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托着下巴。“就算他骨头再硬，终究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
“大人，不如把他交给我，让我来试试。”
右护法给小暖的印象是足智多谋，能言善辩。
而且他现在又是小暖最信任最依仗的人。
“好。”小暖一点头。“那你就去试试，如果能说服他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弄死！”
“他在刑房，你过去吧。”
……
刑房。
是门众最恐惧的地方。
这里的刑具千奇百怪，每一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啪啪……”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不断响起。
一间刑房中，一个人成大字型被固定在铁架上。
三个人手拿布满尖刺的鞭子疯狂抽打着他。
他赤着的上身血肉模湖，新伤覆盖着旧伤，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蓬乱的头发半遮着满是伤痕的脸。
他几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可刘海中却有一双散发着不屈的双眼若隐若现。
“你他妈说不说？”
“不招就抽死你！”
又挨了几十鞭子。
可他却一声不吭。
挨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兆南。
自从安娜被逐，他就被小暖抓了起来，严刑拷打。
一年多的时间，他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
可他却没有说一个字。
秦兆南能活到今天，除了强大的毅力，还有对妻子和儿子的挂念，更多的则是信任与信心。
自己的战友不会抛弃他。
他们会来救他。
他要活着，他要亲眼见证幽灵门覆灭。
哪怕成为一具尸体，也要拖到战友到来的那一刻。
他不想把尸体留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这小子还真能抗。”
为首的青年冷冷一笑。“那就把所有刑具再给他上一遍。”
“先弄一盆盐水让他尝尝滋味。”
另一名青年把早已准备好的盐水端过来，就要往秦兆南身上泼。
“住手！”
刑房外传来一声大喝。
一道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属下等参见右护法大人。”
三人急忙跪下行礼。
看着秦兆南凄惨的样子，刘川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招了吗？”
刘川坐在椅子上，澹澹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只要他在，秦兆南必保无恙。
“没有，这小子骨头太硬了。”
“大胆！”刘川脸色一沉。“是谁让你们折磨秦先生的？”
“来人！”
七八个人冲了进来。
“把这三个废物给我捆起来，把所有刑具给他们上一遍。”
“是！”
七八人顿时扑上去。
不由分说，将三人绑在铁架子上，各种刑具开始往身上招呼。
“右护法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们冤枉啊！”
折磨秦兆南是小暖的命令，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可他们不敢这么说，否则就是以圣女压右护法。
“嗷！”
三人杀猪似的惨叫着。
幽灵门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
一切以地位说话。
刘川起身来到秦兆南面前。
秦兆南用无神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刘川。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刘川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秦先生，让你受委屈了。”
“快把秦先生放下来！”
两名青年急忙给秦兆南解开束缚。
刘川亲自扶着秦兆南躺在床上。
床是那些刑讯之人休息用的。
“右……护法，别……演戏了……”秦兆南虚弱的道。
刘川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药箱，拿出药来给秦兆南涂抹。“秦先生，这都怪那几个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才让您遭了这么大的罪。”
“您放心，我会让您见证他们死去的惨状。”
刘川准备的药物看似普通，但其中混合着他特制的药丸，对内外伤均有奇效。
“别……白费……力气了……”
刘川又将一粒药丸喂秦兆南服下。“秦先生，你我虽各为其主，可对于您的这份忠心，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朋友的。”刘川边说，手上涂药的动作没有停。
秦兆南干脆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秦兄，我是刘川。”
突然！
秦兆南感觉右护法点动自己的手臂，传过来一句话。
这是乾门特有的密语，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秦兆南心中翻江倒海，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常。
“秦兄，我是来救你的，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刘川不动声色的暗授机宜。
“秦先生，圣女大人不想为难你，只要你答应她一个条件，她立刻放你走。”
“什么条件？”
秦兆南声音虚弱，但说起话来顺畅了许多。
秦兆南说完，眼睛有节奏的眨动着。
这也是暗语。“这里很危险，找机会离开，不要管我。”
刘川继续说道：“大人想与乾门谈判，让你负责两边的消息传递。”
“秦先生这样做，并不算背叛乾门，又可以活命，何乐而不为？”
“难道你不想见到自己的妻儿了吗？”
秦兆南顿时犹豫了。
能做卧底的人，哪一个不是老戏骨？
“就这么简单？”
“绝不食言！”
秦兆南摆出犹豫不决的样子。“好，我考虑一下。”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扶秦先生去休息。”
“都给我记住了，秦先生是幽灵门的贵宾，如果谁敢怠慢，我要他的命！”
几名手下小心翼翼，把秦兆南抬走了。
……
幽暗大殿。
“秦兆南答应了？”小暖满脸意外，又无比欣喜。
如果谈判能够达成，这无疑是赢得了充分的喘息时间。
她的要求不高。
只要乾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把她的来钱道堵死就行。
她也可以保证不做违法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小暖也想加入九州商会。
当然了，小暖可没打算学好，这不过是韬晦之计。
等她喘过气来，会加倍报复回去。
“这倒没有。”刘川一摇头。“他说考虑一下。”
“不过我想他会答应，毕竟没有谁不想活。”
小暖一挑大拇指。“右护法果然高明。”
秦兆南不想背叛乾门，这是他的底线。
而右护法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在他不背叛的情况下，又能保住性命，秦兆南当然会答应了。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告诉他，最多给他两天考虑时间。”
每拖一天，幽灵门因经济崩塌的几率就会增加一分，小暖已经拖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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