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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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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袍法师凭空弹起,竟一跃出二十步,落向另一块山岩。奥雷里奥眼见他将要着陆,又从风刃中抽出三片,掷向那块山石,将其斩断。

可白袍法师又制造出力场,令自己再度跃起。他并不惊慌,这附近可供他落脚的地方很多,对方还能再破坏几处?

奥雷里奥面色凝重,手握仅剩的三片风刃,一时无法下定决心。在犹豫之间,他感到一阵低语直接注入脑内:“大地,抓握,沉重。”

低语停止的同时,萨曼莎的父亲正好来到他的身边。他的年纪对于精灵也算年迈,腿脚已经很不便利。他乘着部族饲养的巨兽,花了很多时间才登上山坡。他才刚站到地上,就开始施法支援奥雷里奥。

那三个词语其实是一段咒语。“精灵的法术和人类的果然不一样。”奥雷里奥心想,“他们的咒语有确切的意思,不像人类发明的法术,每种咒语都意义不明。这么看来,那三个词可能和法术的效果都直接相关,他们的法术应该很单纯,咒语里都没有修饰和辅助的单元。”

那段咒语刚刚念完,老者左手举起木杖,朝着高处一指,一道暗黄色的光柱,就从法杖的尖端射出,直射向高处。此时,那白袍的法师,才刚升至最高点,就被那道光芒射中。一瞬之间,他飞跃的轨迹陡然变化,他竟迅速地向下坠落,轨迹竟近乎一条竖直线。

奥雷里奥感到好奇,心想:“令物体变重?不对,重的物体和轻的物体,下落的速度一样。能让物体更快下坠……到底是什么邪术!但是他还有可能活下去?”

白袍法师开始下落时,距正下方的山谷约有三百呎。但只过了一秒,他就已经快要触及谷底。这坠落的速度太过怪异,众人都觉得惊异。

白袍法师只比他们更为吃惊。他下落得如此之快,险些令他来不及反应。他立刻开始施法,距离谷底只有数呎时,他才在勉强来得及脚下展开力场。随即,他的小腿已经进入力场当中。他以为下坠的态势很快就将完全停止,却没想到腰部和大腿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的双腿才刚刚进入力场,力场为了让它们停下,施加了极大的外力,转瞬间就将它们撕裂。

他的惨叫响彻山谷,他亲眼看见自己的下半身,被自己的法术粉碎。随后,他残破的躯体,又被力场上沿弹出几步,摔落在山坡上。他的头撞到岩石上,鲜血顺着地面横流。

歌洛莉娅右手握拳用力一挥,骂道:“他活该!补上几下,让他死得彻底点!”

奥雷里奥点头应和的同时,接连向敌人射出数百枚火弹。精灵的魔法抵抗力远远胜过人类,但如此数量的火弹,他想必也无法抵挡。

火弹连续命中白袍法师的残躯,逐一爆裂开来。爆风推动着那具躯体,在山坡上来回翻滚。

那敌人的外衣被尖锐的山岩切碎,内在的肉体也遍体鳞伤。可他没有半点反应,不再发出惨叫和呼号,想必是已经死了,最终安静地停在山坡底部。

奥雷里奥见敌人毫无声息,上前确认的时候,却仍然小心翼翼。他慎重地前进,一分钟之后,距那敌人仅有五十来呎。可就在此时,那敌人却双手撑地,硬是挺起了身子。

奥雷里奥心想:“他在等待时机?”他左手挥动,发射了一枚火球。火球砸在敌人的胸前,又留下一大片焦痕,但敌人的身体甚至不曾摇晃。

“这……他太执着了!”歌洛莉娅感叹道。她抽出剑,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去,一根冰制的标枪,已经在敌人的左手上生成,然后直射向奥雷里奥。双方仅有十步之遥,那根标枪在一秒之内,就能通过这段距离。

“所有人,从我背后退开。”奥雷里奥说话的同时,结界完全展开。

然而在此时,歌洛莉娅却闪到他的面前。她架起盾牌,想要承受这一击。

“白痴!”奥雷里奥骂道,“让开!”

歌洛莉娅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迎击的架势。

奥雷里奥叹了口气,同时却产生某种怪异的感受。他没有念诵任何咒语,魔法能量却流向左手,在那里生出火焰。那团火焰在十分之一秒之内,便迅速地延伸到五呎长,也变作标枪的样子。他的左手无意识地做出投掷的动作,那根火焰投枪便直直地飞出,与敌人射来的冰制标枪相向而行。

他惊异地望着自己施放的法术——这令他重燃了希望。但他很快又一次失望。“偏了!”

这时,他再想把歌洛莉娅推开,就已经太晚了,冰标枪距离他们只有六呎。他的火标枪才刚刚脱手,就和冰标枪交错着飞过。两者近乎平行,距离只有半吋。可就是这点偏差,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歌……”奥雷里奥正要叫出女骑士的名字——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当面直呼。可就在这时,他自己都震惊不已:冰在与火交错的瞬间,就因受热而迅速升华,在转瞬间瓦解。扑到他们脸上的,只是白色的水汽。

而在这片白色的水汽前方,火焰投枪仍在飞速前进。十步的距离,它只用了五分之一秒。它贯穿白袍法师的胸膛,留下焦黑的孔洞。它又前进两百多步,最后没入山岩中,留下一地的岩浆,然后才彻底熄灭。

敌人终于倒下,奥雷里奥又惊异地凝视着左手,心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和之前一样,他连咒语的半个词都想不起来,。“……如果老师看到我这两个法术,他也会觉得震撼。这两个法术的威力,早就超出我们以往的认识。但是为什么?这样强大的法术,需要消耗多少魔力?为什么我不觉得疲倦?为什么我想不起它们?我如何才能让它们重现?”

他战胜了敌人,却不觉得轻松或欣喜。这次在紧急时刻,恰巧放出了这样的法术,但是下次又会怎么样?只靠本能驱使,又能赢下几次?

他忧心忡忡地,沉默着走向那白袍的法师。他的同伴们,还有萨曼莎父女二人,则跟在他的身后。

“这回确实是死了。”奥雷里奥望着那具尸体,低声说道,“他是谁,你们知道吗?”他转向萨曼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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