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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推翻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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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斯城中的利贝拉间谍,将城中发生的变故写进密信,传回艾维林纳,送到少年国王莱昂手中。

莱昂拿着信纸,才读到一半,就从失利的消沉中振作起来。他拍打着王座的扶手,又猛地弹起来,将信纸揉成一团,用力地掷出去,大声喊道:“太好了!果然,神还是眷顾我的!”

下面的臣属没读到信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见国王如此欣喜若狂,知道那是个绝好的消息。一人带头说道:“陛下,祝贺您!您的武德广播于利帕里亚的时候,已经指日可待了!”随后,其余人也跟上。他们不吝溢美之词,不停歌颂着国王的功业和德性。

国王听得十分受用。之前,他将宫廷中那些“傲慢又愚蠢的老臣”统统清理出去,换上这样一群“年轻有为的能人志士”,为的就是这个。他需要别人来歌颂他的功绩,因为他正十分欠缺这些。如今,他属下全是谄谀之辈,他不论做出什么决策,都只会收获一片叫好声。

“他们的弹药库毁了,大将被撤了职,还爆发了内讧!”莱昂大笑着说道,“我们要赢了!这么好的消息,我得让母亲也知道!”他大喊一声,唤来几名随从,要他们尽速备马。

他小跑着出宫又乘上骏马,带着少数随从和两百多名护卫,直奔城西的某处庄园而去。他的母亲,王太后比阿特丽斯,不久前被勘误派暴徒袭击,据说随从全数被害,而她本人则遭到侮辱。她艰难地逃脱,之后精神状况便有些异常。莱昂为她准备了一座庄园,令她搬离王宫到乡下静养。

半小时后,莱昂抵达那座庄园。他从马上跳下,把所有随从全甩在身后,飞快地奔向母亲的卧室。他推开房门时,王太后正坐在摇椅上,背对着他。她沉默地望着窗外,看上去精神欠佳,整张脸晦暗无光,再加上浓重的黑眼圈,令她看起来极为憔悴。

国王右手一挥,令王太后贴身的侍女退下。他将房门反锁,大声呼唤:“母亲!”可他并未得到回应。

他走上两步,绕到王太后面前。这时,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孩子,微微地笑了笑。

“母亲,您现在还好吗?”见到母亲憔悴的面容,莱昂几乎快要哭出来。

王太后轻轻地点头,仍然一言不发。

“母亲,我有个好消息!”他提高了声音,将自己接到的汇报,细致地向王太后讲述。他说完之后,便钻入母亲的怀抱当中,脸紧贴在她的胸口上。

比阿特丽斯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她左手揽住莱昂,右手轻抚着他的后脑,同时却仍在凝望窗外。窗外只有老树光秃秃的枝杈,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真好,我的孩子。”她终于开口,话中毫无感情,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她的右手突然一抓,扯去莱昂的后颈上的少许皮肉,留下三条血淋淋的抓痕。

莱昂“啊”地惨叫,从母亲的怀里挣开。他突然被母亲如此对待,顿时怒不可遏。他正要扬起手,扇向王太后的面颊时,只听到自己左后方,传来声木材碎裂的声响。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正藏在大衣柜当中。此刻,他撞破了柜门,直冲到国王的面前。莱昂只看见那壮汉有双橙红色的眼睛,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就一黑。那壮汉将麻袋套在他的头上,随后一肘下去,将他打得晕厥。

庄园外传来一阵枪响,莱昂的卫队中倒下一片。随即一大群敌人突然冲出,与剩下的卫士们打成一团。这些敌人高大健壮,用一块深红色的布遮脸,手持一柄弯刀和盾牌,又或是一对弯刀。他们战斗技巧娴熟,数量上更是超过五百。

而莱昂的卫士,因为国王心血来潮而仓促跟到这里。他们甚至没来及穿上像样的盔甲,携带的武器也多是单手剑,面对多一倍的敌人,很快就被彻底地压制。

仅十几分钟过后,国王的侍卫、随从,及几位只会溜须拍马的大臣,就都被那些蒙面人斩杀。蒙面人似乎还嫌不够尽兴,将他们的马匹也一并砍倒。两百多人马的死尸堆积在庄园门前,鲜血也流了遍地,渗入了泥土当中。

身在二层的王太后,离开自己的摇椅,又站到了窗前。她遥望着遍地的尸骨,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微笑。

这时,门锁“喀”地一响,夏尔?拉塞尔缓缓地走进来。

他恭敬地行礼,说道:“王太后殿下。不,应该是女王陛下。我谨代表所有被暴君非法罢免的官吏,以及全体苦于暴政的民众,拥立您为利贝拉的女王。”

“拉塞尔啊。”比阿特丽斯说着,取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面部。她眼眶下的黑眼圈,其实是某种化妆。她精神状态萎靡,完全是种假象。她每天都睡得很好,要是说有什么忧虑,那大概只有思念她的“骑士”,“瓦伦蒂诺?迪?阿尔普里”。

“你的人会帮我处理门口的尸体吧?”

“这是自然,您不必费心。”夏尔答道,“不过,陛下……听您的意思,您并不打算回宫?”

“是的,我不打算回去。也别叫我陛下。”

“您这是……”

“我可不想背上僭位的骂名。”比阿特丽斯答道。

夏尔微微一笑,耐心地劝说:“我理解您的考虑。不过,请恕我直言,您担心这些,实在是多余的。”

“怎么?”

“前任国王莱昂,最近的举动使得怨声载道。”夏尔解释道,“您现在是勇敢地站出来,为了利贝拉的利益,推翻了暴君的统治。人民只会有感于您的魄力,对您加倍忠诚。”

“我已经决定了,拉塞尔。”比阿特丽斯说道,“你不必再说。”

“请您……”

“我说过,你不必再多说!”她又厉声说道,“除非……”

“您有什么要求,请务必告诉在下。”

“除非……瓦伦蒂诺来见我,亲自劝说我。”她微笑着说道,“对,就是那个瓦伦蒂诺?迪?阿尔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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