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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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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塔拉城东的贫民窟。

夏尔?拉塞尔站在破烂的窝棚当中,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他已在这城里逗留了数日,只为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他低声说道:“索菲亚,你到底……在哪?”

他安置在这城里的眼线,在几天前向他汇报过,那位亡国的公主,曾被教团关押于这一带。但是,等他赶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踪影。他把所有的部下都散出去,一连搜寻了几天,最终一无所获。

他又站在这里,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他仿佛在盼望着奇迹降临,索菲亚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然后再回到这里。但这是奢望,这里没有索菲亚,地上只卧着一具尸体。那是个魔族男子的尸体,躯干多处被利刃刺中,留下了贯穿伤。

那具尸体在这里躺了不少于五天,因为夏尔每天都能看到他。但他没有腐坏的迹象,即使在炎热的夏季,躺在肮脏的贫民窟里,不仅没有发臭,也未被苍蝇所包围。

“见鬼!”夏尔低声骂道,“如果这城里哪都没有,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奥雷里奥?马尔加诺!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我得想个办法,把她换回来。”他来回踱步盘算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突然大喊一声:“我想到了!”

一旁的随从——夏尔的亲信之一——凑上来问道:“大人,您……有什么打算?”那随从大约三十岁,留着一头耀眼的金发。他同样也是亡国的俘虏,被卖做奴隶后,被夏尔买下并获得赏识。

“我们这就回去,不找了!”夏尔面带笑容。

“回去?您是指温托纳,还是……”

“艾维林纳。”夏尔答道,“我要把那个荡妇给绑了!”

“您是说……女王陛下?”那随从又问。他不是利贝拉人,自然不会效忠于利贝拉的国王。他只有一个主人,夏尔?拉塞尔。

“没错。”夏尔答道,“我要把索菲亚换回来,用她。她很有价值,对马尔加诺来说。他在那个荡妇的卧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出来之后说句没发生任何事,我就会信没发生任何事?”他又开始自言自语。

夏尔在不久之前,从宫中的眼线口中,得知了女王的现状。她照着自己的记忆,绘制了一幅奥雷里奥的画像,并挂在自己的寝室当中,正对着自己的床铺。想到这里,夏尔又面露鄙夷的神色,说道:“一个三十多岁的荡妇,又不是纯洁的少女,迷恋的会是一张脸?想想也知道,他到底靠什么……”

夏尔说罢,正要回头招呼随从,却听见背后一声惨叫。他在回过头时,见那随从已倒在地上,正奄奄一息。他的喉管被人割开,鲜血流淌到残破的木料当中。

夏尔惊异地扬起头,见一人手里站在那随从旁边,手握一柄染血的弯刀。那人的前胸有多处伤口,分布和之前所见魔族尸体上的一致。这是因为,这人正是那具尸体,他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

夏尔觉得惊恐,既想要尖叫,也想要逃跑,可不论是舌头或双腿,都变得如石头般僵硬,这两者他均无法做到。他与那复生的魔族对望着,感觉像是被人从后面拉开衣领,倒了一桶冰水一样。他想把眼珠错开,可眼部的肌肉也变得不听使唤。

“我……要完蛋了?”夏尔心想,“难道这是……奥雷里奥?马尔加诺搞得鬼吗?这具尸体……”他绝望了。他的随从是位剑术高手,但在转瞬之间就被敌人杀害,他自己又如何招架得了?

“你好啊,夏尔?拉塞尔。”那复生的魔族突然开口。他抬起手臂,轻轻再脸上一撕,竟扯下了一层人皮。那层人皮下面,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夏尔认识那人,那竟是萨尔索斯。

“怎么……是你?”夏尔惊道。

“是我。”萨尔索斯回答,“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至高的意志’,等你等得更久了。”

“你是来杀我的?”

萨尔索斯答道:“并不是,我是来欢迎你。欢迎你回归,回到‘至高的意志’怀抱中。”说着,他向夏尔伸出手,似乎在诱导对方。

但夏尔扬起右手,“啪”地将那只手打落,又断然地拒绝说:“我……我不会再为你们效命!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你……绑架了索菲亚!”

萨尔索斯摇头,说道:“错了,我是从奥雷里奥?马尔加诺的手中,保护了那个女人。如果……”他低头望向自己的前胸。“我没中这么多剑,也许就成功了。他现在有本钱胁迫你了。”

“果然。”夏尔苦笑,“果然是他啊!”

萨尔索斯见夏尔动摇,又说道:“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听见了你的计划,我觉得这很好。本来,应该坐在利贝拉王位上的就是莱昂。‘至高的意志’看破了一切的可能,亲手选择这条命运的丝线。唯有这样,利帕里亚才能……免于破灭的灾难。我们必须挽救这片土地,不要让它重蹈我们那片故土的覆辙。”

夏尔沉默了许久,又扬头望着天空。他终于下定决心,转向萨尔索斯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和你合作,但是……我仍然不会屈服,也不会再为你们的神效命了!你给我记住,不要试着逼迫我,否则……”他面露凶光。

“我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萨尔索斯应道。他说罢,便转过身去并蹲下,在废墟当中搜索。他用了数秒,摸出自己需要的东西——那是一张铁面具。他寻到面具,迫不及待地想要戴上。

“这正是机会!”夏尔心想,蹑手蹑脚地靠近,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刺向萨尔索斯的背部。“现在就是送你下地狱的好时候!”他一声大吼,利剑已贯穿对方的后背,又从胸前传出。

萨尔索斯却哈哈大笑,说道:“我已经中了够多剑,多一剑也没关系。”他缓慢地站起身,先是往外走出一步,令剑不再嵌在自己胸口,然后回身打出一拳。

他的拳头上闪着紫光,转瞬间就击中夏尔带着惊异的脸颊,夏尔受了重击当场昏厥。萨尔索斯上前,将夏尔扛在肩上,又说道:“这是正式的欢迎,夏尔?拉塞尔。欢迎回到教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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