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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听到白泽的厉声呵斥，菲尼克丝依旧不慌不忙地嬉笑道：“怎么？难道你担心我的存在会对你造成不利的影响？你的疑心病可真是严重呀，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刚刚从亚巴顿学院毕业的极限单兵吗？”

白泽毫不客气地、恶狠狠地说道：“你来到我们据点的第一天就故意挑衅我的同伴，甚至还伤害了他们，你的这些行为可得不到我的信任，而且你应该知道指挥官有权遣返违规的极限单兵吧？”

“同伴同伴同伴，又是同伴，”菲尼克丝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眼神怜悯地看着白泽，说道，“为什么你总喜欢像少年漫的无脑热血主角一样老是把同伴这种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的词语挂在嘴边，你就不能心安理得地把我们这些极限单兵当做工具吗？”

见到菲尼克丝再次说出了极限单兵是工具的说法，白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用怜悯还是鄙视的目光看待眼前的这个女生，他语气惋惜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产生了极限单兵就是工具的想法，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同你这种想法的，极限单兵的生命和指挥官的生命以及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一样重要的。”

“呵，你真是太天真了，作为一个据点的领导者，必须要学会冷血，虽然指挥官对极限单兵的关心是必要的，但仅限于担心工具会过早损坏而无法派上足够用场的程度，”菲尼克丝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漠地说道，“在成为极限单兵之前，把‘自己就是工具’的想法植入脑海之中是必须的，因为只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会被情感影响驱使的工具才能在战场上更加心无旁骛地对付敌人，这就是一种觉悟，超能力和装备都属于身外之物，它们只能决定一个极限单兵的实力下限，而觉悟将决定一个极限单兵能够在战斗这一条道路上走多远，因为觉悟是来自内心的力量，没有人可以剥夺它，除了自己。”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菲尼克丝收敛了之前带着玩笑意味的神情，此时的白泽只能在菲尼克丝的眼中看到她所说的、名为“觉悟”的东西，这一刻白泽在心中一直所坚持的想法居然有一丝丝动摇了，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菲尼克丝，嘴里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应答她。

“我知道你担任指挥官的原因，快速积累声望以得到接受以太疗法的名额之类的，对吧？”菲尼克丝向前走了半步，此时身高不及白泽的她却散发着令白泽都不禁脸色微变的压迫感，她字字清晰地说道，“在你刚来到这里担任指挥官没多久，我就在亚巴顿学院里听说了西部防区十四号据点有两名极限单兵一死一重伤、替亚巴顿防线获取了重要情报的消息，当时我还觉得你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连指挥官的位子都还没有坐热就动手牺牲麾下的极限单兵来讨好总部了，我后来才知道你当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达的命令，从而导致了极限单兵的牺牲，我意识到你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而且在我来到这里之后就更加确认了这一点，但是，这样的你反而让我感到十分失望。”

心头的旧伤被揭开令白泽顿时感觉十分生气，他愤怒地拽着菲尼克丝的衣领，怒斥道：“不准你拿琉璃和千叶石的牺牲开玩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尊重她们的牺牲，”菲尼克丝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扒开了白泽的手，她神情淡然地说道，“她们的牺牲给整个亚巴顿据点带来了打开希望之门的钥匙，同为极限单兵，我更加清楚她们牺牲的意义和价值，如何让自己的牺牲尽可能地带来更多的价值才是一个极限单兵应该思考的问题，这也是瓦尔基里计划这个项目的建立初衷之一。”

白泽没有说话，虽然菲尼克丝说明了她尊重琉璃和千叶石的牺牲，可这并不能够让白泽心中的愤怒消散。

“别老是板着脸行吗？你不是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吗？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菲尼克丝朝白泽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不以为然地说道。

白泽依旧没有说话，不过他确实已经对菲尼克丝接下来要说的话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瓦尔基里计划的目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一样，是为了培养出最强大的极限单兵，但这个项目一直处于灰色地带，亚巴顿总部的大多数人都对这个项目持反对或者无视的态度，因此总部投入到瓦尔基里计划之中的资源十分的少，这也导致了瓦尔基里计划的成果十分有限。”

“你所说的成果……就是你？”见到菲尼克丝如此淡然地将自己称为实验成果，白泽感到了一丝诡异的不适感。

“嗯，不过我只是成果之一，而欧若拉也只能算是半个成果……”

“你一直说欧若拉是半成品，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正在说重要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你的暧昧对象？我一次只负责回答一个问题，”菲尼克丝目光鄙夷地瞪了一眼白泽，随后又恢复宛如说睡前故事的悠然表情继续说道，“瓦尔基里计划一直以培养出最强大的极限单兵为目标，在十年前的利维坦寒潮发生之后，瓦尔基里计划的负责人就直接把‘有实力能够对抗利维坦这类顶级界外种’定为了培养标准……”

“不过话虽如此，可是利维坦这类的顶级界外种在之后的十年里都没有再出现过，本来被重视了一会儿的瓦尔基里计划再次失去了青睐，直到最近利维坦和炽天使两个顶级界外种接连出现，导致亚巴顿总部再度紧张了起来，你应该很清楚炽天使的厉害吧？”本来在一本正经说故事的菲尼克丝忽然跑题，嬉皮笑脸地说道，“伊莲娜姐姐说你当初不顾性命安危地跑去找她，真是太浪漫了，而且你居然还没死，这才是最让我惊讶的。”

某种来由不明的尴尬情绪令白泽的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他没想到伊莲娜居然已经连这种事都告诉了菲尼克丝，不过为了不被菲尼克丝继续以此为把柄嘲笑，白泽强忍着心中的尴尬，沉着脸说道：“少废话，你还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

“唉，明明这才是最有趣的事，”菲尼克丝故作惋惜状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语气稍微正经一点地继续说道，“虽然炽天使最后被几颗导弹消灭了，但总部也探测到炽天使死亡时释放的能量等级根本达不到顶级界外种的水准，与当初探测到利维坦死亡时释放的能量等级完全无法相比，这个炽天使充其量也只是首领级界外种，这也使得亚巴顿总部开始担心一件事，现在虫洞的能级越来越高，首领级界外种也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如果同时出现了多只炽天使这样的首领级界外种，那么亚巴顿防线该如何应付？又或者顶级界外种再度出现，我们可不能指望神秘人会再次出现帮我们解决问题。”

“所以瓦尔基里计划又被放到了台面上？”

“Bingo!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总部的总议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对是否将瓦尔基里计划纳入重要项目进行表决。”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总议会的成员。”

白泽记得自己曾经向塞缪尔提出加入总议会的要求，但塞缪尔却表示这十分困难。

“没错，你只是一个新兴据点的指挥官，按理说根本没有资格进入我们的法眼，”菲尼克丝直言不讳地说道，“之前你小女友的上司塞缪尔将让你加入总议会的提案交给了总议会，结果被否决了，但是在不久之前，一个叫伊凡的教授再度提出了这个提案，考虑到你的贡献，这次总议会的大多数成员都表示了同意，估计你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成功加入总议会的通知。”

听到这个消息，白泽不禁心中一喜，不过他也很快就想清楚了菲尼克丝的目的，白泽沉声质问道：“你是想让我到时候在总议会支持瓦尔基里计划？”

“你终于聪明了一次，你也见识过了我的实力，这就是瓦尔基里计划的成果，可惜我们这样的极限单兵只有不到十个人，如果能够成为重要项目得到更多的资源，那么瓦尔基里计划将培养出更多强大的极限单兵，到时候与界外种的战斗将变得更加容易取胜，甚至还有可能对抗顶级界外种。”

“你是说把特殊药物注射到更多的试管婴儿体内，让他们从还没有记事时就被迫按照你们制定好的人生轨迹走下去吗？”白泽阴沉着脸地质问道。

“原来你知道的也挺多的嘛，不过你放心，虽然这种特殊药物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但不合格的试管婴儿会送给孤儿院抚养，而且负责人发现将这种特殊药物注射给十岁以下的儿童也能起效，这样也大大缩短了培养周期……”

“不用再说了，”白泽直接打断了菲尼克丝的话，他语气严厉且肯定地说道，“我是不会同意这种毫无人道的项目的，如果你只是想来拉拢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据点了。”

见到白泽果断拒绝，菲尼克丝居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或者恼怒的神情，她缓步走到了白泽的跟前，手指轻轻按在白泽的心口上，似笑非笑地轻声说道：“放心吧，我哪里都不会去，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可以随意地、违心地使用我这个工具，我相信你到时候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我也很期待到时候能够看到你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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