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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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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士。”奥雷里奥说着,凝望佩特罗的剑刃。他没有合上眼睛,却能够察觉到对方剑刃上魔力流动的迹象,这是种极为罕见的情况。

在常人的认知中,魔剑士是既能自如运用魔法,也擅长于格斗的强大战士。可在魔法师眼中却不然,魔法师只以为这群人魔法水平低劣,因此才需要剑术来弥补;又或是正好相反,他们剑术不精,必须辅以魔法。因为给魔法师一柄剑,他就能随手将元素注入其中;而魔剑士们却无法不依赖武器,像魔法师一样直接将能量投射出去。

这个名叫佩特罗的男人却不然。在目睹了他将火焰附着于剑刃之后,奥雷里奥更是确信无疑。剑上的火焰在风中燃烧着,却并不随风飘动。对方的魔法能力,远胜过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魔剑士。

“果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奥雷里奥想着,决定先发制人。他毫不迟疑地开始施法,同时将魔力移向双掌,制造两枚炽热的火球。

火球术的咒语,他已经掌握得极为娴熟,施放一次耗时仅仅一秒有余。然而他施法未达一半时,佩特罗一挥手中利剑,剑上附着的火焰元素就脱落下来,仍保持着刃的形状,径直向他飞去。

奥雷里奥不躲不闪,也不中止施法,撑开紧急的结界抵挡,只是用迎上两步,用肩膀接下这一击。长效结界吸收了能量,他毫发无伤,肩膀只是隐隐作痛。佩特罗只是魔剑士中的魔法行家,但仅仅是这种水平的法术,还不足以杀伤老练的魔法师。

“令我印象深刻。”“有两下子!”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称赞。声音落下之后,佩特罗的剑身上,又缠上了荡漾的波纹;而奥雷里奥的双手上,各悬浮着一颗直径八吋的火球。两人对峙着,相距不过五步。

“来吧!”佩特罗笑着喊道。随即,他的剑上又泛起橙红的火光。他又向剑中注入火焰,却没有使得原本的水元素消散。两种互不相容的元素,竟然如此安静地在同一支剑锋上共存。

奥雷里奥望见这样的情形,当然觉得惊异,可这份惊异不足以让他动作停歇。他双手向前一推,两颗火球一齐射出,纷纷袭向佩特罗。

可佩特罗并不惊慌。他始终笑着,看来总是自信满满。他将剑随手一挥,大量的白雾就从他的剑锋上喷涌而出。白雾隔在两人当中,遮蔽了他们的视线。片刻之后,两颗火球触及白雾,竟没能穿透进去,反倒立即发生了爆炸。

“蒸汽?”奥雷里奥心想,“就足以引爆火球?我一定……是把它们设计得过于灵敏了。”他思索的同时,慎重地退后两步,左手扶在佩剑柄上。

他才刚稳住身子,冲出武器摆好架势,佩特罗就从雾气里冲出,右手挥舞着手中带火的利剑,斩向奥雷里奥左肩。奥雷里奥将坚冰附在剑上,随后举剑一格。两柄利剑立刻相交,可它们之间并未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因为剑身其实并未相碰,仅仅外面包覆的元素相互接触,冰与火就相互抵消。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向外冲出,将两人推得各退了五步。

“这随手的一挡,学问却很大啊!”佩特罗说道,“我们的剑术或许同出一门。法尔提克先生,是我们共同的老师。”

奥雷里奥并不作答,但他知道对方猜得准确无误。教会他剑术的人,正是法尔提克,一位举世闻名的剑术大师。尽管他接受名师指点的经历,仅仅有两周而已。

他心想:“这个家伙,是法尔提克先生的徒弟,而且不会像我一样,只学了几个星期。他果然……有点本事。我需要尽量避免与他近战,我更长于魔法,可以试着以射程优势压制他,使他无法靠近我。可是,真没想到……”

法尔提克游历各国,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数百次的切磋比试当中,竟然未尝败绩。这等惊人的战绩,和他在较量中展现出的精湛剑法,令所有人都感到拜服。这样的名师,总有无数人想要追随他,向他学习剑法。他也是个骄傲的人,给自己的技艺开出了极高的价格。只有最显赫的家族,才有能力邀请他教导自家的孩子。

“这个人,是哪里的贵族吗?既然说埃克雷西亚语,而且没有口音……”奥雷里奥继续揣测着。

可他的敌人不给他迟疑的机会。佩特罗将剑交到左手,大喊:“你也很有本事,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这种地步?只是换手罢了。”

“哼,这区别可大了!”佩特罗轻蔑地说道,向前跨出半步,又向剑刃上注入土元素。火焰会被泥土阻隔,他打算以此抵御奥雷里奥擅长的火焰法术。这有成功的先例,在不久之前,奥雷里奥向后发射火球时,他就是以这种元素的魔剑挡下的。

佩特罗每前进一步,奥雷里奥就同样退后一步,设法保持着原本的距离。他倒退的同时,也不停地施法,将火球术成对地投射出去。佩特罗以附着了土元素的魔剑抵御,却很难往前推进。他的土元素耐力有限,被两颗火球直击,就会立即崩解、消散,这令他被迫不停重复向武器中注入元素的步骤。他为此必须集中精力,前进极大地受阻。

见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已超过了二十步,佩特罗愈发地急躁。他与专精的魔法师间的差距,越来越显露无遗。他可以投射元素之刃,可射程仅仅有十五步,现在已无法触及敌人。而且,他现在感到疲累。他的魔力储备,远远不及奥雷里奥。

“可恶!难道我要败了?”佩特罗低声骂道,“我不要回去!我……必须赢下来。”他“啊”地大喊一声,接连将风与土元素注入剑中。两者相互融合,在他挥动武器的瞬间,沙暴从刃上喷薄而出,直袭向奥雷里奥,将其笼罩在当中。

佩特罗几乎精疲力竭,将剑尖拄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我会赢的!”他笑着,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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