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那就开放权限，我以我的名誉担保，重要的秘密不会流入不相干的人手中。"希特说得干脆，"当然，那些你们也打不开的权限，我就不追究了。"

希特确实狂妄，可是这样的担保是有分量的，或者说...是让人没有拒绝理由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有两个。

第一个是"我的家族已经用圣菲斯的名誉担保了，特么的你是找茬才不同意"；第二个则是——"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其实你们这些所谓的最高权限管理者也是注水的"。

...

"谢谢你，希特。"

终于把事情"谈妥"，希特干脆走出大厅时，普利莫的声音就已经比他先一步从身后传来了。

希特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普利莫不知道自己怎么她了。

好像没有妨碍她自由发挥吧？

"额...那个..."普利莫不太死心，加快了脚步。

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总不能现在甩甩头发走人吧？

"你离我远点。"普利莫伸出手，不小心碰到希特时，得到的是对方回过头冷冷的一眼，"加油吧您。"

"...？？？？"普利莫一怔，而后露出一个苦笑，"抱歉...让你受苦了。"

希特瞪了他一眼。

他还好意思说？

希特又转回头，没看他地往前走——脚步却慢了一些。

"当初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后来有点麻烦。其实只要争取到了资料库，应该会有结论。"普利莫跟着她，也不管她想不想听，解释着，"真的——我不会辜负你的..."

"辜负什么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希特又猛地回头，看起来脾气大了一些，"说得我好像把命托给你了似的！"

"可不是。"普利莫笑了笑。

希特给那帮子审判团下套，用家族名誉为他担保——其实普利莫剩下的任期不长了，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想到这一点，普利莫只觉得心里很暖。

同时还有愧疚。

自己能做什么？究竟是平民出身，现在所做的一切未必会对自己的未来有益。

却又不局限于"惭愧"——

——

希特有些恍惚，因为普利莫的话她听得明白。

于是也没太注意自己的脚下——白塔最多的就是楼梯。

"小心！"普利莫一愣，猛地向前，将差点踩空的女孩抱在怀里。

"..."希特惊魂未定，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楼梯下黑洞洞的走道。

...这白塔内部还真是，阴森。

"看着点路。"普利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得让她觉得有些烫。

"知道了。"她摆了摆手。

普利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却又有一丝了然与宠溺。

从认识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好像怎么都说不听，但其实每句话都放在心里。

不然她怎么会让那些受缚于家族的传言流传出来？

——

普利莫正想松开手，可希特却抓住了他的手，没让他松开。

两人在楼梯口抱着，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安静的呼吸声——

"方索?圣菲斯去世的时候，家族震惊了——因为那是近百年来几乎没有的非正常死亡的圣菲斯的情况。那时候开始，我妈就有点神经质，非说我加入理论部会出事。"希特轻声道——她也是个随意的人，但比乔丽娜要背负的东西更复杂。

普利莫的神色变了变，而后没说什么，手略微收紧了一些。

"我不会去战斗部的，因为我爸就是那么死的...想起来我和我妈的神经质好像差不多。"希特自嘲地笑了笑，"去了技术部反而闲得很。"

没什么人知道她和她的家族经历过什么——

他没怎么听过她说这些。

希特喜欢在实验室里，实验室的窗台上，实验室的走廊外...睡觉。

普利莫在忙着技术部事情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猫一样的她——看起来清闲，睁开眼睛时又锐利灵动，几乎不会为任何一个人"钻空子"。

他一开始觉得她闲得很独特。

没事会去观察她一会。

像猫一样——但这话大概不能告诉她。

"我..."普利莫想说些什么。

砰！

【②】

普利莫立即松开希特，回过头，看到有人站在不远处。

"额，抱歉。"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人是阿克塔——他有些发愣，但回过神的时候也快。

普利莫看着阿克塔弯腰从地上捡起刚才手抖弄掉在地上的东西——一叠纸，估计是什么文件。

"是修尔的转部证明？辛苦了。"普利莫顿时明白了什么。

阿克塔一愣，点了点头。

白塔管的东西已经不多，而不出意外，阿克塔几乎但毕业都不会来这里。

修尔则有些不一样。

"诶？修尔怎么不自己来？"希特挑了挑眉。

阿克塔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们忍不住看向那个并不是很熟的少年——阿克塔站在微弱的灯光下，脸洁白的像是象牙——之所以那么比喻，因为他的脸色似乎白得有些奇怪了，衬得并不精神的神色，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

"...重色轻友。"阿克塔沉默了片刻，才将这句话吐出来——以阿克塔的沉稳能说出这种话，顿时让希特和普利莫都一愣。

接着，希特很不厚道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

普利莫也有些无语，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阿克塔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掉头走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

"..."普利莫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他了。

看起来好像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挫折？

希特则是若有所思，虽说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笑意——片刻后，她收敛了神色，看了看旁边的普利莫，朝他道："别看了，想着要怎么调查吧。"

"..."他不是他没有，他真的没看。

希特没管他，自顾自走开了。

...这大概也能算是一种...信任吧？

"其实...我还真没有驴你。"普利莫摸了摸鼻子，说道。

"？"希特挑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来之前有和特蕾莎商量过，她说如果拿到资料库的权限，她就有把握把白银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