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开一点儿就好了。”
“没有那么多的纠结。”
“都是自己的，能有什么坏处吗？”
“所以啊，基本上就是如此。”
黑袍神秘人看着欢呼雀跃的西蜀人，感觉自己见证了一个新的王朝诞生，其实也不尽然。
毕竟西蜀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存在了。
主要是现在杜朗自己的心境，如果杜朗走不出来自己的心结，恐怕到时候谁也帮不了。
这是杜朗自己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坎。
“怎么办？”
“离开，还是继续待着？”
“看你们。”
莫然等人在大秦京都待了还是有这么久了。
秦钰宣布大秦覆灭，他们就成为了无家可归之人了，以前在秦钰身边待着，也并没有太过于担心自己会找不到前进的目标。
只要跟在身边，一切安好，就不需要思考太多，没想到现在大秦却已经覆灭了，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内高手有些不知所措。
折扇青年，毒老人他们离开了，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当初他们也是不情愿的成为了秦钰身边的大内高手。
现在，一个个获得了重生，如释重负，逃离这里，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现在看来，基本上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不过，莫然他们不一样。
莫然，空海他们能做什么？
只有看着。
海公公前去北荒大漠，赴约。
大内高手分崩离析，现在这京都啊，就剩莫然和空海两个人了，其余的都走了，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留在这大秦京都，他们可不想做一个奴隶，傀儡，不想让别人掌控自己的生死。
“那些皇子公主，基本上不算是有着龙脉的。”
“所以我们可以不跟随。”
“只有秦明一个人算得上血脉纯正。”
空海目光深邃，空中之事儿，他怎么会不知道？
莫然无言，现在的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当初自己被秦钰所救，然后吸收龙血，强行捡回一条命。
他就认定了，自己这条命啊，就是秦钰的了，跟在秦钰身边，危险的时候，自己挡下致命一击，就可以，当时候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吧。
但是，现在看来，这就有些不遂人愿了。
秦钰离开了，没有告诉他前去哪里，他能怎么办？
一直待在这废弃的大秦京都等待秦钰回来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切实际的，秦钰当时走的也很决绝，他能够想得到，可能秦钰就不会再出现了。
“你去哪儿？”
莫然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空海，询问道。
如果空海走了，他就真的没有什么目标了。
“回云空寺。”
空海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出来这么久，违背了师门，现在回去，就算是负荆请罪了。
至于佛祖能不能原谅他，就还需要另说了，心诚则灵嘛。
“带我一个。”
莫然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只能是祈求空海将自己带上了，要不然自己到时候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不知所措。
“你跟着干什么？”
空海苦笑。
伸出手拍了拍莫然的肩膀。
“你可以去裕隆城，秦明在那里。”
“跟随不了秦钰，你就跟着秦明，不是很好吗？”
“说不一定，你能够寻找到，你自己存在的意义。”
空海看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莫然，其实挺同情莫然的，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当初自己是怎么出现，怎么受伤的，完全就没有了记忆。
现在的莫然，就只是一个拥有吸收龙血之后的记忆的莫然。
“我存在的意义.....”
莫然愣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空海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这诺大的城池，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当初他也算是在这京都游刃有余的。
现在看着这落魄的京都，却宛如一个小孩儿，走丢了的小孩儿。
“裕隆城。”
莫然看向裕隆城的方向，呢喃细语，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前去裕隆城吧，守护秦钰也是守护，现在换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莫然身上长出龙鳞，龙尾和龙角，蓄力，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大秦京都，所有和皇室有关的，都已经全部消失了，一夜之间，就感觉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有人前去大秦京都，想要偷拿一些值钱的东西，结果到头来，却一无所获，所有的东西都如同人间蒸发了般。
然后大秦京都就开始传出什么事情了，不过也不会弄得人心惶惶。
“都隐藏好了？”
“隐藏好了。”
“我们朱网鹰钩都需要隐藏在这大秦天下人之间，到时候一呼百应。”
“明白。”
“走吧。”
大秦京都各个城门都有人离开，一个个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无影无踪。
朱网鹰钩算是秦钰的一个利器，即便是秦钰现在离开了，但是他们对于大秦也算是忠心耿耿，京都的东西也都是他们全部拿走的。
因为，他们觉得大秦可能会东山再起，到时候也需要一些启动资金，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必须要有的。
要不然到时候拿什么再来稳定江山？拿什么出来招兵买马，重回巅峰？
他呢都是为了大秦以后的未来着想，至于他们相不相信大秦有没有未来，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去纠结的。
现在，他们就需要好好的将大秦的一切保护好，等待再一次的君临天下，这是他们的执念。
空海踏空而行，准备回到自己的发家之地，云空寺。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回去可能不会受待见的，毕竟自己违背了师门的诺言，做出了违背师门的事情。
即便是当初负荆请罪之后，应该也不会获得原谅，但是他不愿意放弃，云空寺始终都是他的家。
“你就是被云空寺驱逐了的那个和尚？”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空海身边响了起来，不过空海也并没有惊讶，只是微微一笑。
“烂陀寺的天才小和尚，无情。”
空海双手合十，汇于胸前，看向面前空无一人的长空。
随后，面前的空间波动，一点点涟漪闪烁，紧接着一只脚从里面踏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整个人。
无情，烂陀寺的天才和尚，修行的是魔佛之术，基本上也算是入了魔道了。
空海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无情还是能够看出空海对于他，有着不明觉厉的害怕。
“你在害怕我？”
无情咧嘴一笑，他的笑容带着一点点阴森，就像是那恶人的笑容，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空海释然，笑了笑。
“并没有。”
当空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因为他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他自己已经害怕了。
做不到心无旁骛，因为曾经的他也入魔了，在北荒大漠截杀凌逍遥的时候，就入魔，他现在做不到见到魔佛，然后无比的释然。
心中带着恐惧，他害怕自己会再一次的选择入魔，成为魔佛，成为讨伐的对象。
“你在恐惧。”
“你害怕再一次的变成魔佛，对吧？”
“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要不要选择替天行道？”
“还是说，继续当一个佛门小人？”
无情的话宛如幻音，会让空海迷失心智，一点一点儿的侵蚀空海的内心，最后让空海成为魔，再一次堕入魔道。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砥.....”
空海急忙闭上眼睛，念起了自己的清心咒，他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了，成为魔佛，成为别人口中的魔？
他不要再这样了，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够再做错了，这都是他自己的路，再一次走错，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哈哈哈....”
无情仰天大笑，没想到一个成佛已久的人，竟然还怕他这个才从烂陀寺出道的家伙？
虽然实力上相差不是很大，但是现阶段而言，基本上他能够完虐空海，因为空海没办法做到专心和他打架。
空海现在心里有芥蒂，没办法将自己的全部展现出来，害怕自己可能会再一次的被魔入侵心神了。
“原来，这云空寺的和尚没什么了不起嘛。”
“那我就亲自去看一看。”
无情说完，便硬生生的撕裂了虚空，踏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一切都仿若和空海没有太大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被空海置之度外了。
不过无情说的话也进入了空海的耳朵里，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无情，瞬间清醒。
朝着云空寺的方向飞掠而去。
吴云翳作为云空寺的和尚，现在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游侠，他要去找到自己的徒弟，天一，作为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够懈怠呢？
他朝着裕隆城赶去，而就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慢慢得跟着。
“这和尚实力强劲。”
姜遥看着眼前这个和尚，心里有了一个界定，那就是这个和尚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他可能打不过，但是现在也不是动手的时候，他要去裕隆城和那个自己见一面。
姜遥，凌逍遥两人的碰面，可能就非常精彩了，谁能够更先认出对方，又或者说谁会更加出色的出现，这些都是可以考虑的问题。
凌逍遥看着裕隆城的所有，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原来的人，都在，这就是他想要的那种心安。
虽然他知道自己将会成为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就只想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了。
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