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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仪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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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奥雷里奥急切地问道。

“安沙的血。”瓦伦蒂诺回答,“倒也不一定非要是它的血液,但一定是类似的,蕴含着极高能量的东西。我能炼出贤者之石,而老师和师祖们不能,并不是我技术胜过他们,更多的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些材料。”

“那什么可以用作替代品?”

“替代品,龙的骨骼,或是牙齿。可是龙已经灭绝了,不是吗?也许去找它们的埋骨地是个办法,可是……”他瞥了眼歌洛莉娅,“挖掘龙骨要耗时数月,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卢西亚诺补充道:“往好处想,她康复了,就不需要龙骨。”

瓦伦蒂诺点点头,说道:“是这样。”

“未必。”奥雷里奥说道。他像是燃起了希望,眼中的光芒又燃了起来。“龙没有灭绝,只是躲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他果决地说道,“乌?帕帕说的。”

“乌?帕帕?那个大块头?”

奥雷里奥答道:“不错,他们族群的成人礼,需要猎杀龙或是类似的强大生物。这说明,至少有龙聚集在他们的土地上,在遥远的东方。”

“可是……遥远的东方,你要花多久才能到?”卢西亚诺问道,“就算找到了龙,你有把握获胜,夺取它的骨头?”

奥雷里奥说道:“不知道,但值得试试。”

瓦伦蒂诺说道:“就算你现在出发,乘船前往,一来一回也要超过一周。太久了。我再花时间炼制,她……”他不愿意再说下去。

奥雷里奥听了,表情颓丧地退出几步,找了张椅子坐下,脸色变得煞白。

“我有办法。”卢西亚诺突然开口,“萨缪尔能把鹰或者狼招来,未必不能招来龙。如果那个巨人说得不错,龙还没有灭绝,它们也许会响应萨缪尔的召唤。龙起飞后升到高空,只需要四五个小时,就足以横穿利帕里亚,我听过这种传说。”

“你说得有理!瓦伦蒂诺,先准备其他要用的东西,我去见萨缪尔。”奥雷里奥跳起来,立刻从座位上弹起,跑出房门直冲下楼,每逢接近楼梯底端,还有三四阶的时候,他就一跃而下,丝毫不在意脚掌受到的冲击。卢西亚诺跟随在后,却无论如何也难以追近。

奥雷里奥来到室外,翻身上马沿街道飞驰,同时掏出玻璃片呼叫萨缪尔。路上的人见了这个骑马又“自言自语”的疯子,没有一个胆敢不闪到旁边。他就这样,顺利地穿过数个街区,最终抵达萨缪尔的住所。此时,萨缪尔已来到室外等候。

“奥雷里奥!”萨缪尔迎上去,“为什么这么匆忙?”

“人命关天。”奥雷里奥答道,“我需要你再帮我一次。”

“不必和我客气,之前你救过我。”萨缪尔回答,“有紧急的事情,就直说吧!”

“我需要一条龙。”

“我……没听错吧?如果龙还存在于这世上,我确实能把它们唤过来。”萨缪尔说道,“稍等,我查一查。”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巴掌大小的记事本。那记事本已经破烂,不知道他翻阅过多少次。

他打开本子,泛黄的纸张上,按字母顺序列有大量的条目。他很快找到“龙”,然后低声说道:“猪皮、火药和丝绸。”

“这三种东西……有什么关系?”说这话的人是卢西亚诺。他这才刚刚抵达。

“这些是召唤龙要用的素材。”萨缪尔答道。

卢西亚诺说道:“听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东西,真的能把龙招来?”

萨缪尔摇头:“不知道。我们没实验过,虽然从理论上分析,这些东西配合魔法能唤来龙类,但……召唤危险生物的实验,在塞伦西亚全境都是禁止的。”

“没把握也没关系!”奥雷里奥说道,“试试吧,拜托你了!”

萨缪尔说道:“没问题!三种东西都不难弄到,就由我准备吧。教授,您去做屠龙的准备吧。”

“那我?”卢西亚诺问道。

“你可以回去了,不必跟来。”奥雷里奥说道,“我不打算把你牵涉进来。”

“你说什么?那个小丫头,也救了我一命!而且,屠龙的光辉事迹,我不想让你独吞!我也想我的名字,在之后的一千年一万年里,被各国的吟游诗人传颂。”

“无聊的追求。”

“蠢货!”卢西亚诺低声骂道。

一个小时之后,奥雷里奥和卢西亚诺完成了准备,来到拉比斯城西南的旷野上。他们的行囊中,已装满各式的卷轴。学院年轻一代的全部智慧,现在都集中在二人的身上。

“我不会忘记他们的恩情。”奥雷里奥说道,“我们一定要赢下来。死人是没有记忆的。”

“那是当然!”

除了这些卷轴,奥雷里奥还带上另一位帮手——乌?帕帕。他听说要杀龙,便欣然地跟上来。

三人抵达预定的场地时,萨缪尔和菲利波早在那里。他们很快就凑齐了三样物品,半个小时前来到这里,用石头布置召唤的法阵。他们刚排下最后一块石头,萨缪尔站到法阵正中,说道:“教授,我们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萨缪尔点头,又说:“在开始之前,我要说几句。如果这个法术有效,我很快就会有所感觉,所以能否成功,我们很快就能知道。”

“那样更好。”

萨缪尔补充道:“龙飞来以后,我仍然要维持仪式,如果中断的话,那头龙可能会归巢。但维持仪式意味着……我不能移动,所以,你们要保护我。而且,我维持仪式,其他的龙也将向这里靠近。在第二条龙抵达之前,我们……只有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

“我知道了。”奥雷里奥说道,“我们一定会获胜。”

萨缪尔用力点头,将猪皮和火药装入碗中,又从自己的丝绸衣服上割下一片,全数装进一只铜碗里。他念起咒语,将碗内的物品引燃。火药爆鸣之后,他低声念着:“聆听利帕里亚的低语,龙,响应我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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