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落下不能被别人碰后颈的习惯了……”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索性后来慢慢克服，倒也好了不少。只是，到底还有留下点阴影，是以……唉，你懂的。”

屠康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难怪第二日师姐在灵光殿会突然改口，不愿意让师父收留我。”

“是啊。”玉瑶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头说道：“都是因为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实在害怕……”

“原来不是戚缘说的……”

“当然，那时候，我跟他还不认识。不过，我们现在也说不上多熟。因为我坑了他八百万，他扬言要杀了我呢。”

听到这话，屠康有些吃惊，震惊道：“啊，你们不是朋友吗？”

“你看我们像朋友吗？见过信誓旦旦想要杀了对方的朋友吗？”玉瑶反问。

屠康没吭声，心里却莫名有点儿高兴，强压着上翘的嘴角道：“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那只是你以为。”玉瑶摆了摆手，沉默片刻，总结道：“综上所述，那明镜里的画面，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信。不是说，有种邪物专门引出人心里潜藏的想法，再加以迷惑，使之形成心魔，最后害得对方走火入魔的吗？我看那明镜八成是这种东西。”

屠康愣愣地看着玉瑶，不确定道：“风清门不是正道宗门吗？应该不会供着这种邪物吧？”

“那常觉还是佛门大师呢，也不影响他做坏事啊。”玉瑶快速地接了一句。

“所以，那镜子其实都是我内心深处的映射？”屠康狭长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了师父师兄……我也没想过要杀师姐……我只想留在青徽宗而已，根本不想做什么魔尊……”

话说，不愧是气运之子啊。

打不死也就算了，老天爷还上赶着给他泄露信息。

唉！

人比人，真的得气死。

玉瑶连连点头，面无表情道：“是啦，我都明白。那邪物肯定是挑着你害怕的点下手。比如，你喜欢青徽宗，它就故意暗示你会毁灭青徽宗，勾着你出现心魔。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它就反其道而行，给你制造一个温馨暧昧的假象，让你沉溺其中，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这一切都是明镜的阴谋啊。”

玉瑶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是这样吗？”屠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引动我的心魔？”

玉瑶毫不犹豫地点头，分析道：“不然为什么没有师叔的影子？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师叔刚入门，你对他不熟悉，所以明镜就无法显示出来吗？还有，你不觉得你看了明镜过后，整个人都疯……咳咳，都不大对劲儿了吗？”

屠康抿紧了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低声道：“看了明镜之后，我似乎确实受到点影响，情绪更为敏感，更为易怒些。”

只是一点吗？

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