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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向雪山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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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里奥得到了科尔内将军的允许之后,便开始准备向西南方进发。与他同行的,有女骑士歌洛莉娅、女祭司安雅,还有威廉将军的副手,德?列托先生的友人,埃尔文。

除了这三位之外,巴隆贝尔也派来了得力的助手——名叫赫拉德的健壮男子。他是位擅使斧枪和刀剑的战士,曾经是巴隆贝尔的亲卫,现在被他的上级指派给了奥雷里奥。

他今年大约三十岁,棕色的头发很浓密,下巴上留有些胡茬。他身材高大,比奥雷里奥还稍高半吋,身背六呎多长的斧枪,腰间还佩有单手剑。他脸上有一道伤疤,看起来比较新,这是不久前在战斗中留下的。当时他被五个奥威兰人围攻,虽然脸上中了一剑,但他将那五人全部斩杀。

“既然是朋友关系,就不要和他这么客气。”歌洛莉娅这样在旁建议,奥雷里奥便谢过巴隆贝尔的好意,同意与这个男人同行。

这一行五人,将穿过卡塔利斯的国境,去往雪山的脚下,在那一带补给过物资,再从山势较为平缓的北麓,登上那座大雪山,然后在雪山上,搜寻精灵的踪迹。

他们只想着早些出发。因为现在已经是九月份,如果再耽搁些日子,他们就要像当年的弗朗索瓦?卡纽斯一样,十月抵达雪山脚下。如果是这样,他们没有逃命的迫切需要,大概会放弃计划,或者要拖到明年春天。

九月十三号晚上,一行人已经整理好行装。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将出发。这一趟路途遥远,又相当凶险。近一段时间,“勘误派”叛乱有死灰复燃的趋势,甚至比之前更加猖獗。在这种时候,通过纷乱的卡塔利斯国土,可能比攀登雪山还要危险。

众人不知道奥雷里奥与叛军头目有过密约,担忧他们的安危,纷纷来向他们道别,有的祝他们平安,有的则想劝服他们放弃计划。

奥雷里奥送走卢西亚诺之后,躺到床上刚合上眼睛。瓦伦蒂诺却突然说道:“喂,奥雷里奥,你的止咳药还有吗?”瓦伦蒂诺听说了他的计划之后,表现十分反常。他向来话多,但今天一整天,直到现在,半个字也没有吐露。他只是坐在帐篷里,摆弄着几种药剂。

“有。你问这个干嘛?”

“医生询问病人的情况,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瓦伦蒂诺答道,“我可不想我的病人死掉。”他说话时,仍面向着自己的工作台,背对奥雷里奥。

“我现在又没病。”

瓦伦蒂诺回过头,说道:“你之前还和我抱怨,说我治不好你的哮喘!现在怎么又没病了?雪山上这么冷,你的肺受得了吗!你每年冬天都咳得厉害,那还是在塞伦西亚!塞伦西亚的冬天,水都不会结冰的。”

“有你开的药。”奥雷里奥说道,“我觉得很管用。”

“是吗?你确定在雪山上,还那么有效吗?”

奥雷里奥把语气放轻,说道:“我都愿意信任你,你为什么没有自信?”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奥雷里奥说道,“你想问我,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活揽下来?”

瓦伦蒂诺回过头,说道:“没错。你怎么说服科尔内将军的?我觉得他会反对无谓的冒险。”

奥雷里奥并未回答,瓦伦蒂诺也没再开口。两人沉默了约有十秒,瓦伦蒂诺又说道:“你平时那么胆小,都能做得出那么疯狂的事……将军愿意答应,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大概吧。”奥雷里奥低下头笑了笑。“我不是为那些卡塔利斯人,而是为了塞伦西亚。我这么和科尔内将军说的。”

“嗯,继续说。”

“让船舰能以更快的速度航行……如果我们掌握了这种法术,塞伦西亚的商业和海军,都会更强大。除此之外,如果精灵真的存在,学院里那些精灵语的古籍,我们就能知道它们记述的内容。”

“确实,这样很有吸引力。”

“老师在活着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表表示,希望那些典籍能够解明。”奥雷里奥说着,声音渐渐变低,“我也……”

“总之,你即使学会了那个法术,也不打算传给那个叫威廉的?”

奥雷里奥答道:“对。”

瓦伦蒂诺转过身,面向自己的友人。他从桌上拾起几只圆柱形小瓶,逐一侧放在地上,将它们滚到奥雷里奥的手边。“这是我今天配的药剂,止咳的。拿上吧。”

“这可是三年的剂量。”

“差不多。”瓦伦蒂诺答道,“你在雪山上用不完,还可以留着慢慢用。它们能保存很久”他说完之后,又思考了片刻,然后将药水包扔了过去。

奥雷里奥接住沉甸甸的包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瓦伦蒂诺答道,“里面有冻伤的药、治感冒的药……除了能让死人复活的药,都有。上面有标签,别吃错了!”

奥雷里奥一愣。他深吸了口气,用玩笑的语气掩盖情绪,说道:“你字写得那么潦草,难保不吃错药。”

“那就吃死你吧!”瓦伦蒂诺说罢,便躺倒在自己床上。他背对着奥雷里奥,还把被子拉到头上,将自己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你不是说……被子很脏不能蒙头吗?”奥雷里奥问道。但瓦伦蒂诺没有给出半点反应。

奥雷里奥轻叹了口气,说道:“多谢你了,兄弟。”他说罢,也躺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们在营地中用过早餐,乘着马车离开,开始向西南方前进。

这天已经接近秋分。晚上六点,太阳几乎完全退到地平线以下。他们便在叫文森费尔德的小村庄中,停下来留宿一晚。

他们走了一整天,行进约六十哩。照这样的速率,他们还需要六天或一周的时间,才能抵达雪山脚下。而且这是乐观的估计,因为他们之间经过的区域,正处在联军的掌控之下。那里的领主不论是否不满于芬恩二世,都至少在明面上表现出忠诚。而他们在几分钟之前,刚刚走出了那片区域。在这座村庄的领主,似乎就是“勘误派”的信徒,现在又开始支持叛军。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别这么担心!”歌洛莉娅笑着安慰道,“那我就回去睡了!真羡慕你,可以自己住一间房。”

“这个旅舍太小了,只有四间房,还有三间空着。”奥雷里奥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我回去了!”

奥雷里奥轻轻地点头,目送着女骑士回房。他刚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便听到窗外传来些怪异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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