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过最热烈的情意，也曾看见最温柔的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除了倒影出他的身影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安适全身有些僵硬下来，心里却十分不甘，那些不甘尽数转化为愤怒，变成凶狠的动作凌虐在她身上——

“你爱我吗？”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最喜欢喊我阿适吗？你叫阿，你喊阿？”

“当初我都休书回家了，你就该重新改嫁，而不是拿着休书跑来京城寻我，凭什么在我就要忘记你时你却跑来打乱我的生活，却在让我爱上你时又将我推开。”

“小月，你好狠心阿，如此折磨我是不是就能减去你心中的恨意，如果是这样，你做到了。”

“这几天我生不如死，日思夜想全都是你，我怀念那一晚，怀念你跟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怀念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每一想起就觉得心好痛，痛得就快要死掉了。”

“我爱你，爱你更胜我自己，可你为什么还要折磨我，是不是真要等我去死后，你才会原谅我？”

….

白日由激情拉下帷幕，在令人窒息晕眩的**之中落下。

原本有些暗沉的天，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阳光透过木窗洒落在床上，很快，便照得满屋子明媚光辉。

安适侧躺着，一手支在脑后，歪头看着身边熟睡的朱小月。

他比朱小月先醒了很久，闲闲无事，索性看着像猫咪一样可爱的女人睡觉。

因为他知道这只小野猫醒来后一定会伸出爪子，他也要见招拆招，便没有这种悠闲的时刻了。

现在趁人还没醒，先享受这种幸福的安静也好。

以前他对她冷淡的时候，她就追在他身后跑，他觉得烦躁。

如今真相大白，才发现自己对过去的认知一直都是错误的，就算小月真是他妹妹，他也爱她。

最开始以为这一切只是错觉，可在经历生离死别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错的。

爱一个人，是想要留她在身边的。

可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呢？

现在，他想人家回来，人家不肯回来，每夜辗转反侧都是怎么把小丫头弄回来，软的不行大不了就来硬的。

如今看来还是硬的比较有用。

至少这个人回来了，在身边，触手可及。

安适伸手，撩起朱小月一缕碎发，在指尖把玩。他动作不大，却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朱小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安适朝她笑了笑，温柔又宠溺，手还未抽回依然停留在她发间。

朱小月怔了怔，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随即眸光一沉...

似乎是回忆起刚才的事情。

安适依旧保持着笑意，他并不担心朱小月醒来过后会大哭大闹，因为已经做好承受她一切愤怒的准备，既然打定主意要把这个人牢牢抓在手心，他便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正大光明。

但是朱小月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之中，她目光沉着而镇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便坐起身来。

趴在床上朝地上望了一圈，似乎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她光着脚赤着身子下地，四处翻找。

安适虽有些不解，但却不担心。

朱小月平日虽然火热，却也不是大胆到可以赤身离开，毕竟，从这里出去要碰见的人可不少，除非她不想要声誉了，要不然绝对不敢踏出这扇门半步。

因为放心，安适也不着急，不急不忙的裹着被褥下了床，慢幽幽的跟在她身后。

出了内室，他看见朱小月在外面左翻右找。

她身上一丝不挂，颈腹部还残留着疯狂后的痕迹，腕上也有被他用力捏过的淤青，整个人透着股让人想要继续凌虐的气息。

安适看得下腹一紧，遂镇定的吐了口气，平复被撩起的谷欠望，才出声询问道：“你在找什么？”

朱小月闻言停下动作，转过身，抬头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道：“我的衣裳呢？”

衣裳？

安适想了想，才想起刚才那件被自己撕烂得不成样子的衣裳，被自己扔在了床底下了。

“你的衣裳穿不了了，先穿我的，我等会出去帮你寻一件过来。”

安适边说边从架子上取来自己常穿的一套便服，亲眼看着朱小月裹住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咽了咽口水。

然后等她穿好之后，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撑开被子一同将她裹住。

他身上同样毫无遮掩，健硕的上半身赤着，露出紧实的肌肉，除了心口上一道战场上留下的剑伤有些碍眼之外，其他一切都趋于完美。

他不介意和小月坦诚相待。

第一次两人肌肤之亲时，安小月一整宿都在亲他的肌肉，还不停的夸赞他的身材很好。

这让他那一夜很不得劲，明明可以是攻结果变成了受。

回想起那一夜，他突然很怀念，扭头看向她，不自觉勾起了唇角道：“要不要给你捏捏。”

朱小月扭头没有看他，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镇定有些出乎安适的意料之中。

他以为调教之路漫漫无期，难道就刚才那么一次，他就已经降服了她，让她回心转意了？

她似乎...不是这么无趣的人啊。

朱小月虽然脾气不好，股子里却极为倔强，也很聪明能干，相处这么久，安适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她的性子。

好半晌，她还是不说话，目光渐渐变得泛散呆滞。

安适虽然不喜欢她这种平静，但也明白此刻毕竟不如从前，想让小月像过去一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逗趣，需要时间。

两人沉默了好久，朱小月在抬起头来看了外面天色。

看样子，是该准备午膳去了。

安适无心阻拦，也不担心她会跑，左右已经是他的人，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他给她自由，同时也限制她的行动，要她明白——只要他想，她就只能在他身边。

见朱小月下床，安适道：“你等等，我去帮你取套衣裳过来。”

朱小月冷漠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换。”她说着，低头看了身上的袍子一眼：“至于这一身，我洗好了会拿来还你。”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朱小月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安适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