。

“怎么看也是魔法吧。嗯,你是?”朱梅尔朱打断了两人的陶醉,因为她感应到了某个人。

在他们面前的是血精灵希亚芬诺。

“喂,这些是你做的吗?”佩塞尔问道,他的语气不太友好。

“是啊,看你们这么不适应,所以我就……”

“多此一举!”佩塞尔走出阴凉区域,他不打算领情。

“喂,佩塞尔,你……哎,还是谢谢让我们乘凉了。”

朱梅尔朱向希亚芬诺道谢后便与蒙蒂去追佩塞尔,希亚芬诺微笑着点头回应,他看着他们三个渐渐走远,而芭蕉叶们依然伴随。

蒙蒂悄悄的回头看了看希亚芬诺,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血精灵。

“你这是在干什么?”在巡视的布埃罗见到了这一幕,他质问着希亚芬诺,言语中明显感到不满。

“接待来访人员。”希亚芬诺从容答道。

布埃罗盯着缓缓离去的三个暗夜精灵,正好与蒙蒂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嗯?那个家伙是……

布埃罗曾经到过暗夜的城市德尔加多,那次去是为了一项外交任务,就是针对暗夜精灵提出的资源交易计划进行交涉。离开的时候遇到刚好狩猎完魔物返回的蒙蒂,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暗夜的人可不是什么访客,他们来是带着恶意的,让他们晒一晒也算是间接的驱赶他们。”

“我认为这样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而且居然涌入这么多暗夜的人,莫雷诺那家伙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布埃罗又瞥了一眼朱梅尔朱等三人离去的方向,确认他们已经走远。

“可未必就是坏事。”

“这又何以见得呢?如今是非常时期,恶魔的力量已侵入亚米拉马,整座洛姆巴尔德都是是非之地。那些拥有恶魔之力的人族觊觎着我们的阳光之城,已有三个同胞牺牲,如今虽有纳萨济等高手坐镇抵御,但形势依旧扑朔迷离。再加上圣光、暗夜众多势力渗入进来,每个都居心叵测、虎视眈眈……”

“布埃罗前辈,我知道目前的形势犹如平静海面下滚动的暗流。对于普赛托斯来说也确实是危机四伏。但是,除我族外并非其他势力就一定是敌对的呀。”希亚芬诺打断了布埃罗喋喋不休的说辞。

“希亚芬诺,你还年轻,暗夜这个充满内讧的下等精灵有时候比人族还卑劣。他们都是不可信的。”

“这个并不是绝对的啊,任何族群人种均有优有劣有善有恶。我不知道前辈以前经历过什么,但还是希望不要活在恨与怒中。”

“恨与怒吗……你还真是说了和族长一样的话。”布埃罗语气渐渐放轻,他开始试着让自己更加冷静:“因此你接待那些暗夜……”。

“我们可以提防任何人,但也不能误解任何人。所以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暗夜的确垂涎普赛托斯,但毕竟是由圣斗的输赢作为赌注,对于双方都是公平的。理性来说他们并不是来争夺,而是通过规则来获得。另外这次我们主要的敌人不是暗夜而是那些获得恶魔之力的堕落者。我想说不定还有可能与暗夜结盟一起对付恶魔。”

“你说什么?与暗夜结盟……你疯了吗?”布埃罗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有一瞬间他的理智发生了波动。近年来,血精灵与暗夜精灵之间明的暗的较量开始抬头,有一段时间甚至冲突到了白热化。而布埃罗本身就十分讨厌暗夜精灵,讨厌他们的肤色,讨厌他们的不喜阳光,讨厌他们的一切。

“前辈,现在的状况与之前族与族之间的争端可以分开来看……”

“分开来?这些暗夜明的搞不赢我们,就会来暗的,你不知道吗?特别是两年前……”

“两年前的事情我一辈子也忘不掉,但是事情的真相还不得而知,就算是暗夜做的……唉,总之一切要往前看。前辈,姑且先听我一言吧。”希亚芬诺很耐心,他一直都已平和的态度去面对布埃罗。

布埃罗不悦归不悦,但是一想到希亚芬诺那认真的眼神,他便不排斥继续听下去。他想起当安德拉德听闻三名同胞牺牲后便立即开始埋头着手调查工作,除了劝说之外就很少和他交心。与总是摆出形式语句和对内心所思内容三缄其口的族长相比,希亚芬诺则是主动与他放开了讨论。

“嗯……”

“知道吗?斯卡罗内前辈将伊莉亚特和安塞尔莫救回来之后,还带着一颗骷髅头。”

“骷髅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亚米拉马森林里发现的,族长让我调查了下,那头颅表层有黑色易燃液体,我推断可能就是来自于不死族。”

“不死族?”

“这让我联想到近日大陆东边偏远地区的一处金矿有闹鬼的传闻。”

“大陆东边……”

“是的,准确来说是尼凯大陆东北方向,那里离雷哥奥斯赫群岛不远。我猜想这闹鬼的传闻是不是就在矮人部落附近,毕竟族长之前联系过矮人族,但一直未得到回信……”

“族长连矮人族也联系到了?那么远的距离,莫非用了很多只传信猫头鹰?”

“是啊,真是辛苦它们了。”

传信猫头鹰在精灵族里得到广泛使用,这是一种被称为千里鸟的猛禽,一般用于与其他种族的通信以及在意话法范围外的族人之间的交流。

“那么族长还联系了哪些?”

“高等精灵、圣光、里莫利亚等等,不过没有找图赫尔和奥克塔维亚。”

“哈,很明显族长和我一样也讨厌那两个帝国。”

“未必哦,族长是对事不对人的。而且我调查了近段时间尼凯大陆各方的动向,发现图赫尔帝国与奥克塔维亚帝国之间在进行军备竞赛,相信两国及其周边不久后将会爆发战争。族长应该知道,所以并未联系他们。”

“这我也听说过。毕竟这些人族对土地和资源的贪婪索取是永无止境的。”

“放在平时他们的动向或许与我们关联不大,但是这次很可能对我们不利。”希亚芬诺表情凝重,他担心两国之间的战争会被恶魔利用。

“哼,人族之间的战争我没兴趣。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所以你认为如果传闻属实的话,那么就与不死族甚至恶魔有关联?”

“没错,这让我想起历史,大约在两百年前的除魔战争。同样也是在一个地下矿洞里发现了不死族。”

“嗯,的确,很难认为是巧合。那么……”

“如果不加以阻止,传说中能毁天灭地的大恶魔们可能解开封印再次苏醒!”

“这,这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只是传闻,就算真的是历史,但经过那么多年……”

“传闻有可能成为事实。而且如今已有恶魔一族之外的人获得了恶魔之力。”

“但根据斯卡罗内的情报,目前那些获得恶魔之力的人力量并不可怕,我想纳萨济和斯卡罗内他们应该能够轻松解决掉。”

“可是前辈,你想想又是谁将恶魔之力赋予他们呢?”

“呃,唔……”布埃罗想了一会儿,答不出来。

“很多人认为既然大恶魔当初被尼凯女神封印,那么自然不会是他们。”

“是恶魔一族的人做的吗?”

“我认为不是,因为他们就算个体力量强于我们,但不可能还拥有赋予力量的能力。”

“你如何能够断言?”

“传说中能赋予别人力量的能力是神的禁忌之一,只有神与魔才有这种能力,而且不是每个神明或者恶魔都拥有的。”

希亚芬诺在血精灵中的学识仅次于安德拉德,对此布埃罗也充分肯定。

“那,那又是谁?”其实布埃罗自己多半猜到了答案。

“的确以目前的情报不足以判断是谁传播恶魔之力的,就算我们与族长获取多方面消息,但也未必百分百知晓。可是大恶魔复活绝非是危言耸听,我倾向于就是某个大恶魔在蛊惑一些人并把恶魔之力传给他们。所以在事态愈加严重以前,我们要做好能做到的任何准备。”希亚芬诺正色道。

“唔……情报本应由卡斯特罗收集,但他又要准备圣斗。看来现在听取族长和你的意见的确要更为可靠一点。”

“当然我们都不希望假设成为事实。如果真成那样,到时候就要联合一切势力了,包括前辈讨厌的人族。”

“所以你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吗?”

布埃罗此刻开始慢慢接受希亚芬诺的理念,虽然不太乐意,但是此刻也觉得联合暗夜的可能性确实不小,这原先对他而言就是出乎意料的事。

布埃罗望着希亚芬诺,他对这个后辈刮目相看。

希亚芬诺往普赛托斯的天空望去,阳光绚丽耀眼,彩虹缤纷满盈,那无数条光线形成了光柱连接于天地之间,不知是从不落日中归还是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光辉……”

布埃罗也昂首仰望,虽然在普赛托斯待惯而习以为常,但是长年累月的光照以及对普赛托斯的爱还是让他惊叹不已。

“不过这几天似乎更加强烈,怪不得对于那些暗夜来说就好像是阳炎一般。”

“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感觉到了。”

“反正对我们来说,这点热度不算什么。”

“如果阳光之城的光辉能够照耀整个尼凯大陆就好了。”希亚芬诺期盼着。

“哼,所以把这样的地方让给暗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希亚芬诺没有马上回应,与暗夜不同,他们很喜欢驻足在阳光下,一起享受着细柔如丝的温暖。对于血精灵来说日光就是上天的恩赐。

“我要更正一下,不是暗夜。让不死族进入普赛托斯那简直就是对阳光之城的亵渎。”布埃罗打破了沉默,比起之前,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确实不能让不死族和恶魔进来,哎,光那个骷髅头,我都觉得不应该留在这里。”

“是啊。希望劫难在亚米拉马结束。”

“我想前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们要掌控全局,就得怀疑和利用一切。”

“呵,你的意思……似乎连族人也在你的怀疑范围内吗?”此时布埃罗的语气完全放松了下来,同时也在思考着希亚芬诺说过的话。

“不得不这样,我要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以免造成任何遗漏。”

“似乎族长也在顾虑着什么……”这时布埃罗想到安德拉德吩咐他巡视城内的理由或许就在担心族人内部的状况。

“族长日理万机,有些他想到而自身未能亲自顾及到的地方就由我们来着手处理。”

“你这样做,是为了分担族长的压力吗?”

“一人思考不如多人思考,多人思考更利于团结。再加上目前我族已经失去了三位同胞,我不想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了。”

“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的,只要是我们族人。哎,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三位同胞已经……嗯?骷髅头、不死族、遇害的同胞。”

布埃罗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想法为何会在脑海中闪现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甚至有些讶异。不断的收集情报以及不断的考虑各种可能性,他认为这样的思考方式是很必要的。可是真相虽只有一个,方向却很多,能打开真相之锁的道路并非只有一条。安德拉德与希亚芬诺正着眼于大局,而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做的就是一些容易忽略的小事。他发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件事尚未得到确认。

他认为这一系列事件的有些情节似曾相识。

“怎么了,前辈?”

“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平复了心情之后,布埃罗觉得还是要去确认一下自己的闪念。

“嗯?要去哪儿?”

“葬叶之间。”

另一方面,在亚米拉马森林。加勒、查理凯威尔、瓦伦丁三人身负重伤,且均已解除了恶魔形态。反观斯卡罗内、芭蕾菈、纳萨济,他们除了体力有不同程度的消耗以外,基本无伤。

“你们那位恶魔大人太吝啬了,居然只给你们这点程度的力量。”

“斯卡罗内,这句分明带着挑衅的话却从你那毫无起伏的嗓子里蹦出来,简直……”

“纳萨济,你想说很有违和感吗?”

“哎,知道你还说。”纳萨济捂住耳朵,他完全不想继续听斯卡罗内说下去。

“对了斯卡罗内,你一直没用血怒,该不会……”芭蕾菈见自己与纳萨济都使用了血怒,因此她表示疑问。不过细想下来多少猜到了原因,原来斯卡罗内被安德拉德用意话法联系后,接着同样用意话法联系上了相隔很远的纳萨济与自己,而且三人距离洛姆巴尔德岛都不算近,斯卡罗内最远,他能短时间赶到这里必定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所以斯卡罗内的消耗是三人中最大的。

“从北之大陆赶往这边的时候我就已经用过了。”

“那你的体力……”

“你和纳萨济也要注意,不要长时间处在血怒的状态,否则……”

三人交互对视着,就像在普通的聊天,他们似乎并没有在意加勒等人。

“咕,我们还没有输呢。”

“这还算是人类吗,趴在地上的样子就像一只卸掉壳的乌龟。难不成你们的那位大人也是爬行类?”芭蕾菈嘲笑道,她就是故意要激怒这三个人。

“可,可恶。你们三番五次的藐视我们,甚至对恶魔大人也……”瓦伦丁无力的伏在地,他的背因为骨刺消失而恢复原状,但过重的伤已让他无法站立。

“恶魔来恶魔去的,当今大陆的确有恶魔一族的存在,不过就算有也只是比一般魔物稍微强一点的程度罢了。在我眼里就是废物。”芭蕾菈的语气与她冷若冰霜的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哼,说出来可别吓着,那位大人可不是普通的恶魔。”

“嚯,那么难道就是传说中被封印的十个拥有毁天灭地本领的大恶魔吗,那么你们所说的那个是十个中的哪一个呢?”

看着瓦伦丁又欲多嘴,加勒横了他一眼。

“又想探听情报吗?你们休想再得逞。”查理凯威尔也叫道。

“纳萨济?”

“没有成功读心。”

“真没用。”芭蕾菈嗔怪道,纳萨济垂下了头。

实际上纳萨济在之前的战斗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他的读心术若有若无,但如果保持开启的话还能感应到对方灵魂的存在。可是这三人的灵魂却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似乎带着什么杂质一样。偶尔有读心成功的感觉,却反而让自己头疼起来。

“芭蕾菈,或许这些家伙也未必知道,说不定他们只是炮灰弃子而已。”斯卡罗内那快速且毫无节奏感的语调将纳萨济从思绪中拖回了现实。纳萨济看着两名战友,又坚定了获胜的信心。

“斯卡罗内你说什么?那位大人赋予了我们力量,肯定了我们的价值,怎么可能会把我们当……”加勒怒道,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声音此时却颤抖着。

“哦,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我说的太过,那么就换一种说法吧。”斯卡罗内依旧冷言冷语:“不管是恶魔一族还是被封印的大恶魔,你们在他们眼里就是工具罢了。”

恼羞成怒的加勒径直朝斯卡罗内冲去,但被芭蕾菈的旋叶阵轻松击退。

“你们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乖乖受缚吧。”芭蕾菈召唤出藤蔓,绑缚住了他们三人。

此时朗格努斯恢复了知觉,在睁开眼的一瞬间他双瞳呈现的是不祥的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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